荷花呆呆的看著那簪子,不知為何,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不常有的驚艷,余錦也停了下來,她看了看荷花的表情便知道,荷花喜歡這個物件兒。
賣東西的商人看著來了客人,著急忙慌的從另一個面館兒跑了出來,嘴里還有咀嚼著事物,荷花看到趕來的商人,連忙收斂了自己喜歡大的神情,拉著余錦就像離開。
余錦趕忙拽住她,有些奇怪的撇了撇頭,“怎么了,為何不買下來?”余錦表現(xiàn)出明顯的疑惑,看著荷花臉色上逐漸顯露出來的尷尬,余錦就明白了,荷花沒什么錢,這幾年所賺到的都給了家中年幼的弟弟。
“主兒,咱們走吧,奴婢就是看看?!焙苫ㄐα诵?,臉頰有些發(fā)紅了。
這個時候,商人也趕了上來,他看著兩人的樣子,笑盈盈的問道:“姑娘相中哪一個了?我們店面里都是當(dāng)今建安城最流行的款式,出去帶著保準(zhǔn)兒是不重樣兒?!蹦侨说恼Z氣聽著倒像是天津人。
荷花點點頭有些羞澀,“老板您先忙吧,我們先不買了。”說罷就想拉著余錦趕快離開,可是余錦又將她拉了回來。
荷花疑惑的看著身后的余錦,有些不可思議的說不出話來,“主兒……”她呆呆的看著余錦,倒是有些心中略微的溫暖閃過。
余錦將目光投向商鋪屜子上的簪子,小心翼翼的拿起來,“老板,幫我包起來吧?!闭f完,余錦毫不猶豫的遞給他一袋銀子,那沉甸甸的只有荷花才知道是余錦自己一分一分掙來的。
荷花趕忙拉住余錦,可是余錦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商人看著兩人的樣子,笑盈盈的說道:“姑娘啊,這種感情可要好好珍惜啊,我賣了這些年的簪子,都沒有見過像你們一般的好姐妹?!彼穆曇麸@然是很真誠的。
商人將手中的簪子包好,遞給了余錦,荷花聽到姐妹的時候,內(nèi)心不禁出動了一下,何稱姐妹自己不過是一個奴仆,怎能與主子稱為姐妹,她臉面上總歸是有些尷尬的,可是余錦卻絲毫不以為然的笑著,似乎接受了這個稱呼。
余錦拿過簪子,拉著荷花來到了不遠(yuǎn)處的巷子,慢慢的打開那個簪子,荷花終于忍不住了,她立馬跪在了地上,眼神中全是惶恐的姿態(tài),“主兒贖罪,剛剛是奴婢失禮了,奴婢甘愿受罰?!焙苫ㄟ呎f邊愧疚的低著頭。
這個時候余錦有些不解了,她趕忙講荷花扶起來,拿出簪子,輕輕的簪到了她的頭上,那微弱的月光,襯托的這個簪子既透亮又皎潔,荷花還是驚愕的看著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全是感恩。
“無妨,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確情同姐妹,你待我好,在我這里你便值得最好的。”余錦還是那般溫柔的神情看著她,像是一個天使一般,沒有什么雜念。
荷花有些感動的看著余錦,眼神中全是希望,她閃爍的淚光慢慢涌了出來,倒是讓人有些心疼。
兩人寒暄一陣后,準(zhǔn)備回去了,剛走到府門,便又一個小廝匆匆的跑了出來,像是在迎接兩人,小廝一看他們回來了,眼神中瞬間閃爍著光芒,趕快迎了上去。
“您終于回來了,快去侯爺?shù)臅堪?,侯爺?shù)戎亍!毙P的話語中透露不清的恐慌,可是余錦確實異常的淡定。
余錦點點頭,“勞煩了?!闭f完,便只身去了書房,荷花本想跟著,可是沒走幾步便被余錦攔下了,“你回去等我那,放心,我沒事兒?!庇噱\的聲音還是那般的沉著冷靜,倒像是什么也如此輕松一般。
荷花看著余錦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她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她猶豫了片刻,看著余錦消失在廊子的盡頭才慢慢的離開了。
余錦來到了書房的門口,看著偌大的院子竟然沒有一點點聲音,莫云白喜歡安靜,便讓下人們在屋子的四周都設(shè)了鳥布,所以沒有任何的飛禽進(jìn)的來,自然是格外的安靜,但是更多的倒是憋悶。
余錦看了看天上的夜色,不禁心里打了個冷戰(zhàn),她倦怠的將身上的匕首放到了草叢后面,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侯爺,您找我?!庇噱\慢慢的問道,聲音有些試探。
“進(jìn)來?!蹦瓢讻]有了往常的平靜,倒像是萬分的激動,余錦毫不猶豫的走了進(jìn)去,她早就想到了這次莫云白找自己來到底是因為何事。
余錦進(jìn)來后,慢慢的將門帶上,只聽見輪椅壓過地面的聲響,莫云白在慢慢的逼近,走到了余錦的正對面,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什么時候竟然這般急躁了?”莫云白的聲音中,有著不常有的憤怒。
“侯爺這是何意?”余錦還是裝作不知道,強硬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絲毫不恐慌。
“你倒是不明不白啊,用不用我跟你講講啊?!蹦瓢走呎f,面容上多了一絲猙獰的姿態(tài),他死死的盯著余錦,有些沖動,但是能看得出莫云白正在盡力的克制自己。
余錦就這樣看著莫云白的表情變化,沒再說話,她只是覺得自己的直覺總是沒錯的,莫云白咬牙切齒的說到:“你已經(jīng)是多次這樣,明知故犯,若是再有一次,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莫云白問道,眼神中的確顯露出一絲殺氣。
“自然不是,我的命對于侯爺來說只不過是個不值錢的一兵一卒罷了,侯爺想殺便殺?!庇噱\的一起中帶有著不屑,她早就對待她這個命有些輕薄了,何況莫云白。
莫云白將手又放到了她的脖子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又使勁兒的松開了,余錦喘著粗氣被掐的難受,她看著莫云白沒有說話。
“出去。”莫云白轉(zhuǎn)過身去說到,那聲音真是冰冷,余錦點了點頭,輕輕的帶上了門。
微弱的燈光下,在書桌前,莫云白拿出了自己衣袖中藏著的匕首,暗暗的摸了摸鋒利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