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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銅錢……!”
紀青躲在旁邊的樹叢里看的是痛心疾首,要不是那瑾姑娘一個勁的拉著,他簡直恨不得要沖上去和蕭雙兒拼命。要知道,那三枚銅錢可不是尋常物件,其乃是三年多前紀青死皮賴臉從宗內(nèi)前輩那求來,又冒著莫大風險“通神”請祖師爺降法開過光的古幣!自從養(yǎng)了紀千沫之后,一直死死的別在褲腰帶里,連自家女兒都不肯告訴,就是害怕這些不識好歹的妮子糟踐東西!誰知剛才一時藏得急,忘記把自家寶貝收回來,竟還是著了道!
說起來,紀青本事雖然不少,但法寶卻真是不多。正如之前提到過的,紀青走的是克己修身的路子,故而太過強大的法寶反而會影響自身的修煉。對于他來說,相比起那種能開山斷海的通天法器,這種功能有趣、又有收藏價值的小玩意兒,才最是最為寶貝的。
“紀大哥莫急,三個銅錢值什么,回頭小妹賠一吊給你?!?p> 紀青心里窩火,低聲道:“別說一吊尋常銅錢,就算是一整車黃金,也未必能比肩我這三枚古幣呀!”
瑾姑娘顯然憋笑的厲害,柳眉都皺成了一團,香肩聳動,道:“元寶就算磨成金粉,依舊能賣出一樣的價格,紀大哥這三枚古幣落得如此下場,卻恐怕連一個銅板都不值咯。”
秋深風高,颯颯的涼風連讓紀青把這滿桌齏粉收集起來的機會都不給,就好似那女人的素手一般,輕輕把桌上的粉塵一氣拂去了。
不過紀青終究是早被千沫敗了個習慣。雖然的確是攢了一肚子氣,但一會兒功夫不到,就自己散光了,反而留下了許多對蕭雙兒的同情。
蕭雙兒只坐了片刻,便獨自走了。紀青和瑾姑娘則一直等到蕭雙兒完全離去,才終于從樹叢里出來。紀青望著蕭雙兒離去的地方嘆道:
“想不到當年的那個蕭雙兒,如今竟然陷入了這般窘境,身為修仙者,卻被凡塵世家所束縛,實乃不智。”
瑾姑娘斜眼道:“紀大哥和雙兒很熟?”
“熟……倒也談不上,起碼,我對她的了解,實際上和她的族人并無二致,僅能看到蕭雙兒這個人的表象罷了。倒是瑾姑娘你,若我沒猜錯,應該和蕭雙兒關(guān)系不錯吧?這處的房子極為靠近蕭雙兒的閨中,如不是特別親近的人,應當是不會是讓她住這兒的?!?p> 瑾姑娘點了點頭,道:“我們是交往多年的好友,最近聽說雙兒日子過的很辛苦,因此才來看看她。”
“順便幫她撐撐場子?”
“不愧是紀大哥?!?p> “如若不然,恐怕方才就不是叔叔好言相勸,而是直接以長輩架勢威逼了?!?p> 瑾姑娘領(lǐng)著紀青往回走,邊走邊問:
“如果換做紀大哥你呢?如果是你的父母對你逼婚,你也依舊能說出‘修仙者不當被凡塵世界束縛’這種話嗎?”
“我……”
說起結(jié)婚,紀青便不禁想到了蘭兒,隨后,又想當了當年那妖女……
唉。
“……修仙者……應當能做出自己的選擇,并且應當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人不可能懷抱著一切從畫中跳出來,總有東西要被割舍留下。這點我倒是不擔心蕭雙兒,她向來是個主見很強的女子,但遺憾在,她在行事上過于瞻前顧后了?!?p> “她是今年開始才變成這樣的?!?p> “蕭雙兒的病……真的無藥可醫(yī)么?”
“或許有,誰知道呢。”
說到這里,瑾姑娘“嘎吱”的一聲,推開了房間的門。與此同時,身后傳來了呼喊的聲音。
“仙長……紀仙長……!”
紀青回頭一看,竟是那倪虹、蕙蘭兩位侍女,氣喘吁吁地。
“紀仙長……我們……找得您……好辛苦……”
紀青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想問回去的路來著,卻在當中出了一系列岔子,把自己的本來目的都給忘了。忙道:
“兩位侍女妹妹,實在抱歉。我原只是想出來走走,卻因貴府景色美麗,一時入了神,竟迷失了方向,說來慚愧!”
“啊,沒關(guān)系的……仙長!咦……瑾姑娘?你竟然和紀仙長在一起?”
瑾姑娘瞇眼看了一會兒兩位侍女,看的兩位侍女發(fā)虛,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笑道:
“你們聊,我進去收拾一下。馬上蕭家的訂婚宴就要開始了,我們結(jié)伴同去吧?!?p> 說罷,拋下門口三人,自個兒進屋去了。
那侍女倪虹,看見瑾姑娘進屋去了,趕緊拉過紀青,向旁邊扯了兩步,道:
“紀仙長……!”
似有什么話要說,卻又說不出來。紀青一頭霧水,軟言道:
“是,兩位妹妹有什么指教?”
那倪虹和蕙蘭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倒頭便拜。
“紀仙長,幫幫我們家小姐吧!”
“咦?……咦?。柯?,我們有話好好說,這幅做派是干什么呢?先起來,慢慢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兩位侍女在紀青的攙扶下,終于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哀聲道:
“紀仙長……我們先前在街道上看見仙長出手降妖,因知仙長最是仗義、慈悲,請仙長幫幫我們小姐吧。”
“好說,你們小姐是哪一位?有什么是我可以幫上忙的?”
問到這,那侍女倪虹神情突然激動了起來,上前道:
“我們家小姐被人逼婚!”
“逼婚?”
“是,逼婚!而且是在我們家小姐早就與人有過婚約的前提下。”
“等等等等……”
說到這里,紀青好像突然有了點不太妙的預感。兩位侍女卻不等他,蕙蘭繼續(xù)說道:
“我家小姐的婚約者,和您一樣,是來自畫宗的仙長。可是那人,卻絲毫沒紀大哥這般正直、有良心!和我家小姐定下婚約之后,竟整整一年,都沒有來我們蕭家路過一面!我們蕭家上下,到如今竟然連一個見過那位姑爺?shù)亩紱]有?!?p> “即便如此。我家小姐也老老實實遵守婚約,守身如玉?!?p> “我家小姐最是要強,那畫宗婚約,再如何混賬,也是經(jīng)過她自己同意的,故而忍便忍了。這次老爺竟然變本加厲,為了家族利益,竟然要小姐單方面改嫁!”
“讓未出閨的女子改嫁,放在一般姑娘身上尚且受不了,何況是我家那要強的小姐!我真怕她想不開……去……”
紀青趕忙阻攔道:
“打??!打?。 銈儚姆讲牌鹁拖衲枪笠话氵B連吐珠,我有些接受不了……那個……你們就直接說吧,想要我怎么做?”
倪虹和蕙蘭面色一紅,隨即齊聲道:
“我們希望仙長能夠冒充那位畫宗的姑爺!”
啊啊……啊啊啊。
頭,逐漸疼了起來。
紀青揉著腦袋,緩緩的說道:
“姑且問一句……你們家小姐…………可是叫蕭雙兒?”
兩位侍女瞪大了眼睛,驚喜道:
“仙長認識我們家小姐?仙長是同意了?”
“不?!?p> 紀青垮著臉色說道。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