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好似也被晃了下神,聽到皇帝的話,他那眸色轉(zhuǎn)深的眸子忽然恢復了孤清之色,默然向著上首的三位見禮。
而后空靈飄渺的聲音再次在大殿中響起:“眼下有詛咒之物妨礙,實難窺探天機,還請陛下先行解決總管之事,微臣稍后再為陛下效勞。”
國師一副謙和有禮卻淡漠疏離的說出這樣一番話,皇帝這才好似想起了九嬰似的,掃眼看了九嬰身前的一應物品。
這一眼掃過,皇帝的臉色比剛剛附著慕容漠的黑氣還要濃墨重彩。
黑得堪比鍋底灰。
不管他喜不喜歡慕容漠,那都是他的皇子。
何況今天陸云瑤那一番話觸動了他的心弦。看著與他的梓童如此神似之人,說出那番從未有人說過的言語,他竟覺得他的梓童當初怕是真的就是這么想的。
皇帝哪里還會再恨慕容漠奪了他正妻的性命?
但這么多年來復雜的感情,和刻意的疏離,讓他做不到一下子就親近起這個兒子來。
可看著他因為沒有他的庇護,被人如此糟踐,他的眼前就好似看到了他的梓童失望傷心的臉。
就像那個孩子此時的模樣。
不言不語,孤寂無助,卻連看他都不敢。
想到他小時候也曾屢屢露出期盼得到他疼寵的眼神,皇帝的心驀然一痛。
愛屋及烏,他怎可如此對待她留下的唯一血脈?
皇帝感覺到了綿密的疼痛在心臟蔓延,看向九嬰的目光也從未有過的銳利:“將東西都收起來,這件事交由愛卿全權(quán)負責,定要將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不得有誤。”
最后“不得有誤”四個字,皇帝咬的極重,就好似要生啖何人的血肉一般。
九嬰還從未見過皇帝如此嫉恨的模樣。
不,不是沒見過,而是沒見過他會為了那個最不受寵的五皇子露出這種神情來。
九嬰右手一揮,所有證物悉數(shù)落入食盒中。
食盒上一個大大的“封”字符印一閃而逝,根源斷絕,籠罩在陸云瑤和慕容漠身周的黑氣逐漸消散。
國師見機從袍袖中抽出一根柳條,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那柳條鮮嫩,葉片上還有晶瑩剔透的露珠。
他將柳條向著陸云瑤這邊輕輕揮動。
陸云瑤只覺渾身一清,好似有清泉入體般清涼,讓她疲乏的身體頓感神清氣爽。
而圍繞著她跟慕容漠的黑氣,也在那星星點點晶瑩剔透的露珠降下時,如冬雪初融,轉(zhuǎn)瞬煙消云散,只余一片清新的草木氣息。
陸云瑤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證如此玄幻的一幕,這可比變魔術(shù)高大上多了。
國師大人收回柳條時,恰巧對上了陸云瑤澄澈明亮的雙眸,那雙眼睛干凈得猶如初生嬰孩,讓他不由多看了一眼。
只是下一刻,那女子身旁的瑞王爺就低低悶咳了起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國師收斂了眼神,又從袖中拿出三枚五帝錢。
五帝錢在他白玉般修長的指尖轉(zhuǎn)動著。
陸云瑤關(guān)切的幫慕容漠順著背,目光卻再次被那正在轉(zhuǎn)著銅錢的手給吸引。
emmmm,如果那指尖轉(zhuǎn)動的不是銅錢,而是筆桿的話,陸云瑤覺得,自己肯定比他玩的還溜!
雪暖醉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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