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里提過熱水的時候后,竹之敬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廚桌上的那盤糕點偷偷咽口水,這看起來可比白面饅頭香,肚子又在無聲的抗議,停下的腳怎么也邁不出去。
“姑娘想吃就拿些吧!”旁邊的廚子實在看不過去,竹之敬那垂涎欲滴的模樣活像三天三夜沒吃飯似的。
竹之敬偏頭看向說話的廚子大哥,長相很普通,不過一看就是個憨厚本分之人,手起刀落,嫻熟利落的切著手中的菜。
即使廚子大哥說可以吃,竹之敬還是端著茶壺湊過去悄聲再次詢問:“我可以吃嗎?”
“新來的丫環(huán)吧,這里不苛刻下人口糧,想吃就吃,沒關系?!?p> 聞言,竹之敬放下茶壺,左顧右盼看了眼,確定只有她和廚子大哥后才拿起桌上一塊紅豆糕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邊吃還邊忍不住夸贊:“廚子大哥,這是你自己做的嗎?真好吃?!?p> “喜歡就多吃點?!?p> 任何一個廚子都喜歡聽到自己做的東西被客人夸贊,他也不例外。
竹之敬也是餓極了,硬是把一整盤紅豆糕消滅掉才打著飽嗝心滿意足的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對廚子大哥連連道謝。
提著熱騰騰的水壺回到房間的時候,墨非宿已經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是去哪了。
她也不敢亂跑,就怕被這里的客人當成樓里的姑娘給非禮,到時候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任她找誰叫冤都晚了。
也不是她太自戀,而是在這種混亂糜爛的勾欄酒肆,時刻保持警惕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后悔的總是自己。
大約一炷香后,墨非宿還是沒有回來,待在房間著實無聊透頂,竹之敬輕輕推開房門,走到樓欄旁的角落站著,審視著熱鬧糜爛的樓上樓下。
隨著暖黃的夕陽緩緩落下,黑夜悄然拉開帷幕,進來尋歡作樂的男人也紛涌而至。
她發(fā)現,身份一般或新來的客人都是坐在樓下喝酒聽曲,稍微尊貴的男人會由樓里丫環(huán)帶到樓上的雅座,只有極個別男人才會被芳姐親自帶到樓上的房間單獨安排。
竹之敬剛還在好奇跳舞的美人是怎么越過水池去到舞臺中央的,直到看到她們從樓上飛身到舞臺才明白,她們用的都是輕功,這一刻她好像有點墨非宿是真的只想讓她做丫環(huán)。
頭一次,竹之敬慶幸自己長的一般還一無是處。
神游間,她聽見樓下男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激動異常:“云舒,是云舒姑娘!”
順著他們的視線方向望去,竹之敬看到一襲白衣從空中翩翩飛下,伴著朵朵櫻花花瓣。白衣女子有著絕世的容顏,柳葉眉桃花眼,櫻桃小嘴小蠻腰,長發(fā)飄逸,云紗輕饒,像極了畫中誤落凡塵的仙女。
尖叫聲過后,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樓里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男人都屏住呼吸,就怕一個大聲響驚擾了舞池中的絕世仙女。
仙女腳尖點地的瞬間,柔和清脆的琴音仿佛從幽谷中傳來,琴音深遠悠長,余音繚繞,輕輕的,綿綿的,一下又一下?lián)軇又腥藗兊男南摇?p> 仙女自己仿佛置身于芬芳的花海,遼闊的草原之中,忘情的跳著,隨心舞動,時而露出似有似無的迷人微笑,如鉆石般閃耀的星星之眼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瘋狂,沉淪。
就連竹之敬這種看多了綜藝節(jié)目的現代人也為她的脫俗舞姿和驚艷容貌深深折服,這樣的美人怎么能是普通人呢?肯定是被上天遺忘在塵世的仙女。
一曲終了,仙女腳尖輕點,緩慢的從地面飛離,消失在眾人眼中。眾人都還未從仙女的絕世容顏和舞姿中緩過來,仙女已然消失,場下哀呼一片,待舞臺中早已跳起新的舞姿后眾人才逐漸清醒。
跟著云舒離去的方向望去,竹之敬才發(fā)現就連房間里極為尊貴的客人都為一睹云舒的舞姿出來湊熱鬧。
在那極為尊貴的客人堆里,竹之敬發(fā)現了消失不見的墨非宿,和他并排站著的是比他還要俊美的青衣男人。
男人飄逸灑脫,溫潤儒雅,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的微笑,眼角的笑容卻未達眼底,銳利的眼神讓原本儒雅的他多了幾分深不可測,男人讓竹之敬想到三個字
‘笑面虎’
不過男人再俊美,在竹之敬的眼中,也不及墨非宿渾身散發(fā)的陰森冷漠半分,她還是更喜歡像公子這樣明明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莫名讓人心安的男人。全然忘記下午小樹林里,墨非宿和墨吟給她帶來的無限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