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想忍受不住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中卻覺得自己的額頭冰冰涼涼的,干澀的嘴里,緩緩涌進(jìn)了一股暖流,她舒服的喟嘆的一聲,睡眼模糊的中,隱約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的身邊晃來晃去,她伸出手拽住了那個人,嘴里無意識的囈語著:
“爸爸……”
床邊的人明顯一怔,卻再次聽到白想輕聲道:
“爸爸,對不起……我錯了……你別走……”
“爸爸……”
那一聲爸爸叫的讓人心酸,那人原本想要甩開的手,卻在聽到這聲音時,猶豫了半晌,終究卻是揮手離去。
白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然是晚上了,睡了一覺起來,她還是有些頭重腳輕,無力的坐起來,摸了摸腦袋,卻摸到了額頭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她伸手拽下來,是一個退熱貼。
她有些疑惑,轉(zhuǎn)頭又在床前的柜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杯水。
她想了想,想到了李嬸,暖暖的笑了笑,掀開被子下了門,卻聽見盛世的聲音在樓下傳來:
“后天有一場戲會在寧城進(jìn)行拍攝,我們到時候再見吧?!?p> 聽見盛世的聲音,白想心忽地一怔,那想要躲著盛世的心思剛剛涌上心頭,踏出去的腳剛剛準(zhǔn)備收回,轉(zhuǎn)回房間,就聽到盛世的聲音從樓下,淡淡的傳來:
“既然醒了,就下來吧。”
聞言,白想索性也不去遮掩了,兩個人如今這樣的處境和身份,都如盛世所說,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過了,現(xiàn)在再遮遮掩掩的,就是矯情了。
而且是矯情過頭了。
白想從樓梯的轉(zhuǎn)角處走出來,抬頭間,就和盛世打了照面,那人也僅僅只是看了一眼白想,就轉(zhuǎn)過頭去。
那冷漠至極的模樣,就像似兩個人之間從來都沒有認(rèn)識過一樣。
仿佛那夜的溫存都只是幻覺一般。
看到這樣冷淡的盛世,白想也不驚訝,只是默默的垂下了眼瞼,大大方方的從樓梯上下來。
今天的盛世難得的在家,穿著一身淺藍(lán)色的家居服,一頭黑黑的頭發(fā),凌亂著,還滴著水,客廳的桌子上擺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旁邊還有幾份厚厚的臺詞劇本。
打完電話的盛世轉(zhuǎn)身坐回了沙發(fā)上,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電腦的鍵盤上啪啪的打著。
時不時的拿過桌上的筆和臺詞劇本,涂涂畫畫著什么。
那認(rèn)真工作的模樣,白想也不是第一次見,盛世進(jìn)娛樂圈這么多年,雖然他們之間未曾聯(lián)系過,可是盛世演的電視劇,唱得歌曲,去過的綜藝。
她一個也未曾落下。
盛世演的精英,演的頑皮小子,花花公子,千奇百怪的模樣和多樣的角色,都是她這些年來唯一的五彩斑斕。
而今看到真真實實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上演著曾經(jīng)在電視劇里面的場景。
不激動,是假的。
真的。
繞是她白想再沒心沒肺,對于外界所有的事物都平平淡淡的,可是眼前突然坐了一個巨紅,坐了一個那些美少女想見都見不到的人。
她能不激動嗎?不激動?那是假的。
瞅著盛世低著頭認(rèn)真工作的模樣,白想還是忍不住的感嘆。
盛世是長的真好看,就光是坐在那里,低著頭,不說話的模樣。
她都覺得帥,都覺得好看。
然而,無論白想心里夸贊了盛世的模樣幾萬遍,幾千遍。
就是打死她,這些話,她都是絕對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絕對絕對不會的。
瞅了瞅盛世,再瞅了瞅盛世拿過桌上的筆,“刷刷”的勾畫著。
白想不禁暗自垂涎,瞧瞧,這男人,就是簽個名啊,都是能賣錢的吖。
許是白想的目光太過炙熱,盛世連連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白想好幾眼,而白想什么感覺都沒有一樣,仍舊直勾勾的盯著盛世看。
心里打著無數(shù)的小算盤,這秀苑是盛世的,她到時候離開的話,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的,盛世的錢,盛世的衣服,秀苑的一切一切都是帶不走的。
而且?guī)ё咭彩歉裢獾穆闊?,而最能夠悄無聲息就帶走,還不費(fèi)力的東西,眼下她想了想,當(dāng)屬盛世的簽名了。
拿了這個,日后離開秀苑,離開海城的話,拿去網(wǎng)上買個好價錢,那也足夠讓她頂好幾天了不是?
仍舊沉浸在自己思想里和往后日子打算的白想,絲毫都沒有注意到盛世那看著她,越來越深邃的眼神。
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咯咯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