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傅恒源自嘲一般,輕笑了一聲,又道:
“也是,你好多年都沒有去見過他了,他自然不知道,也不會知道你現(xiàn)如今是什么模樣?你說是不是?阿想....”
傅恒源的聲音像魔咒一般,一個勁兒的在白想的頭頂上旋轉(zhuǎn)著,“嗡嗡嗡”的吵的不耐煩,白想閉上了眼睛,掩去那想起某個人的滿心傷痛,無力感充斥在自己的周身,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類,在奮力的呼救,卻又等不來解救自己的那個人。
白想沒有回答傅恒源的話,那沉默不語的模樣落在兩個人的眼里,都充滿未知的不可說,傅恒源卻沒有打算放過白想,只是顧自的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拿在了手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阿想,既然回了海城,就去看看袁來吧,畢竟你們倆為了彼此就是連前途都不要了,現(xiàn)在回來了,不去看看,倒也實在是對不起你們倆當(dāng)初的奮不顧身是不是?”
簡單的一言一語,像是一顆原子彈,直接扔在了白想的身邊,把白想炸的稀巴爛,白想奪門而去的瞬間,盛世的臉色也在那一瞬間就耷拉了下來,冷著一張臉。
見白想出去,傅恒源又道:“那會子的時候,我繼母,哦對了,也是阿想的媽媽,可喜歡袁來了,他們兩個那會要死要活的時候,我繼母同意著咧,反正兩個保送的學(xué)校都是同一個,那就當(dāng)做是未來的女婿培養(yǎng)嘛,可誰知....”
傅恒源的話還沒有完,就見盛世摔門而去,那聲音震天響,傅恒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斂去了自己的笑意,轉(zhuǎn)著手上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想站在洗手盆前,任由那冰冷的水嘩啦啦的流著,她抬頭看著鏡子里面的女人,素面朝天,簡單的一件白色毛衣,素凈的很,眉眼滿是化不開的憂愁,蒼白的臉色,映照著她的不舒服,那狼狽又落魄的模樣,看起來就仿若是一個笑話。
她看著看著,鏡子里的人忽然就變成了一個男生的模樣,溫柔的看著自己,露出那一口大白牙,對著自己笑的格外的燦爛,然后喊她:
“阿想....”
她笑了笑,也回道他:“袁來....是你呀....”
鏡子里的人還沒有回答她的話,白想的耳邊猛然就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
“你就這么想他?”
冷不丁的一道聲音,嚇了白想一大跳,她扭頭就看見盛世站在自己的身后:
“盛世?”
她一驚,看了看這衛(wèi)生間的標(biāo)識,確認是女廁所無疑,就扭頭看了看四周,幸好現(xiàn)在沒有人呢,否則若是被看到了,盛世明日就要被全網(wǎng)報道,于是白想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盛世一把拽住了手,兩個人往后退了幾步,盛世就把白想抵在了身后的墻上,手順帶就關(guān)上了衛(wèi)生間的門,反鎖了起來。
“我問你,你就這么想他?白想,你怎么就這么賤呢?一個嚴(yán)博易不夠,還想著你的老情人呢,你怎么這么能惡心人?你是不是賤?。空l你都能勾搭上?你惡心誰呢?”
張口說出的話,滿是傷人的話,白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盛世:
“你說我賤?你說我惡心?”
盛世冷笑:“你不賤嗎?不惡心人嗎?白想,勾搭了一個嚴(yán)博易不夠,這會還想去勾搭你的老情人,白想,你說要是袁來知道你躺在我這里,夜夜春光滿面的,你說他還會要你嗎?白想,你賤不賤?你這樣和賣的有什么區(qū)別?”
再多難聽的話,傷人的話,白想都聽過了,一遍兩遍的入耳,她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可是現(xiàn)如今從盛世的嘴巴里聽到,她卻是難過的不行,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捅進了她的心里,扎的深深的,再也拔不出來。
她氣極,伸出的手想要去打盛世,手卻被盛世生生的拽在手里,她分毫動彈不得,動彈不了,她索性就不動彈了,眼淚順著眼角嘩啦啦的流下,抬起頭,倔強的看著盛世:
“我是賤,是惡心人,可你盛大爺不照樣還是和我睡了嗎?我賣的又怎么了?只要爺你肯給錢,賣又怎么了?怎么了?”
“好好好....好的很....白想.....你好的很....”
盛世氣極,脖頸的粗筋暴起,拽起白想,就粗魯?shù)拇蜷_門,拖著白想出了門,一路到車庫,不顧白想的掙扎,就將白想扔進了車?yán)铮囎蛹柴Y在公路上,一路朝著并江苑開去。
傅恒源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盛世的車子絕塵而去,他站在門口,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車子,輕輕笑了笑。
白想,恨我嗎?恨我就對了,只有這么你這么恨著,才足夠消解那些難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