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湊近了白想,淡淡的問道:
“外面有同學說什么?”
眼前忽然放大了一張俊臉,盛世還本來就比白想高,逼迫的白想不得不抬起頭來去看盛世,兩個人一高一矮,形成了最萌的身高差,周圍還在教室的同學,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的紅了臉。
傍晚的夕陽紅透了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兩個人的身上,照的盛世朦朦朧朧的,白想的心跳的砰砰砰,見白想不說話,盛世又湊近了白想一寸:
“嗯?同學說什么?”
兩個人的距離近到白想足夠看清楚盛世臉上的細微的絨毛,灼熱的呼吸都盡數(shù)噴在了白想的臉上,鼻間嗅到盛世身上的藥味,也更加的濃烈了。
白想的臉在那一刻紅的透透的,然后伸手一把推開了盛世,嘟囔著一句:
“沒說什么....”
然后就朝著教室外面匆匆走去,能說什么呢,無非就是亂七八糟的說一些,可是盛世長的好看是真的啊,人家盛世是長的真的很俊啊....
看著白想往外走,盛世也不說話,邁出自己的大長腿,也跟著白想去,傍晚放學的操場上,于是又多了一道這樣的風景,新來的轉(zhuǎn)學生白想走在前面,微風吹起那個人的長發(fā),身后跟著學校的大佬盛世,插著兜,邁著自己的大長腿。
兩個人,穿著海城一中的校服,紅白相間的顏色,勾勒著青春最美好的模樣。
白想知道盛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回頭,就能看見那個人,沒來由的心很安,和父親所給與的心安很不一樣。
到精品店的時候,白想看來看去,在那一排排漂亮的水杯中,偏偏看上了那放在最高一層的一個玻璃水杯,她掂起腳尖努力的去夠,也還是沒有夠到,于是白想站在哪里,就那么輕聲喊道:
“盛哥,快給我拿一下....”
白想的聲音軟蠕蠕的,難得柔和,喊得盛世心口一顫,不等白想扭頭去找尋盛世在哪里,白想的身后就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一只長長的手臂從白想的頭頂掠過,直接伸向那最高的一排水杯,清冷的聲音問道:
“那一個?”
白想:“藍色的那一個....”
盛世將那個水杯拿下來,直接走向了收銀臺,晚間放學的時候,因為高三還有晚自習,大部分的同學都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宿舍,都只是要么在學校的食堂湊合吃一點,要么就是在學校的外面的小攤上隨便吃一點。
人多,精品店里的人也多,尤其還是女同學,剛才在看到盛世的時候,他們就覺得很驚奇,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盛世,盛世長的俊,一中的人都知道,于是店里面的女同學都不由得偷偷的看向盛世。
也不曉得盛世來這里干什么,于是在看到白想的時候,他們也終于明白了,原來,盛世真的落到了新來的轉(zhuǎn)學生手里面了。
盛世給水杯買了單,遞給了白想,白想接過來:“我自己買杯子,該我自己給錢啊....”
盛世抿著嘴唇不說話,白想知道盛世的脾氣,一旦遇上他不想說的haul,不想回答的問題,他一般皆是以沉默對之,白想無奈,明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便對著盛世道:
“那我明天給你帶早餐,你覺得可好?”
盛世低著頭斜看一眼白想,淡淡的:“嗯....”一聲,出精品店的門口時,盛世看到那學校門口停著的一張黑色的高級轎車,那男人站在學校的門口四處張望著,像似在找什么人。
看到那人,盛世拍了拍白想的腦袋,低聲道:“你先回教室,我等會就來....”
白想剛張口想問盛世去哪里,去干嘛?盛世就已經(jīng)先走了,白想看著盛世離去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聽盛世的話,先去學校。
走回學校的路上,白想都覺得自己好像怪怪的,對盛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如果說第一次遇見盛世,是因為那個雨夜,她想起死去的父親,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樣子的事情,會選擇以那樣最慘烈的方式,離開這里,離開這個世界。
她怎么也想不到,想不通,未能救回自己的父親,是她此生最悔恨的事情,所以在那個晚上遇到了盛世,她才會拼了命的要去將盛世拉回來。
第二次遇見,那個人在酒館唱著寂寞的歌,一碗熱騰騰的面條,發(fā)現(xiàn)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第三次遇見,同學校,同班,同桌,這樣的緣分,可以說是真的很奇妙,雖然和盛世接觸的時間不長,學校里面關于盛世的事情,也是傳說的和離譜,可是她知道盛世不是那樣的。
他雖然冷漠,無情甚至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可是盛世不壞,很多的時候,她都能夠看到盛世在人群之中被簇擁著,可他不快樂,尤其是盛世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痕,都在無形之中,給盛世添上了無數(shù)的神秘色彩,想呵護盛世,這是真的。
只是她不太明白,除了這樣的心情還有感受之外,對于盛世她好似已經(jīng)分辨不出是否還藏有其他的感情了。
白想這樣想著,路過教學樓層的女廁所時,白想隱隱約約聽到從里面?zhèn)鱽淼暮艉埃?p>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請問有沒有人???”
白想試探著走進去,聽到有人在廁所的最里間小心的呼喚著:“請問有人嗎?有沒有人?”
確定了聲音是真的有人在呼叫,白想朝著里間的位置走去,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廁所的門,輕聲問道:
“請問同學,你需要幫助嗎?”
......
高級的車子緩緩行駛在路上,終于在里學校之外的某個巷子口停了下來,盛世從口袋里面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放到嘴里面,然后拿出打火機,當著自己父親的面,就那樣毫無顧忌的點上。
父子倆,一個坐在前面,一個坐在后面,彼此沉默著。
煙味很快就充斥了車里面的空間,楊周坐在前面,透過鏡子,看著自己低著頭不說話的兒子,心口泛濫的愧疚,都緩慢的被某些東西緩緩掩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