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鬧的很兇,傅加成一個勁兒的在門外敲著門,勸阻著:
“萍萍,你不要兇,不要兇想想,她不是哪一種沒有沒分寸的孩子,你聽她好好給你講,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的,你不要這樣,你這樣的教育方式是不對的,萍萍,萍萍....”
外面傅加成苦口婆心的勸著,房間里面,母女兩個一個看著一個,一個不愿認(rèn)錯,一個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兩個人都是滿臉的淚水。
白想眼眶通紅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媽,在你眼里,我做的事情就這么令你不堪,令你覺得羞恥嗎?”
“是,不要臉,你才多大,你就給我鬧到早戀的地步,白想,若是傳出去,我的臉往哪里擱?你讓別人怎么病垢我傅家?”
“傅家?”白想聽聞陳萍的最后一句話,由剛剛的白家都變成了傅家,白想就覺得好笑,她也果然的就冷笑了一聲,倔強(qiáng)的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媽媽,在您眼里,是不是只有傅家?從父親的死亡到現(xiàn)在,您可曾想過我死去的父親?他是自殺的,而我作為女兒,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您就只顧您自己的生活還有顏面?您現(xiàn)在提起我父親?您有什么資格?”
“白想....”
“啪”隨著這一聲刺耳的聲音,陳萍高高揚(yáng)起的手就那樣重重的落在了白想的臉頰上,原先在醫(yī)院被陳萍打的那一巴掌,還紅腫著,轉(zhuǎn)眼間又被重重的一巴掌打下去,原本就紅腫的臉頰,頓時變的更加的紅腫起來。
連帶著白想的嘴角都緩緩流出了血,看著白想的模樣還有嘴角的鮮血,陳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只是滿眼通紅的看著白想,也不愿意像以前一樣去查看白想的臉,氣氛詭異的寂靜,白想不說話,只是偏著頭,任由被打偏的臉頰就那樣偏著。
外面傅加成找來了房間的備用鑰匙,焦急的打開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他心里一急,連忙跑上去查看白想的臉頰:“想想,你的臉,快讓傅叔看一看....”
白想往傍邊側(cè)臉過去,就躲開了傅加成伸過來的手,冷漠的看著陳萍:“氣消了嗎?氣消了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說著白想也不再管外面的兩個人,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房間里面自帶的衛(wèi)生間,重重關(guān)上了門,隔絕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傅加成嘆著氣上前去,看著陳萍:“萍萍....”
陳萍沒有說話,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衛(wèi)生間方向的說道:“你什么時候知錯了,什么時候再去學(xué)校....”
說完,和傅加成一起出了房間,臨出門的時候重重的關(guān)上了門,還將門反鎖了起來。
聽到門被重重關(guān)上的聲音,白想也終于忍不住靠著衛(wèi)生間的門縮了下去,癱坐在衛(wèi)生間的地板上。
無論是死去的父親還是已經(jīng)正在醫(yī)院的盛世,她一個都不想失去,真的,一個都不愿意,死去的父親死亡在火車鐵軌上,無論外面的傳言是什么,她從來都不沒有去相信,去傾聽什么,只是反復(fù)的告訴自己,父親大概率是病了,病的很嚴(yán)重,病的很難過,病的終于受不了。
才會迫不得已的選擇死亡,所以她從來不敢去細(xì)細(xì)探究什么,而盛世,在知道那些事情,那些面對盛世的傷痛之后,她除了心疼之外,想要守護(hù)盛世的心,從一而終,越來越堅定。
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眶,將那些眼淚都擦掉,然后打開了淋浴頭的淋浴,散下來的水冰冷又刺骨,她緊緊的抱著自己,任由那些水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此時此刻的白想,在那小小的房間里面,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像極了同樣孤單無助的盛世。
醫(yī)院里,秦之和張尚嘩他們在守候了盛世那么多天之后,終于在聽到盛世安穩(wěn)度過的消息之后,放下了心,出了醫(yī)院的大門,兄弟倆看著天光大亮的方向,彼此看了一眼,看著對方胡子拉碴的模樣,相視一笑。
秦之:“你是真的丑....”
張尚嘩翻了一個白眼笑道:“說的你很帥一樣的.....”
秦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笑:“彼此彼此....”
那一刻他們互相守候在一起,朝著有陽光的地方一起走去,盛世幸也不幸,福禍相依,收獲了世間最珍貴的情感還有友誼。
盛世是在三天之后,在醫(yī)院悠悠轉(zhuǎn)醒的,他睜開眼睛,看見了自己的姥爺,媽媽,還有秦之,張尚嘩,盛容,舅舅,舅媽,卻唯獨(dú)未曾看到白想。
看見盛世醒來,一群人高興的不得了,盛老爺子拉著自己外孫的手,老淚縱橫:“盛世,可是覺得渴了?餓了?姥爺讓你媽媽給你拿水拿吃的?”
盛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說話,環(huán)視一周也始終未曾看見白想,看著盛世環(huán)顧四周的模樣,盛容上前去,笑著看著盛世,問道:
“哥哥,你可是在找那位白想姐姐?”
話一出口,眾人都沉默了,白想那天晚上被陳萍帶走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打了電話也是在關(guān)機(jī),打不通,學(xué)校里面白想也沒有去,聯(lián)系不到白想,又想起那天晚上白想母親憤怒的模樣,白想大抵是有一段時間都聯(lián)系不到了吧。
盛世沙啞的聲音喊著:“白...秀秀....”
聞聲,秦之別過頭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張尚嘩笑道:“你啊,醒來就知道找白想,現(xiàn)在離高考的時間都快接近了,白想在哪里,白想自然在學(xué)校無止境的考試咯,所以盛大爺要趕快醒過來,然后去學(xué)校,就能夠看到你們家白秀秀了....”
張尚嘩的話說的很刻骨,大家都心照不宣,盛姜和盛老爺子自然也明白那些感情是沒有人能夠去企及的,他們不是刻板封建的家庭,只是他們很清楚和明白,此刻怎么樣對盛世才是最好的。
盛世聽到張尚嘩的話,輕輕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然后笑了笑,像一個得了糖的小孩一樣,輕輕的回答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