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后,盛世于茫茫人海之中和白想相見,無法預(yù)料到屬于他們之間的相遇,是那樣的令人可笑還有可悲。
盛容無法用來自于世間的任何一種語言去對自己的哥哥進(jìn)行任何安慰,因?yàn)槟切┻^往里面所有遭受到一切都太痛,太痛了。
痛到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痛到不知所措,痛到讓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今日之中的種種局面是怎樣令人難過還有猝不及防。
她輕輕的拉上了書房的門,隔絕了自己看向盛世的所有視線還有目光,也隔絕了盛世所有的脆弱,還有眼角的淚水。
盛世還是那個盛世,只是白想不再是那個白想。
年少時的白月光,到頭來,只存在了自己的年少時。
白想被傅恒源帶回了望江苑,那個諾大的房子里面,所有的家具都已經(jīng)煥然一新,里里外外,都滿是溫馨的裝置風(fēng)格,從二樓的房間里面,直到樓下的客廳,都鋪滿了高級地毯,桌子的角,樓梯的角,也都已經(jīng)都被用東西包裹了起來。
以防白想發(fā)病的時候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成生帶著醫(yī)生來的時候,白想還沒有醒,傅恒源坐在床的一邊,大手包裹著白想的小手,緊緊的,一刻也不愿意放開。
看見醫(yī)生來了,傅恒源才輕輕的放開白想的手,將位置讓出來給醫(yī)生為白想細(xì)心的檢查著,許久,醫(yī)生檢查完畢,對著傅恒源搖了搖頭:
“心病,終究還是需要她自己走出來....”
聞言,傅恒源無力的擺了擺手,成生會意,帶著醫(yī)生走了出去,看見醫(yī)生坐著車離開,傅恒源才又重新回到那個椅子上,看著白想那蒼白沉睡的容顏,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自己的心底隱隱冒出來,又隱隱的消失。
十一年了,白想還是不能夠放下袁來的死亡,也放不下沈顯柔的死亡。
那一場事故,給活著的人留下了太多的遺憾還有傷痕,以至于到現(xiàn)如今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時時刻刻的不敢忘記,那些畫面都時時刻刻的都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腦海里面揮之不去。
顧雪漫來到盛世的住所的時候,盛世已經(jīng)從書房里面出來了,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從后面走上去,伸出手輕輕的越過盛世的腰,從后面抱著盛世,腦袋輕輕的靠在盛世的后背上,低聲說道:
“盛世,白想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傅恒源也把她帶走了,你想要的答案已經(jīng)得到了,就把白想忘記吧,行不行?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可以嗎?盛世面你應(yīng)該要有自己的日子啊,盛世....”
盛世低頭,看著環(huán)繞在自己的腰間的那一雙手,皺緊了眉頭,伸出的手輕輕扯開的了顧雪漫的手,然后轉(zhuǎn)身繞過她就走,見此,顧雪漫不由得開口又喊道盛世:
“盛世,你有聽到我在說什么嗎?你究竟還要執(zhí)著到什么時候?你忘記了,你自己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走到這里來的嗎?”
十一年了,那一個夜晚,她也不會忘記了,而自盛世九死一生活過來的時候,她就想著,盛世大概是已經(jīng)忘記了,忘記了白想,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了,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盛世還是沒有忘記,終究還是沒有忘記,沒有忘記白想,亦沒有忘記那些年。
聽到顧雪漫的話,盛世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看著顧雪漫,目光真誠又毫無波瀾,他道:
“雪漫,去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吧,你很優(yōu)秀,大好的前途在手,不應(yīng)該為了我而浪費(fèi)自己的時光還有時間,我盛世配不上你....”
話落,盛世再不等顧雪漫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離開了自己這里的住所,也封閉了秀苑,看著盛世的再一次轉(zhuǎn)身離去,顧雪漫也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在每一個睡不著的深夜里面,開始反省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夠好,比不上一個白想,比不上一個生了病還不自知的白想。
盛世還是那個盛世,又回到了那匆匆忙忙生活之中的盛世,每天飛來飛去,拍戲,拍廣告,接戲,接廣告,上綜藝,忙的不可開交,也忙的天黑天亮。
白想醒來的時候很安靜,她坐在床上,毫無光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傅恒源看,干到已經(jīng)起皮的嘴唇,已經(jīng)被她咬出了血,傅恒源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白想的對面,看著白想,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許久之后,傅恒源終于忍不住,才開口試探的喊道:
“白想....”
聽到傅恒源叫自己的名字,白想有那么一瞬間的怔愣,還有恍惚,片刻后,她迅速的回過神來,然后看著傅恒源,問道:
“你是誰?”
三個字一出口,傅恒源那一股莫名的緊張感,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下莫名的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也有一種說不來的難受感,他柔和了自己的眉眼,讓自己看起來盡量的溫和又讓人覺得平易近人,拿過白想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然后柔聲道:
“阿想,我叫傅恒源,是你的丈夫,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很多年了,你生了病,記憶可能有些混亂,所以你不認(rèn)識我,我們是合法夫妻,這是結(jié)婚證....”
說著,傅恒源從一旁的桌子上面拿過兩個本子放到了白想的面前,白想疑惑至極,伸出了自己的手,拿起那兩個紅色的本子,打開看了看,果然那結(jié)婚證一打開,白想就看見自己的臉還有傍邊這個人的臉,他們在一張照片上。
然后還顯示著他們的名字,傅恒源,白想。
還有結(jié)婚登記的日期,那照片上的人都那樣的熟悉,只是她腦海里也實(shí)在是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結(jié)了婚,還是跟眼前的這個人。
傅恒源?這個名字....這個人的臉....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