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秀秀,你不是,你聽我講,聽我講,你不是,不是,不是的,秀秀.....”
“我看到了,盛哥,我看到了,袁來死了,因為我,袁來死了,那滿地都是鮮血,他說他要保家衛(wèi)國的,可是那么好的一個人,因為我死了,盛哥,因為我他死了,沈顯柔死了,我父親也死了,他們都是因為我死的,都是因為我啊,因為我啊....”
這一刻,盛世終于清楚的看到了白想的心里面藏著多大的痛苦還有悲傷,如果只是因為袁來一個人的死造成了白想現(xiàn)如今這般的模樣,未免有些太過牽強,那么三個人呢,三個人的死亡加一起,那些形成的事情,足夠造成了現(xiàn)如今的白想。
“秀秀,沒事的,沒事的,有盛哥在呢,沒事的,秀秀,他們不是因為你死的,不是的,是意外,是意外啊....是意外啊...”
“盛哥....我是殺人犯啊,我是殺人犯啊....”
盛世抹著眼淚,抱著白想的,痛苦的也說不出來話,眼前的白想就像是一個吸食了那種東西的人,現(xiàn)在癮發(fā)了,求著盛世讓她去死一樣,一刀一刀的都插在盛世的心頭啊。
“秀秀,沒事的,沒事的,會好的,都會好的,我們會的,都會好的,會的...會的....”
“盛...哥...”
白想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手從盛世的脖頸處劃落,又失去了所有的意識,盛世輕輕抱著白想,摸著白想的腦袋,那額頭上的傷口原本就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可是因為水這么一泡,那結(jié)痂的傷口都已經(jīng)被水泡軟了,隱隱發(fā)白,顯的更加的猙獰。
他低聲的嗚咽著,抱著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的白想:“啊”痛苦的嘶吼著,馮媽在下面聽到盛世痛苦的嘶吼,轉(zhuǎn)身抹著自己的眼淚。
好好的兩個人,都是那么優(yōu)秀的孩子,原本應(yīng)該要好好的,不是嗎?原本能夠幸福的在一起的,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啊?
將白想從衛(wèi)生間里面抱出來,盛世拿出衣服,親自為白想擦著身子,又為白想換了衣服,為白想吹著頭發(fā),所有的過程里面,盛世全程都在掉眼淚,模樣委屈又讓人心痛。
所有的強大的人類,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永遠(yuǎn)都像是一個孩子,可以放肆的笑,亦可以放肆的哭。
就連盛世自己都想笑,自己怎么變的這般的懦弱了,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愛哭的不得了,可是忍不住啊,自己忍不住啊。
那個時候遭遇了所有那樣慘無人道的事情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哭,而這僅僅才幾天的時間啊,自己好像將自己一生的眼淚都要在這幾天哭干了一樣。
這樣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啊。
充滿了深情的目光凝望著白想,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道:“會好的,會好的,贏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海城某療養(yǎng)院里面,傅恒源終于在這時隔了許久之后踏進了這里,站在院子里面的長廊下,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陳萍,還有傅加成,神情極為復(fù)雜。
陳萍自首了,因為故意傷害罪,傅加成在得知了陳萍曾經(jīng)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為什么還要這么執(zhí)著的守著陳萍,甚至就連自己這個兒子也不要,傅通也不要,就陪著那一個女人在這療養(yǎng)院里面,耗盡自己后半生,為什么?
難道是因為愛情嗎?或者說這就是愛情?
傅恒源抬腳朝著他們走去,看到身邊有人走來,傅加成扭過頭,就看見傅恒源站在自己的眼前,那剛剛還溫和笑著的表情,霎時就凝在了嘴邊,上前去要擋住陳萍,那模樣生怕傅恒源要陳萍做什么一樣。
見此,傅恒源冷笑一聲,嘲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您實在沒有必要擋著,害怕我會對她做什么,她如今這個樣子,我就算不做什么,她也活不長了吧...”
傅恒源說的一點也沒有錯,現(xiàn)如今的陳萍坐在輪椅上面,消瘦至極,臉色蒼白,眼神渙散,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已經(jīng)得了絕癥,即將死去的老人,完全已經(jīng)了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傅恒源,想想瘋了,如今如你所愿,她也活不長了,這樣的結(jié)果當(dāng)真是你想要的嗎?”
傅加成回看著自己的兒子,神色間也滿是嘲諷,質(zhì)問著傅恒源。
傅恒源笑了笑:“難道不是嗎?我為陽陽還有母親報了仇,逼瘋了白想,也逼瘋了陳萍,這樣的結(jié)果可不就是我想要的嗎?我開心的要死,我報仇了啊....”
聞言,傅加成冷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下著自己的逐客令:“如果你今天來這里的就是想說這個的,那么你就可以走了...”
傅恒源不理會傅加成的話,冷聲道:“傅通集團最近要成立一間娛樂公司,我和江城那邊的莫爾霍已經(jīng)在接觸了,你既然沒有心思管理公司,就把手里面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我吧,我有這個能力的...”
“你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你做夢,我就是全部做慈善了,也絕對不會給你....”
“是嗎?”傅恒源冷笑了一聲,在陳萍面前蹲了下來,笑看著陳萍道:“阿姨很久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了是嗎?阿姨,想不想見阿想啊?”
聽到那個名字的,陳萍那渙散的眼神,忽然就變的清明起來,伸出自己那滿是皺褶和老年斑的手,顫抖的拉著傅恒源的手:“你認(rèn)識想想?那你知不知道她現(xiàn)如今在哪里???你要是知道她在哪里?你讓她來看看媽媽可以嗎?我對不起她,對不起...你讓她來見見我?見見我,可以嗎?求你了...”
說著,陳萍就要朝著傅恒源跪下來:“你要是知道阿想在哪里?你讓阿想來見見我可以嗎?就這一面,就一面可以嗎?我給你跪下了,求你,讓我的女兒來見見我啊,可以嗎?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