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陳萍最足夠的信任,以至于等待發(fā)現(xiàn)的時候,才會痛到無法自拔,白家石那一向挺拔的背影,瞬間就佝僂了,他將照片全部都扔在陳萍的面前:
“如果不是這一次,有人找到故舊居,想要查傅太太的事情,你準(zhǔn)備瞞我多久?一直瞞到我死嗎?”
陳萍慌了,看著那些自己和傅加成出入的照片,想要張口解釋,卻又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解釋,只能沉默道。
看著沉默不發(fā)一言的陳萍,白家石頓時就怒了,這么多奶奶,第一次對著陳萍發(fā)火:“你要是不喜歡我,你可以直接說啊,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的,沒有必要,一直瞞著我,我退出就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把我踩在腳底下的滋味很好玩嗎?陳萍,我白家石也是有自尊,也是有臉面的人啊,你自己覺得你自己惡心不惡心?徘徊在兩個男人之間,你賤不賤?惡心不惡心?你們兩個真的是惡心透了.....”
白家石憤怒的摔門而去,徒留陳萍坐在沙發(fā)上,哭泣著,那段時間,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一度達(dá)到了最冷的時候,當(dāng)初有多信任,有多愛,現(xiàn)在在得知這所有的一切的時候,就有多痛苦,多絕望。
白家石那一段時間,便日日解酒消愁,不愿意回家,陳萍自知愧疚,又擔(dān)心白家石,便日日去酒吧將醉酒的白家石接回他們另一處房產(chǎn)之中,不愿意被白想知道父母的關(guān)系出了問題,白家石對陳萍的愛意都成為了恨意。
羞辱陳萍,冷暴力陳萍,一度幾乎讓陳萍崩潰受不了,提出離婚,白家石將離婚協(xié)議書撕的粉碎,扔在陳萍的身上:“離婚?好讓你們在一起?你做夢....”
兩個人彼此折磨著彼此,白家石便拽著陳萍,夜夜在房間,嘴里說出的話語,傷人十倍:“你和傅加成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享受?那你說,要是傅加成看到這些畫面,會覺得如何?”
陳萍受不了白家石的羞辱還有冷暴力,滿身傷痕,一氣之下,終于爆發(fā):“夠了,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不愛你,從一開始就不愛,我愛的人從始至終便只有他一個,阿想也不是你的女兒,是我和傅加成的,怎么樣?你滿意了嗎?”
白家石猩紅了雙眼,怒目圓睜,沖上去掐住了陳萍的脖子:“陳萍,你找死....”
如果不是那一晚上,白老太太匆匆趕去,陳萍早就已經(jīng)死在了白家石的手上,被白老太太帶回去的白家石,在白家老宅過的越發(fā)的頹廢,還有難過,多年來的欺騙,到頭來自己的女兒還不是自己,足矣讓一個強大的男人崩潰,白家石接受不了,便在一個最平常的夜晚,走上了火車軌道,選擇了自殺,從此消散在人世間。
如果陳萍沒有一氣之下說出白想不是白家石的女兒,白家石便有可能不會這樣選擇,陳萍的話,就是壓垮白家石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家石死了,留下的離婚協(xié)議書,終究還是成全了自己最愛的那個女人,陳萍沒有絲毫的愧疚和覺得羞恥,帶著自己的女兒終于如愿嫁給了傅加成,過上了自己最有滋有味的生活。
到死,白家石都仍舊在被陳萍的欺騙之中。
白想終于明白,為什么那段時間爸爸老是出差,以往出差,爸爸都會選擇在自己放假的時候,然后帶著自己去,而那段時間爸爸非但沒有,老是在來學(xué)校接自己的時候,神情恍惚,看著自己發(fā)呆。
原來爸爸那個時候是最痛苦的時候,是藏有很多的話想對自己說的時候,原來爸爸是這樣死的,她一直以為是爸爸生病了,原來爸爸是這樣死的啊。
還有傅恒源的媽媽,傅恒源的弟弟,都是因為她媽媽死的啊,都是因為她媽媽啊,難怪傅恒源那么恨自己,恨到自己巴不得自己去死。
難怪開學(xué)的時候,傅恒源會在黑板上留下那樣的話,說著自己是私生女,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啊,原因都在這里啊。
難怪陳萍那么火速的嫁給了傅加成,那是因為沒有了絆腳石啊,難怪陳萍在嫁給傅加成之后,不愛打扮的立馬就變的那么愛打扮,原來都是因為一個愛,一個不愛啊,原來是不愛啊。
白想聽聞老太太的話,扭過頭,看向傅恒源,傅恒源明明也是受害人,此時此刻卻不敢去看白想的目光,只能默默的將眼神轉(zhuǎn)了過來。
“傅家小子傅恒源當(dāng)年就在樓下,剛剛放學(xué)回家,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而陳萍便在樓上,在傅加成幫助下,掩蓋了那一切,你這樣的母親,有什么資格去當(dāng)母親?你害死了多少人?你自己這些年都不覺得愧疚嗎?”
“你閉嘴,你閉嘴,你不要說話,不要說,不是那樣的,不是的.....”
白想看著自己的母親,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頭的掰開陳萍死死拉著自己的手,目光空洞,又絕望的推開了陳萍,然后緩緩走到了傅恒源的面前,在所有人震驚的視線下,朝著傅恒源跪了下來。
傅恒源震驚的喊道:“白想.....”伸出手想要去拉白想,卻被白想攔住了,對著傅恒源著重的磕了六個響頭,給傅恒源的母親,給傅恒源的弟弟,不懇求原諒,只是想這樣做罷了。
她白想有什么資格乞求別人的原諒呢,有什么資格呢,她啊,不但害死了袁來,不但害死了沈顯柔,還害死了自己的父親,甚至就連傅恒源的媽媽,傅恒源的弟弟,都是死在她母親的手里面,她白想啊,有什么資格去請求別人原諒,她就活該過成這個樣子,活該,一切都是活該。
白想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走到白老太太的面前,陳萍伸出的手,一把又拉住了白想,哭喊道:“阿想,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啊,真的不是....媽媽有錯,媽媽自然都會去承擔(dān),你跟媽媽走,好不好?媽媽求你了,真的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