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儀仔細(xì)安慰了寧宜一頓,待寧宜止住了淚,二人又再整理了自己的儀容,便出了洛千儀住的錦繡閣,往候府大門而去。
候府大門。
由著洛千儀與寧宜主仆二人在房中的那頓互訴衷情,耽擱了不少時間。
待二人走近大門時,便可遠(yuǎn)遠(yuǎn)瞧見許氏已經(jīng)帶著洛月瑤在大門處不耐的站著。
洛月瑤打扮是一貫的素雅,一身藕色撒花煙羅衫襯得她身姿嬌弱,頭上是只碧玉玲瓏簪,成色晶瑩剔透,倒是塊不可多得的好玉。
洛月瑤不過小洛千儀兩三個月份,卻也快要及笈,雖說是候府小姐,但畢竟是外室子,許氏雖成了定國候的繼室,可卻并沒有上洛家族譜。
有洛千儀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候府嫡女壓著,加之洛月瑤這個候府小姐的名頭確實名不正言不順,許氏自然開始為她婚事著急,因此這次宮宴便顯得尤為重要起來。
“這般好玉怕是許氏花了大價錢來得,但做簪子委實浪費,若能磨成玉佩或鐲子想必確是極好的。”洛千儀如是想著。
待走近,洛千儀領(lǐng)著寧宜站在了許氏跟前,洛千儀微微屈身,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萬福禮。
“夫人萬福?!?p> 罷了她也不等許氏回應(yīng)便自顧自的起了身。
“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可教我與月瑤好等?!痹S氏眉頭緊皺,顯然對洛千儀姍姍來遲的事極為不滿,她看向面前的繼女,總覺得這繼女較之往日有點不同。
“我當(dāng)是什么拖了大小姐的步子,”許氏瞄了眼那對景泰藍(lán)紅珊瑚耳環(huán),“使得大小姐竟不顧孝義,讓我這母親枯等這么久?!?p> 洛千儀只笑了聲,而后緩緩開口。
“夫人本不是我母親,就不必拿孝義來壓我,”洛千儀頓了頓,看向許氏后面的洛月瑤,“夫人與二小姐大可不必等我,自己先行去宮中即可。”
這話說得許氏與許氏后面恭立著,一直沒開口的洛月瑤臉上神色變幻莫測,若是她們能自行前去,便也犯不著在大門這枯等。
許氏未入族譜,未封誥命,自然沒法前去,她站在此地也不過是為了親自送洛月瑤上馬車,再囑咐些進(jìn)宮的事情罷。
而洛月瑤要想去宮宴,卻是只能巴著洛千儀的帖子,由洛千儀帶著以隨同女眷的身份進(jìn)去。
以往洛千儀不忍將這些事放到臺面上來說,為的便是怕自己這繼妹尷尬,可現(xiàn)在的洛千儀卻不是曾經(jīng)那個只想一心做好相府嫡女的洛千儀了,自然不會再顧及許氏與洛月瑤的臉面。
洛月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神色轉(zhuǎn)了半天,方才開口:“我與姐姐情誼深重,自然是要等著姐姐一起去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又道:“浩軒哥哥與暮羽哥哥同父親一起,今晨便進(jìn)了宮去,咱們也得仔細(xì)著時辰,早點出發(fā)才是?!?p> 她一腔話說得好聽,對自己獨自沒法入宮之事只字不提,只一個勁的讓洛千儀出發(fā),若洛千儀再不走,繼續(xù)揪著這件事,便就顯得洛千儀小肚雞腸了。
洛千儀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這是她自重生回來洛月瑤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可就這么一句話,洛千儀便開始反思自己當(dāng)初是覺得這個繼妹有多單純,才會沒聽出她話語中暗含的玄機(jī)。
洛千儀也不想為這些事同洛月瑤辯個高低,“也是,那還請夫人先回,我與月瑤即刻便走了。”
說罷,也不管許氏趁著最后的時間拉著洛月瑤囑咐,自顧自的在寧宜的攙扶下上了第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