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覺到眼前人的目光,景瑜白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臉來,很認真的對洛千儀道:“要不要到前邊的搖光庭坐會,停下來讓你好好看?”
景瑜白伸出手指了指不遠處隱匿在層層宮闕之間的搖光庭,洛千儀有注意到他指著搖光庭的手指纖長骨感,大概是長期執(zhí)筆,指腹處覆有一層薄繭。
景瑜白的神色認真,可也就是他這么認真的神色,卻把洛千儀嚇得夠嗆,語氣都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
“謝...謝過二殿下為臣女遮光,只是二皇子千金之軀卻為臣女做這種事,臣女內(nèi)心實在不安?!彼龥]有回景瑜白去前邊坐坐的提議,偷看被發(fā)現(xiàn),還被正主請去坐坐以便她好好看,關(guān)鍵是人正主的語氣還特別正經(jīng)半分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這種事情,她就假裝沒有聽見就好了。
她這回答卻不知這么觸了旁白景瑜白的點,他低低的笑了聲,聲音如珠如玉,甚為動聽。
“我不介意的?!本拌ぐ锥⒅难劬﹄p眸帶著絲絲笑意,“只要阿容想,我就給阿容看。”
景瑜白說這話時眼底有著深深的執(zhí)念,從前只要你想,我怎么樣都可以,可如今,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再來一次,他只想好好將她護在自己身邊,只要在自己身邊。
洛千儀卻因為他的話愣住了。
阿容是洛千儀的小名,是她那早早過世的母親為她取的,母親說,希望她萬事都容易。
從來,也只有母親和記憶里曾經(jīng)的小景瑜白這樣喊她,當(dāng)時她年歲尚小,只曉得是隔壁的哥哥,是個有很多糕點的很甜的男孩子,長得比她高些,也沒陪她玩多久,兩三年時間,后來便不知去向了。
當(dāng)時她還因為此事同乳母哭鬧過好一陣子,直到時間慢慢的將那人沖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方才沒再提起。
不過,自從母親去世,便再也沒人如此喚她了,如今被他這么猛一喚起,卻覺得甚為陌生又有點令人傷感。
“你,”洛千儀盯著他那雙含笑的眼眸,卻噗的一聲笑出來了,“都說二皇子最是清貴逼人,高不可攀,如今卻對臣女如此,一看便知是世人謬傳了。”
鼓樓響起了鐘聲,卻是已經(jīng)到了午時。
景瑜白領(lǐng)著洛千儀繼續(xù)往前走去:“既然不想看,眼下也到了午時,那我們先去文淵閣用午膳可好?”他頓了頓,也沒繼續(xù)叫阿容了,“洛小姐可有什么忌口?我也好叫他們注意著些?!?p> “明明剛剛還阿容阿容的喚著,這會又是洛小姐了,”洛千儀撇撇嘴,小聲嘀咕了幾句,而后回答道,“臣女沒甚忌口,不過只口味更偏辣食?!?p> 既是回來的第一頓飯,且今晚宮宴指定也沒法吃東西,她也沒打算同他客氣,那便是得要吃得舒舒服服的行。
景瑜白低低的笑了聲:“好,那就再多準備道辣子雞如何?”他往洛千儀潔白的面龐上瞅了眼,又道,“如今天氣還比較大,少吃些,仔細長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