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儀徐陽初二人聊得盡興,直到于氏差人來叫徐陽初了,二人這才依依不舍的分別。
待徐陽初走后,洛千儀這才開始打量周遭,她倆聊了小半個時辰,此時離夜宴入場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太液池外的小幾上已經(jīng)座無虛席,各家相熟的夫人小姐都已經(jīng)湊到一起講話。
那些個帶著家里的兒孫先行進(jìn)了宮的王宮大臣們,也從承乾殿出來,到了太液池的廣場上。
由著宴席還未正式開始,男男女女都聚集在廣場上,星羅棋布的分布在東西兩邊,中間留出一條縫,男女之間涇渭分明。
洛千儀抬起頭,往對面那堆人里搜尋自己的父兄。
倒是很快找到了定國候父子三人。
定國候洛信俞正同一旁的大臣說些什么,洛浩軒站在他身旁,顯然是洛信俞想帶著他積攢些人脈。
可惜洛信俞自己也才干平平,在朝中也不過混了個正五品的工部郎中,其他所憑借的,不過是定國候這個爵位罷了。
可憐他才干平平,卻仍舊觍著臉只為自己的兒子鋪平道路,可惜一旁的洛浩軒絲毫不領(lǐng)情,在一旁吊兒郎當(dāng)?shù)恼局?,滿臉不耐煩。
在洛信俞身后五步的位置,站著個一身月白色錦袍的公子,正是洛千儀的胞兄,洛暮羽。
洛暮羽正同旁邊的公子交談,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頭,便同洛千儀四目相望。
他對著不遠(yuǎn)處的洛千儀微微一笑,只微微錯愕自家妹妹今日倒是打扮了副好顏色,然后繼續(xù)同旁邊的公子哥交談起來,他面色并無什么大的變化,而洛千儀卻差點紅了眼眶。
這是她的嫡親哥哥啊,當(dāng)初為了她,甘居蕭然之下,后來更是被打發(fā)去了西北邊關(guān),她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見到過自己哥哥這樣鮮衣怒馬的模樣了。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洛千儀別過頭去,不再看洛暮羽,免得自己真控制不住掉下淚來。
她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又往人群里看到了洛月瑤。
為洛月瑤領(lǐng)路的宮人是被二皇子特別關(guān)照過的,繞了極大一圈路,宮人們訓(xùn)練有素,走個一天不成問題,洛月瑤自打進(jìn)了候府便是個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這一天走下來,累得夠嗆。
洛千儀看到她時,她才將將被宮人領(lǐng)到太液池,出門前精心捯飭的妝容已經(jīng)掉得差不多,裙擺上也沾了些污垢,額頭上密密綿綿的冒了薄汗,整個人極為狼狽。
洛千儀只微微看了她一眼,便挪開了目光,自作自受罷了。
待洛千儀回神,便瞧見于氏帶著徐陽初向她走來,她定定神開始寒暄。
就算她決定了不再束縛自己,可作為候府大小姐,該有的人情往來仍舊不可避免。
送走了于氏后,又陸陸續(xù)續(xù)的有夫人小姐找到洛千儀攀談,宴席尚未開始,此刻便是最好的走動時間,不然落座后哪能再找如此機(jī)會。
洛千儀有著前輩子的經(jīng)驗,不卑不亢,又不像前世那樣一昧的想做個貴女表率,她心中的枷鎖一除,應(yīng)對起來更顯落落大方,倒是得了更多女眷的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