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句時,洛千儀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心跳得極快,滿眼都是那幾個字。
“重活一世,重活一世,重活一世,”洛千儀喃喃,“這世間沒不是有許多人都經歷過此等難以置信之事,”
她神情恍惚,整顆心都沉浸在那本書上,卻不覺身后傳來了一道男聲:“不過是書生寫來消遣的玩意罷了,平日看看解乏,倒是不必當真。”
洛千儀轉頭,卻看到一張笑盈盈的臉。
洛千儀倒是曉得他,景瑜白曾經在京郊撿到了他,他便一直留在二皇子府,成了景瑜白的幕僚,后來景瑜白登基,他便做了丞相,一路輔佐景瑜白。
只是等天下大定,他便離開了京城外出游歷,至于具體去哪了,洛千儀倒是不清楚的,只曉得他偶爾寫點信或者托人帶點東西給景瑜白。
“在下顧岑霄,見過平樂郡主?!甭迩x還在沉思,便見顧岑霄將扇子合攏立與身前,向她躬身行禮。
洛千儀微微一挑眉,她見識過顧岑霄與景瑜白的相處,私下里二人沒有階級之分,雖說顧岑霄也會裝模作樣的行個禮,但往往是不等景瑜白應答便兀自起身。
而如今周圍也沒旁人,他竟如此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完了一禮,洛千儀嘖了一聲,見他還保持著行禮姿態(tài),忙叫他起身。
顧岑霄行完禮后,往洛千儀旁邊的椅子上大刀闊斧的一坐,展開了扇子,輕輕的在身前搖動。
“方才聽見郡主在說這本山水游記,一時失禮,還望恕罪。”他一番話說的真誠,可臉上卻毫無悔過之情。
洛千儀倒是也知道他只是耍嘴皮子功夫,便笑了笑,不置可否。
顧岑霄拿起桌上的書輕輕合上,遞給洛千儀,我遷移接過,看著扉頁上的“山水雜記”以及下方署名“佚名”陷入沉默。
“倒是我多想了,”洛千儀現下心已完全鎮(zhèn)定下來了,無論此書的真假,只重生一事,她便是最了解不過的。
“這《山水雜記》本就是用來打發(fā)時間,太過較真了便是自我煩憂了,”他話題又一轉,“郡主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他話題轉得生硬,洛千儀也不揭穿他,微微笑道,“前幾日答應了殿下來府上拿些桂花糕回去,因府內有些事耽擱了,直到今日才來?!?p> 顧岑霄本來在自己的院子里溫書,聽說路管家親自帶了一名女子進府,還直接送去了殿下書房等候,他直覺這名女子怕是這些天景瑜白低氣壓的原因。
路上便聽說了來者是平樂郡主,此刻一聽,她到此是來拿桂花糕,再一聯想到景瑜白從前四處收羅廚子做桂花糕的事,順其自然的,顧岑霄便猜到了眼前女子便是景瑜白放在心尖尖上多年的人。
顧岑霄生怕景瑜白不夠生氣,對洛千儀道,“我看廚子這些天常備桂花糕,原來是為平樂郡主所備,現在還不知殿下多久才從宮中出來,不如我為郡主拿個食盒裝些桂花糕,免得郡主在此處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