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佛度有緣人(5)
此刻佛寧殿里,萬籟俱寂,慧緣在門外守著,主持一臉嚴(yán)肅看著沉淵。
沉淵無奈的一笑:“確定了?”
“嗯!我沒想到……”
“你與皇帝的接觸不多,你想不到很正常,以前,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沉淵有些感慨的說道。
“你……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主持擔(dān)憂的問道。
沉淵俊美的臉龐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調(diào)笑道:“哈!被你發(fā)現(xiàn)了!”
主持看著他的笑臉微微失神的問道:“什么劫?”
沉淵收斂了些,溫和的說道:“放心!不危險!”
“胡說,不危險你會有這么大的動靜嗎?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將你還俗的事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了吧?!敝鞒致曇籼岣吡艘恍行饧钡恼f道。
“嘿嘿!師兄!你變聰明了?!?p> “別嬉皮笑臉的!到底怎么回事?”
“師兄!這事你們別管,只要圣佛寺不摻和,這就是我一個人的劫!”
“說什么呢?圣佛寺……”
“師兄!圣佛寺僧人不該陪我遭劫!若我失敗了,圣佛寺才能少些損傷?!?p> “到底是什么?”
“佛曰:不可說!”
“……”
主持沉默了一會,在沉淵快走到禪座上時,以一副陳述事實的語氣問道:“與攝政王有關(guān)!”
沉淵身體一僵,瞳孔閃爍,什么也沒有說,盤膝坐下,手中佛珠略顯紊亂。
看著沉淵的表現(xiàn),主持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瞳孔中閃過一絲殺意,轉(zhuǎn)身離開沉淵的房間,在主持關(guān)門之際,沉淵的沉靜的聲音傳來:
“師兄!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若你真為我好,請你別摻和,你們最好別插手,若是你們做了什么我可不確定我會做什么了!”
主持抬頭穿過圍幔死死盯著沉淵的眼睛,主持的握住門把的手青筋爆起。
沉淵淡淡的閉上眼睛,他知道這一番交鋒主持師兄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也就意味著佛禪們也會知道,但此舉他們定然不敢輕舉妄動了,所以他不在乎。
第二天攝政王馬車便將沉淵接到攝政王府。
當(dāng)天攝政王府幕僚蘇阜為沉淵換藥,看到沉淵手臂上的縫合線,雙眼放光,若不是攝政王冷颼颼的眼神一直盯著他,恐怕他會將傷口縫合線拆開研究研究,換完藥后蘇阜實在沒有忍住,對沉淵問道:“這縫合之法圣僧從何處所得?”
沉淵也沒有隱瞞,溫和的回道:“兒時書中偶然所見,覺得甚妙就記下了。”
沉淵注意到因為自己剛剛的回答而氣息越發(fā)冷峻的攝政王,嘴角泛起一抹無奈。
之后沉淵卻沒有見到所謂的老王妃,攝政王似乎只是將他接過來陪他吃飯一般,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吃飯,每天吃飯之時攝政王都會把沉淵叫到桌上,一起吃素齋,晚飯即便沉淵已經(jīng)養(yǎng)成過午不食的習(xí)慣,但攝政王還是要把沉淵叫到桌旁坐著看著他吃。兩人沒有任何交談,只是平靜的做著各自的事。
沉淵每天蝸居在客房中過著重復(fù)的生活,除了不能鳴鐘,中午抽出一個時辰和御醫(yī)胡凌以及攝政王幕僚蘇阜切磋醫(yī)術(shù),和在寺中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而主持就沒那么休閑了,除了晨時來到攝政王府看看沉淵之外,每天早出晚歸的到慈寧宮小佛堂里為太后講經(jīng)。
就這樣過了幾天,這天一早,攝政王府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有多特殊呢?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并不特殊,但對于沉淵來說卻十分特別,此人就是丞相庶女葉雙雙,造成沉淵前世慘死的罪魁禍?zhǔn)住?p> 其實沉淵對她很復(fù)雜:
白雪皚皚,寒風(fēng)刺骨,大風(fēng)灌入山洞之中,山洞外數(shù)名黑衣男子站立警戒,百里之內(nèi)無人靠近,山洞里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是圣僧嗎?你可以渡天下人,可以渡她,為什么偏偏落下我?”一道女子竭斯里底的嘶吼緊接著傳出來。
山洞里,沉淵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是血的躺在薄薄的稻草上,鮮血染紅了袈裟,匯聚成流,在稻草下凝結(jié)成冰。
葉雙雙一席白衣,一塵不染,此刻卻像提起破布娃娃一樣,不顧白衣染血,滿臉猙獰的拎著沉淵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他。
沉淵臉色蒼白氣息奄奄,滿是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這個救下自己的女施主為什么這么說
葉雙雙看著殘破不堪的沉淵,嘲諷一笑:
“呵呵呵呵!你看看,看看你自己的模樣!圣僧?你就是一個可憐蟲!當(dāng)初你要肯施舍一絲溫情于我,你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或許我就能給十三公主一個痛快!”
“你……什么……意思?”沉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語氣艱難顫抖著問道。
“什么意思?呵呵!你不知道吧,你的十三公主死的可快活了,她不是喜歡搶男人嗎?我可是送了她十三個男人呢!”葉雙雙嘴角嗜血,臉上帶著如惡魔一般的笑容,溫柔的撫摸著沉淵的臉,用溫柔的語氣緩緩說出最冰冷的話。
“毒婦!”自小學(xué)習(xí)佛法不諳世事的沉淵找尋不到罵人的詞語,只能用唯一聽過的詞語呵斥道。
一句毒婦卻使葉雙雙徹底失去理智,她眼中滿是瘋狂。
“毒婦!呵呵!還不是你逼的!說什么四大皆空!你還不是喜歡她,憑什么?就憑她有個好出生,就憑她會投胎?所以她高高在上,所以她能得到你的喜歡?而我一介庶女配得到你的一絲柔情,是嗎?你不是在乎她嗎?你不是來為她報仇的嗎?來??!你殺了我?。∵?!我忘了!你是出家人,不殺生!呵呵!”
“朗朗青天不可欺,未曾舉意己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背翜Y滿是慈悲的說道
葉雙雙嘲諷的看著渾身顫抖的沉淵:“是嗎?善惡到頭終有報?青天?哈哈!那你看看我什么時候會遭到報應(yīng)?”
沉淵閉著眼睛不回答,渾身因虛弱寒冷而顫抖。
葉雙雙俯下身抱著他,不管沉淵此刻微微僵住的身體,在他耳邊說道:“溫暖嗎?還有更溫暖的呢!圣僧想你想試試?”
氣息灑在沉淵耳后,沉淵微微縮了縮,突然笑了:“施主可知,貧僧為何被稱為活佛!”
“什么!”葉雙雙一驚,心中劃過不好的預(yù)感。
沉淵左手輕輕揮出印在葉雙雙胸口,沉淵語氣平靜淡漠的說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慈悲掌會生生世世永遠(yuǎn)追隨你的,施主就好好懺悔吧!”
“啊!你做了什么?沉淵!”這是沉淵最后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