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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煙火箸頭香

73 小靜子生病動手術(shù) 張林申難捱強撐著

人間煙火箸頭香 紅茶總統(tǒng)卷 2060 2020-08-06 20:20:05

  小靜子蹲在屋檐下,余暉看著除了心疼,別無他法,一點忙都忙不上。

  走進飯廳,張林申剛放下碗筷和林一飛說笑著,不曉得林一飛又說什么了,逗得他大笑起來,甚至都在抱著肚子笑。

  看著他的背,他都不知道這雙肩即將承擔起什么?余暉不忍心,又不得不去告訴他。這個世界如有神力,那該多好,這樣可以去幫助多少絕望的心,無助的的心,無力的心。他們才幸福這么短的時間,老天總是不公平的,像瞎了眼一樣。

  余暉整理一下情緒,擦干淚痕,走進去。步子重得像穿的鐵鞋子,準確說像穿了鉛鞋子。

  余暉輕輕拍拍張林申的肩膀說:“小靜子在后面,她叫我叫你過去,她找你有事?!?p>  張林申一聽就著急了,起身一個箭步跑進后院。

  張林申見小靜子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她聽見腳步身,知道是他來了,擠干眼淚抬起頭,可淚痕是擠不掉的。一見他,眼淚更是落個不停。

  張林申一把抱住她,撫摸著她的肩背,“沒事的,沒事的,不是都有我嗎?我在呀?!?p>  擁抱是有溫度的吧,更是能夠融化結(jié)冰的心底的淚海,小靜子哭得快窒息。

  余暉在邊上看著,心抽著抽著痛,林一飛看情況,猜測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很不好的事情。作為旁觀者,依然覺得心碎。

  好長好長時間以后,像經(jīng)歷整整一個世紀。小靜子才平復下來情緒:“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我不敢給你說,又不能不給你說。我好難啊,好怕你傷心呀?!?p>  張林申也哭了:“你這個樣子,我才傷心,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怎么幫助你,我好著急呀。你有我呀,什么都不要怕。”

  小靜子又哭泣,又哭了好久好久,抱張林申越抱越緊。

  時間像是過去半個世紀那么久遠,那么長,這半個世紀全是戰(zhàn)火連天,全是四處硝煙,沒有一處安穩(wěn),哭聲喊聲槍聲炮聲,不停傳來。

  小靜子說:“我生病了。生了很嚴重的病?!?p>  站邊上的余暉,終于忍不住,哇一聲哭起來。

  張林申安慰小靜子:“不怕的,有病就有醫(yī)生啊。治療就是了?!?p>  小靜子接著說:“是甲狀腺癌,惡性腫瘤?!?p>  一陣灰暗的情緒,突然,突然籠罩著張林申,他的里里外外。

  他手在抖,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緊緊抱著小靜子:“都檢查了吧?確定了嗎?”

  小靜子點頭說:“確定了,前天做了穿刺,今天下午去拿的報告?”

  張林申:“沒事的沒事的。不擔心不害怕。我在的。醫(yī)生怎么說?”

  小靜子哽咽地說:“醫(yī)生說盡管手術(shù),盡快和家屬溝通好,手術(shù)結(jié)果出來,才能完全確診。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癌細胞已經(jīng)轉(zhuǎn)移?!?p>  “那我們就最快手術(shù)吧,最快多久,明早我們?nèi)メt(yī)院,沒事的,沒事的?!?p>  余暉知道,這個時候張林申的心比誰都要混亂,可是沒辦法啊,他必須穩(wěn)住,小靜子情緒已經(jīng)失控了。

  小靜子說:“我不是怕動手術(shù),我也不怕死,我就是怕你傷心,怕你難過。我怕……”張林申打斷她的話,“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人的渺小可以超出想象,人的無力也是。

  余暉和林一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邊上,看著他們兩個,無能為力。只能陪著哭,一起哭。

  小靜子的手術(shù)安排在下周一,早上第一臺手術(shù)。小靜子家人,張林申和父母,余暉和林一飛都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著。

  手術(shù)預估是8個小時,所有的人都在門口等著,不敢走開。吃不下飯,喝不下水。張林申全程低著頭,不出聲。他是一個無比內(nèi)斂的人,這個時候得有多難捱。大家都不敢打擾他,任他吧,他怎樣舒適怎樣好。

  手術(shù)快到一半時,醫(yī)生出來,讓家屬簽字,說情況很不好。之前預估的只需要半切的,現(xiàn)在可能需要全切。醫(yī)生猜測另外一半甲狀腺已經(jīng)侵害到淋巴了。小靜子的爸爸手抖到簽不了字,最后還是媽媽簽的。

  張林申依然沒說一句話,全程沉默。

  手術(shù)又加長了2個小時。

  什么是最難熬的時間?那一定是手術(shù)室門口等待的時間。一秒長過一天一年一生,而你又必須熬過這一天一年一生。上天一分鐘都不愿給個打折,是好多就是好多。

  臨近天黑,終于聽到醫(yī)生喊病人的名字,小靜子被推出來。麻醉還沒醒,她還昏睡著,正做著一場沒夢的夢。

  主刀醫(yī)生說:“慶幸啊。癌細胞和淋巴只隔著一層薄膜,沒有轉(zhuǎn)移。今晚好好照顧她,動了那么大的手術(shù),今晚是最關鍵的一晚?!?p>  “謝謝醫(yī)生,謝謝醫(yī)生?!?p>  小靜子被推進病房,好久好久才醒過來。還是迷糊的,看見她醒過來,張林申才緩過一口氣說:“我去買點水。”

  病房里早備好這些了。余暉知道,他要出去釋放一下,于是給林一飛一個眼神,示意跟著出去。

  跟著到了花園里,張林申蹲在花臺旁,失聲痛哭起來。壓抑了太久,繃勁的神經(jīng),突然可以暫時松懈一秒。隔著幾十米,林一飛也被那種悲傷的情緒感染,眼淚狂飆。不去打擾他,就遠遠的看著他,讓他放松一下吧。

  晚上余暉準備陪小靜子一會再離開。誰知道麻藥一過,小靜子胃痛,痛得她幾乎窒息過去,家人嚇得半死。醫(yī)生來了,趕緊取下鎮(zhèn)痛泵。有些病人就是對鎮(zhèn)痛泵過敏,引起胃不適??墒遣挥面?zhèn)痛泵,十幾厘米的傷口多痛啊。

  她的父母滿臉的憂傷,不知如何描寫。張林申臉上掛滿心疼,又無可奈何。

  小靜子不停地說:“要被整死了,要被整死了,沒毀在這個手術(shù)上,要毀在這個胃痛上?!?p>  護士來插尿管,她因為緊張,怎么都插不進去,心疼死人啊。反反復復,次數(shù)越多,病人越受折磨。

  小靜子稍微有些穩(wěn)定了。余暉和林一飛以及張林申父母離開了,病房人多,空氣也不好。

  這是一個難捱的夜,不知道他們怎么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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