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已到城門外,可惜霧太大,還是看不清楚城樓上的情況。
“我去看看?!?p> 云傾瀾話音剛落,人已經(jīng)落到城墻外的樹上。
周安與慕凌默契的看向?qū)Ψ健?p> “不是說二皇子弱不禁風(fēng),從未習(xí)武嗎?現(xiàn)在怎么回事?情報有誤?”
周安朝慕凌擠眉弄眼的,生怕自己表達(dá)得不夠準(zhǔn)確。
慕凌倒是不覺得奇怪,身為皇子,不可能像傳聞那般懦弱,只是如今突然這般行事,不知為何。
樹上的云傾瀾自然不屑思考他們的疑惑,他隱忍多時,裝瘋賣傻的日子也過夠了,現(xiàn)如今,他已不想再等。
更何況,若是以前那個云傾瀾,又怎能引起她周安的注意。
“二皇子,情況怎么樣?”
單子寒在樹下顯得有些焦急。
“確實如之前一般推測一般,城樓上全是人影,還有些只是稻草人做的擺設(shè)。”
云傾瀾一躍而下。
“好啊,這個洪政,這是要來一出空城計啊?!?p> “那倒也未可知,或許只是誘敵之策,就等著像你這樣的人貿(mào)然闖入,再一舉殲滅?!?p> 云傾瀾面不改色的調(diào)侃起周安來。
“二皇子這是什么意思?”
周安思前想后,這一路上她可謂是盡心盡力,他餓了渴了,自己都積極伺候,這怎么就結(jié)上仇了。
慕凌抓住周安蠢蠢欲動的手,低聲說到:“安兒,二皇子說得有道理。等城門開了,我們喬裝一番再進(jìn)去一探究竟。”
云傾瀾瞥了慕凌一眼,眼底劃過一絲狠意。
太陽出來了,霧慢慢散去,霧城城門大開。
單子寒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些舊衣服,四人換上后浩浩蕩蕩朝城門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
守城士兵一把攔下,從上到下打量著。
“官爺,我家遭遇劫難,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有糧食吃了,這才到霧城投奔親戚來了?!?p> 單子寒身上披著破舊的衣服,頭發(fā)凌亂,加上本身瘦弱,確實一副逃難的樣子。
“官爺,聽聞我們霧城城主仁愛,故而才想投奔來此。”
周安在旁附和,她一身粗布衣裳,臉上貼著不知道那里找來的痣,麻子差不多布滿整張臉,披頭散發(fā)的,佝僂著身子,有氣無力的說到。
眼前三個人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另外一男子,雖穿著破舊卻散打著貴氣,眼里的冷漠之色不像是逃難之人。
“你,干什么的?”
士兵指著云傾瀾大聲呵斥,作勢就要搜身。
“大哥,他是我弟弟,不會說話?!?p> 周安給云傾瀾使了個眼色,云傾瀾心領(lǐng)神會,亂指一通,這才蒙混過去。
滄云國
早朝過后,云隱寒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誰也不見。
大臣們再一次提出要立太子,這使得他十分為難。
自己的子嗣不多,除了幾位公主,成年的皇子也就只有云傾瀾和云緒辰二人,云緒辰自然是他心中太子的不二人選。
只是云傾瀾這人他始終琢磨不透,他平日里看似懦弱,卻沒有在大事上吃過虧,暗中派去觀察的探子總時常莫名跟丟,找不到他的蹤跡,他的探子都是經(jīng)過精心訓(xùn)練的,除非過人的本事,否則不可能輕易擺脫。
“皇上,五公主來了?!?p> 小太監(jiān)打破了云隱寒的思緒。
“父皇?!?p> 云落儀邁著輕快的步伐闖進(jìn)書房。
“你怎么來了?”
他招招手,喚她過來。
“我閑的無事,想爹爹了?!?p> 云落儀躺在云隱寒懷里撒嬌。
這位公主是寧貴妃所出,云緒辰的胞妹,深得云隱寒的疼愛,簡直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宮里沒人敢不順?biāo)囊狻?p> “今日不用聽先生教書?”
“那先生說得極為枯燥,女兒不想再聽了?!?p> 云落儀擺弄著云隱寒龍袍上吊著的玉佩,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哦,那落儀想聽哪位先生教書,父皇這就把他請來?!?p> “女兒不想聽書了,女兒想像周安姐姐一樣到軍營里去。”
云落儀說到此處來了興趣,看著云隱寒的眼睛,一絲不茍。
“胡說,那是你一個女兒家該去的地方?”
“那周安姐姐怎么能在軍中,況且,二哥哥也在?!?p> “周安和你二哥哥身負(fù)重任?!?p> “女兒也可以為父親分憂?!?p> 云落儀不依不饒,好像非要馬上到軍中去不可。
“好好,等你再長大些,父皇親自帶你去玩玩?!?p> 云隱寒拗不過,只能先開口答應(yīng)。
得到云隱寒的同意,她這才罷休。
云隱寒心中又是一陣煩悶,他這個女兒對云傾瀾太過親昵,始終不是好事。
霧城
周安一行人成功入城,不敢在街市上大搖大擺的閑逛,只能找一家酒館坐下打探到消息。
“看著城中并無異樣?!?p> 周安環(huán)顧四周,開口說到。
“街上巡邏的士兵確實不多?!?p> ……
“太好了,后日便是城主夫人誕辰了,又可以熱鬧一番了。”
說巧不巧,消息這就來了。
鄰桌來了四五個衣著儒雅的男子,正激烈討論著關(guān)于后日霧城將要舉辦的慶典。
“每年這時候,都比過年熱鬧?!?p> “那是,城主對城主夫人那是沒得說的?!?p> “哎,你們聽說了嗎,滄云國要打來了。”
“不能夠吧,咱這地勢,他們攻不上來。”
其中一人信誓旦旦的說到。
“說的正是,你可別在這危言聳聽。”
“他這人就是膽小。”
眾人笑作一團。
周安捕捉到重要信息,下意識看了云傾瀾一眼,正好四目相對。
云傾瀾似笑非笑,好像在等著她的目光,讓周安有些發(fā)怵。
“單子寒和慕凌就留在周圍四處看看,周安和我在到城中其他地方查勘一下?!?p> 云傾瀾發(fā)號施令,并不等周安答應(yīng)就走了出去,周安只能跟上。
云傾瀾瞥見身后的周安,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很快,他們來到一座裝設(shè)簡單的院落前,院門只有兩只樣貌兇狠的石獅子,棗紅色的瓦礫,屋檐下掛著兩只大紅燈籠。
“這宅子是什么人住的,裝修簡單卻有重兵?”
周安望著院子,門匾上赫然寫著“鄭宅”兩個大字。
“城主夫人的娘家?!?p> 云傾瀾冷不丁冒出幾個字來。
“城主夫人?那為何這么多人?難道是為了城主夫人的誕辰做準(zhǔn)備?”
“一個誕辰用得著這么多士兵駐守?”
云傾瀾的語氣十分不耐煩,他從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你看地上那是什么?!?p> 周安望眼一看。
“米,那是米?”
云傾瀾“嗯”的一聲,算是肯定了她的答案。
“洪政竟然把糧倉設(shè)在自己夫人娘家。”
“洪政當(dāng)上城主后,尤其注重糧食的管理,他也算個聰明人,知道‘食乃人之根本’,而他夫人自然是他最信任之人,放在這里最是安全。”
云傾瀾看向那座院落。
“你早就知道?”
“我只知道霧城糧倉位置隱秘,但還未尋到究竟在何處,直到剛才才明白?!?p> 云傾瀾看向身旁的周安,應(yīng)聲答到,并未隱瞞。
想要讓一人信任于你,就必須讓她知道她該知道的,云傾瀾擅于馭人。
“是嗎?”
周安并不完全相信,云傾瀾的所作所為實在奇怪,明明是懦弱皇子,搖身一變,智勇雙全?
對于她的質(zhì)疑,云傾瀾并未出聲。
他們按著糧倉找到了城中布防最嚴(yán)密以及最薄弱之地。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兩人回到酒館與單子寒、慕凌會合,換了一身裝扮,出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