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在屋內(nèi)悉心救治,周安和星河一行人在門外焦急萬分。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周沐從屋內(nèi)出來。
周安忙上前詢問:“怎么樣?”
“接上了,不過還要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如初?!?p> “行啊你小子,這手都快掉下來還能接上,神醫(yī)?!?p> 周安拍拍周沐的肩膀,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滄云國
“報,皇上,周大將軍傳來捷報?!?p> 安靜的大殿上,一人撲在大理石鋪成的地板上大聲呼喊。
“快呈上來給朕瞧瞧?!?p> 云隱寒接過小太監(jiān)遞來的奏折,不一會功夫便仰頭大笑。
“好好好,周守城又立一大功?!?p>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眾臣異口同聲,齊聲道賀。
鳳寒宮
“娘娘,娘娘,周將軍勝了?!?p> 喜兒一大早就去打探消息,直到午時才有眉目,連滾帶爬跑回鳳寒宮報喜。
“真的?”
童汐忙放下手中的鋤頭,迎上喜兒,滿面笑容。
“我的娘娘啊,你怎么又動上手了,二皇子回來非罰我不可?!?p> 喜兒提到云傾瀾心中都覺得一陣寒意。
“這就回宮,更衣!”
“哎!”
喜兒替童汐拿來一套開衫留仙裙,朱紅色的裙擺端莊優(yōu)雅,和她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
“來,給您上藥?!?p> 童汐躺在貴妃榻上,伸出手任由喜兒擺弄。
“娘娘,許姑娘送的這藥膏真是不錯。”
“是啊,涂上冰涼,過后發(fā)熱,用心了?!?p> 童汐微微點頭,嘴角扯起一絲笑意。
“要是許姑娘能嫁給我們二皇子,那……”
“你這丫頭,這嘴就沒個把門的,再胡說污了人姑娘的清白,看我不重重罰你?!?p> 童汐嘴上呵斥,面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
“是……”
喜兒故意拖著個尾音,惹得童汐抱起榻上的軟枕砸了過去。
北辰宮
“娘娘,有消息傳來?!?p> 一黑子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北辰宮內(nèi)院。
“說!”
王北檸正對鏡描眉,今日不知怎的,這眉越描越難看,心中十分煩躁。
“周守城大敗洪政,已拿下霧城。”
“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竟然這么快。”
王北檸放下手中的石黛,拿起桌上的唇脂輕抿一口,慘白的唇眨眼間就變得猩紅,整個人氣色紅潤不少,妖嬈嫵媚。
“洪政的人頭是云傾瀾拿下的?!?p> 黑衣男子聲細如蚊,說話聲只有他和王北檸兩人聽到。
“什么!”
王北檸一生氣,把桌上的胭脂灑了一地。
“寧妃別動氣,云傾瀾也沒撈到好處,他左手經(jīng)脈已斷,要恢復(fù)恐怕十分困難?!?p> 王北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厲聲說到:“你懂什么!”
“一群廢物,滾!”
霧城
云傾瀾昏迷了兩天兩夜,周安和單子寒輪流照顧,接觸頻繁,不過聊的大都是云傾瀾,從而也知道不少關(guān)于他的事。
原來,他武功并不高,如此賣力只是為了能讓皇上多看他幾眼。
“我從小就跟著二皇子,看著他被人推入水池,衣服里塞滿月季花的小刺,他明明也是一個皇子,為何與他人的待遇如此不同。”
那是單子寒飲酒后的喃喃自語。
她無法理解單子寒,更無法理解云傾瀾。
但是單子寒那悲戚的神情她時常想起,皇上傳來的信件絲毫沒有提及云傾瀾,好像選擇的遺忘了他的努力。
“二皇子,傷勢如何?”
云傾瀾醒了,周守城聞訊急忙趕來。
云傾瀾撐著手坐起來,靠在床頭,有氣無力的說到:“無礙,有勞周將軍掛心?!?p> “是微臣的錯,讓二皇子受此重傷。”
“周將軍嚴重了,若不是周副將及時趕來,我恐怕早就性命不保?!?p> 周安端著碗藥,一進門就急吼吼的說到:“爹,說什么呢?”
她今日穿了件白領(lǐng)藍比甲,繡有菱紋印花,頭發(fā)高高束起,額頭隱約有幾根胎毛,整個人頗有一股俠女風(fēng)范。
“二皇子,怎么樣?”
“好多了!”
“二皇子,皇上已傳來圣旨,命我們兩日后率軍回朝。”
“好,有勞周將軍安排。”
“那你……”
周守城望向云傾瀾纏滿紗布的左手。
“我沒事?!?p> “好?!?p> “你真沒事?”
周守城出門后,周安湊到床前,仔細檢查。
“真沒事,還沒謝謝你救了我,多謝?!?p> 云傾瀾慢慢蠕動,終于躺下了。
周安在一旁束手無策,只能干著急。
“你別說,傷了一只手還真是不方便。”
云傾瀾無奈的笑了笑,像是自嘲一般。
“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我就不該讓你去?!?p> “怕什么,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死不了。”
“哦……”
周安一聲不吭,給他喂了藥就離開了。
滄云國
“皇上,找微臣所謂何事?”
姜遠揚接到皇上傳召,深夜入宮。
“就是找你敘敘舊?!?p> 云隱寒面前擺著一副棋盤,黑白兩子都已無路可走。
“坐,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無需顧及其他。”
“是。”
姜遠揚放下配劍,坐到云隱寒對面。
“朕有一事始終想不明白,還望遠揚你替我答疑?!?p> “臣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為何當(dāng)初就連你也要朕立童汐為后?”
云隱寒拿起一顆黑子,擋住白子殺出的血路。
“臣只知,糟糠之妻不可棄?!?p> “糟糠之妻,那王北檸又何嘗不是?”
“皇上,臣愚昧,思慮不全,還請皇上恕罪?!?p> 姜遠揚從太師椅上起來,彎著腰。
“你呀,和周守城一模一樣,不知何時,我們兄弟三人已如此生疏。”
“皇上,在臣心里,從未與皇上疏遠?!?p> “那你說,朕該立誰為太子?”
姜遠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惶恐!”
“你瞧,還說沒有生疏?”
“……”
“也罷,你回吧?!?p> 云隱寒?dāng)[駕北辰宮。
“娘娘,皇上來了?!?p> 王北檸剛卸完妝,這會穿著里衣,頭上只用了一根銀簪別著。
“皇上怎么這么晚還過來?”
云隱寒一進來便覺得滿室清香,好像煩惱都少了幾分。
“朕睡不著,有些想念貴妃的安神湯了?!?p> “好?!?p> 王北檸扶著云隱寒躺下,親自給他熬了來安神藥,伺候著他喝了下去,兩人又云雨一番,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