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透過雕花窗欞,悄然灑落在玲鸞殿內(nèi)。云慕語靜靜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而迷茫,仿若迷失在歲月長河中的孤舟,往昔的一切皆被茫茫迷霧所掩蔽。
“沒關(guān)系呀,以后你自然就會知曉我們四大神獸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會被圣尊救下了呢?”朱雀身著絢麗紅裙,身姿輕盈地走近,微微歪著頭,靈動的雙眸中滿是好奇與關(guān)切,輕聲向云慕語問道。
“對呀,我是誰?啊……我的頭好疼啊……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我是誰?”云慕語雙手緊緊抱住腦袋,眉頭痛苦地擰成一個“川”字,臉上盡是痛苦與迷茫交織的神色,眼神中透著無助與慌亂。她拼命地在腦海深處搜尋關(guān)于自己的哪怕一絲一毫的記憶,可那里卻似一片荒蕪的混沌,什么都沒有留下。
“哎呀,沒關(guān)系的,別激動呀,一時想不起來,那就慢慢想唄,不著急的哦。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這就去找圣尊來給你看看。你可千萬別亂動啊。”朱雀見狀,急忙上前,輕輕拍了拍云慕語的肩膀,語氣輕柔且充滿擔(dān)憂,眼中滿是疼惜。
“好,我不亂動……”云慕語虛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靠在床邊,眼中仍殘留著驚恐的神色,如同一只受傷后驚惶失措的小鹿。
朱雀一襲紅裙似火,身姿矯健,英姿颯爽地朝著門外沖去,腳步匆匆,片刻間便離開了玲鸞殿,朝著主殿疾馳而去。還未到主殿門口,她便大聲呼喊起來:
“圣尊,圣尊,那只白鶴醒了,可卻出了問題呀,她什么都不記得了,你快出來看看??!”朱雀的聲音清脆響亮,在這寂靜的宮殿中回蕩著,透著焦急的意味,仿佛一只熱鍋上的螞蟻。
“別喊了,我知道了,這就過來?!钡顑?nèi)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白影如閃電般轉(zhuǎn)瞬即逝,眨眼間就出現(xiàn)在了朱雀的眼前,正是凌塵圣尊。他神色依舊淡然,仿若高山之巔的冰雪,只是眼中多了幾分疑惑的漣漪。
“圣尊,你快去看看吧,那個白鶴好像失憶了,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呀。”朱雀趕忙上前拉住凌塵圣尊的衣袖,急切地說道,那模樣好似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失憶?難道是被雷劫給劈掉了記憶?算了,過去看看吧?!绷鑹m圣尊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著,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星光閃爍,而后跟著朱雀朝著玲鸞殿走去。
“圣尊,隨我來。”朱雀一邊說著,一邊加快腳步往回趕,那急切的樣子仿佛身后有惡獸追趕。
“好?!绷鑹m圣尊應(yīng)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衣袂飄飄,宛如仙人臨世。
不多時,兩人便再次回到了玲鸞殿內(nèi)。朱雀火急火燎地沖進(jìn)殿中,急忙扶起云慕語,轉(zhuǎn)頭看向隨后漫步而來的凌塵圣尊,焦急地說道:
“圣尊,你快點(diǎn)呀,你看嘛,這只白鶴真的好像失憶了呢?!?p> “都說了讓你別毛毛躁躁的,都幾十萬歲的人了,還這般沉不住氣?!绷鑹m圣尊無奈地?fù)u了搖頭,看著朱雀像個小孩子般咋咋呼呼的模樣,忍不住數(shù)落道,那語氣就像一位恨鐵不成鋼的長輩。
“我是神獸,不是人呀。”朱雀撅著嘴,小聲嘟囔著反駁道,臉頰微微鼓起,恰似一只可愛的河豚。
“修成了人形,便與人沒什么兩樣了,好了,我來看看吧?!绷鑹m圣尊輕輕嘆了口氣,走上前,將右手搭在了云慕語的右手穴位之上,微微閉上雙眼,開始探查她體內(nèi)的情況。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眼睛,收回手說道:
“確實(shí)是失憶了,應(yīng)當(dāng)是被天劫所傷留下的后遺癥。過幾日我去蓬萊仙島采些回神花,煉制一枚醒神丹給她服下,應(yīng)該就能恢復(fù)記憶了?!?p> “好吧,那圣尊,你何時去呀?”朱雀趕忙問道,眼中滿是期待,希望能盡快幫云慕語恢復(fù)記憶,那眼神明亮得仿若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不知道,想去了再去吧?!绷鑹m圣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一副隨性灑脫的模樣,似乎并不把這事當(dāng)作多么急切的事兒,仿佛世間萬物皆難以擾動他的心弦。
“可是圣尊,我們就這樣把她留在這兒不管了嗎?”朱雀皺著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那秀美的眉峰好似春日里起伏的山巒。
“哼,本尊能救她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難道還要累死累活地立刻去采藥?我可沒那閑工夫呢,等哪天我無聊了,想去蓬萊仙島轉(zhuǎn)轉(zhuǎn)了,再順便去采藥吧?!绷鑹m圣尊雙手抱胸,神色淡然地說道,絲毫沒有因?yàn)橹烊傅拇叽俣淖兿敕ǎ亲藨B(tài)仿佛天地間唯我獨(dú)尊的王者。
“圣尊,人可是你帶回來的呀,你可得對她負(fù)責(zé)啊,總不能真就不管了吧。”朱雀不依不饒地勸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恰似一灣幽深的湖水。
“無事,不過就是失憶罷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兒,就先交給你們照顧著吧,本尊要去人界轉(zhuǎn)轉(zhuǎn)了。”凌塵圣尊說完,也不等朱雀再次開口,身形一閃,便化作一道殘影,瞬間消失在了玲鸞殿中,只留下朱雀站在原地,又氣又無奈,那模樣仿佛被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哎,小白鶴呀,遇到了我們圣尊,既是你的福分,可也是你的災(zāi)難呀。圣尊向來無欲無求,只對自己感興趣的事兒才會多留意幾分,雖說救了你,可對于你失憶這事兒卻懶得立刻去解決了。不過沒關(guān)系,你就先在這兒住下吧,等以后有機(jī)會,圣尊要是想去采藥了,自然會給你煉制丹藥,讓你恢復(fù)記憶的?!敝烊缚粗颇秸Z,輕聲嘆氣道,眼中滿是同情,那目光溫柔得如同春日暖陽。
“可憐的娃呀,圣尊就這樣無情地把你給‘拋棄’了,哎,真是沒天理啊?!敝烊敢贿呎f著,一邊搖頭嘆氣,滿臉的憤憤不平,那表情好似一位正義凜然的俠士。
“玄武,哪里都有你呀,從明天開始,你去九重天帶幾個仙娥上來,照顧這只白鶴,你師姐我可不會照顧人呢?!敝烊竿蝗幌肫鹆耸裁?,朝著門外喊道,聲音清脆響亮,在殿內(nèi)久久回蕩。
“是是是,朱雀師姐,我明天就去九重天挑幾個仙娥上來,不過師姐,這只白鶴要在這兒住多久啊。”玄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幾分無奈,仿若一位被生活重?fù)?dān)壓彎了腰的老者。
“不清楚,看圣尊的意思,是要住到等到他想起來去采藥煉丹為止咯?!敝烊笖偭藬偸郑瑹o奈地回答道,那動作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哎,可憐的白鶴啊。”玄武也跟著嘆了口氣,聲音在殿外悠悠回蕩著,仿佛也在為云慕語這遭遇感到惋惜,那嘆息聲好似秋日里的落葉,帶著幾分凄涼。
日子仿若指尖流沙,緩緩流逝。云慕語在這玲鸞殿中住下,朱雀雖性子急躁,但也時常來看望她,給她講這仙界的奇聞軼事,從巍峨壯麗的不周山到神秘幽靜的忘川河,從威風(fēng)凜凜的天兵天將到飄忽不定的仙子仙靈,每一個故事都似一扇通往新世界的窗,讓云慕語對這陌生的仙界漸漸有了些許了解。而玄武帶來的幾位仙娥,皆是心靈手巧、溫婉善良之輩,她們悉心照料著云慕語的生活起居,為她梳妝打扮,烹煮仙茶靈果。
云慕語心中對恢復(fù)記憶的渴望與日俱增,每當(dāng)夜深人靜之時,她便會獨(dú)自走到殿外,仰望著那浩渺星空,試圖從繁星閃爍中找尋往昔的蹤跡。那璀璨星辰仿若記憶的碎片,可望而不可及。她時常在想,自己究竟是誰?來自何方?又為何會遭受天劫失憶?這些問題如同一把把銳利的鉤子,深深地嵌入她的心底。
這一日,朱雀又如往常一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到玲鸞殿,手中還拿著一個精致的錦盒。“小白鶴,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朱雀笑著打開錦盒,里面是一枚散發(fā)著溫潤光澤的玉佩,玉佩上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鶴,振翅欲飛,仿若要沖破這玉石的禁錮,回到屬于它的天空?!斑@是我在一處古遺跡中偶然所得,覺得與你有緣,便拿來給你了?!敝烊笇⒂衽暹f給云慕語,眼中滿是笑意。
云慕語接過玉佩,輕輕撫摸著上面的紋路,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涌上心頭,仿若這玉佩是她曾經(jīng)無比珍視之物?!岸嘀x朱雀姐姐,我很喜歡。”云慕語輕聲說道,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恰似春日里盛開的第一朵小花。
而此時,在人界的繁華街巷中,凌塵圣尊一襲白衣勝雪,漫步其中。街邊的攤販高聲叫賣著各種新奇玩意兒,孩童們在一旁嬉笑玩耍,人間煙火氣十足。
圣尊的目光卻被一位賣畫老者手中的一幅畫所吸引,那畫上是一只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白鶴,身姿矯健,眼神靈動,仿若擁有靈魂一般。圣尊的心中忽然一動,仿若有一根無形的線,將他與那只白鶴緊緊相連。他買下了這幅畫,端詳許久,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這是與那只失憶的白鶴有關(guān)的預(yù)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