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生病,真是絕配的情緒波動的環(huán)境。
陳鳶收回了遠望的目光,把臉埋進臂彎,忽然,有一滴晶瑩的水滴沒有聲響的落進了吸音不錯的毯子,除了毯子上的一點濕潤,什么其他的意外都沒有。
她連哭泣都是安靜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掉了淚珠,她以為她可以不流下來的,盡管她的眼眶快包不住了。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重復(fù)了好幾遍,她還是笑不起來,她便作罷,面無表情的任由眼淚流淌滿面。
反正也沒別人在,沒人會知道的。
反正,她就哭一會兒,明天開始她就不哭了。
她好想給她的父母雙親打電話,告訴他們,她舍不得他們,她想與他們一起生活,她想讓他們別拋棄她一個人在這里。
明明都是小孩,怎么就她被拋下了呢?
她也還未成年呀!
明明都知道給她找個監(jiān)護人,怎么就不能再等兩年,兩年又不久,兩年很快的,快的明明她高中都還讀不完,那時候再拋下,她也成年了,可以對自己的行為完全負責了。
怎么就在她這時候就走了呢,離開地像當初搬到江市來一樣,只是那時候他們是帶著她,現(xiàn)在是帶著別人,拋下她!
黑夜是安全的。
她認為。
只是這么安全的時候,她還是制止了自己繼續(xù)崩潰。
她用手背擦擦臉,拿了紙巾擦鼻子,隨后回了床上,躺下,蓋好被子,閉眼。
沒關(guān)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就像春天會萬物復(fù)蘇,秋天會收獲頗多。
她的身體經(jīng)不起她的心情大起大落,躺床上后,她很快有了睡意,在陷入沉睡時,她忽然想起——她還沒有還顧老師墊付的醫(yī)療費。
身體已經(jīng)疲憊了,她只是想到了這一點后就沉睡過去。
第二日上午。
時間堪堪過了9點,她聽到了她們家的可視對講傳來不停歇的鈴聲,終于在她聽了5分鐘后,確定是她家的響了后,這才跑下樓,接通了,話筒里滿是湯文、楊森、洪碩的聲音,陳鳶頓了頓,便給他們開了門禁,隨后打開了門等他們上來。
沒等兩分鐘,她就看到了人,她愣了愣神,問:“怎么大早上的都過來了!”
洪碩指了指他另外一只手拎著的保暖桶,解釋:“我媽早上起來熬的粥,還有雞湯,給你送過來!”
陳鳶姐邊示意他們進門,邊笑著說:“那怎么還要你們3個一起送過來,你們也不住一起?!?p> 湯文快速挽住陳鳶,“我們來看看你呀!”
陳鳶便沒再說話,去廚房燒水,讓他們自便。
湯文打量了四處,除了少了點人氣,與他們?nèi)齻€三年前來這里暖房裝修和擺設(shè)都一模一樣。
一樣的地看不出來哪個位置是屬于陳鳶的。
陳鳶倒了熱水出來給他們?nèi)齻€,去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坐在茶幾邊的沙發(fā)上打開了保溫桶,試了一口雞湯,溫度剛剛好,她開口道:“洪碩,替我謝謝伯母。”
洪碩笑著應(yīng)了,隨后陳鳶又問一下:“你們吃了早飯沒!”
得到了一致的回答:“吃過了。”
她這才繼續(xù)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