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哥哥,你已經(jīng)拒絕楚楚多次了,難道楚楚就這么惹你討厭嗎?”
鐘楚楚翻身下榻,不滿的說著。
身上的曳雨罩衫裙散落在了肩下,瑩白如玉的脖頸修長而又優(yōu)美。
“楚楚,你先把衣服穿好?!?p> 他和楚楚雖是同宗卻不是血親,兩年前她和她父親從京上來到禹城時,自己看到這個站于馬車上的白衣少女……
僅一眼,便是萬年。
“哼!你就是嫌楚楚靈脈稀薄,才不肯雙修?!辩姵€氣的拉好自己的衣服,一屁股坐在了雕花楠木的椅子上。
他看著她嬌俏的模樣,正色道:“楚楚,雙修之事豈能兒戲?”
父親臨死之前曾說,在他的修為沒有達到四煉境界的之前,是不可以泄露陽元的,不然……他會靈脈盡毀!
“你不幫我,下一次驗脈測試我一定會被逐出家門的!”
鐘離起身,來到了她的身邊,“楚楚不怕,身為家主,在禹城我能護你周全,況且,我身上的靈脈可是天絕靈脈中的上品!”靈脈分為天地玄黃四絕,其中每一絕又都有上中下品之分。
他的靈脈是上上品,可是,他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他的靈脈不聚靈氣!
當年靈脈一檢查出來,可以說是震驚全族!
但是隨著他漸漸的長大,卻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靈脈就像是死脈一般,無論吃多少靈藥,吸多少靈石,那些靈氣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渺無音訊,修為至今也不過是二勁境界罷了。
鐘楚楚不聽他的勸,反而是伸手把桌子上的茶杯給掃到了地上,瓷片和地面撞擊的清脆響聲格外刺耳。
“楚楚?你這是干什么?”
鐘離有些納悶,她的性格向來乖順,從來也沒有這么暴躁過。
“吱呀——”
門被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是一個笑意吟吟的中年男人,“楚楚啊楚楚,爹爹早就說過,這種長得俊的男人多半靠不?。 ?p> 鐘楚楚微瞇著眼睛,“那就用爹爹的招數(shù)吧!”她轉(zhuǎn)而看向了鐘離,聲音幽怨:“如果乖乖的跟我雙修共享你的靈脈,你還能留下靈脈,但是現(xiàn)在……哼!”
她話音剛落,她爹鐘有志的手心里的靈氣就外化成了一把彎刀,他一步步的向著鐘離逼近,臉色依舊是掛著笑容,“嘿嘿,我用靈刀挖出來的靈脈更強更完整!”
鐘離心中大駭,卻發(fā)現(xiàn)自己半點靈氣也無法調(diào)動,“你、你下毒了?什么時候?”
鐘楚楚笑了,那笑容是那樣的冰冷,“呵,連我什么時候動了手腳都不知道?你可真是個廢人!”
這時,她眼珠突然一轉(zhuǎn),眼睛死死盯著鐘離,卻問她爹鐘有志:“對了,爹爹,上次你和我說的那個黑水潭的陌染公子,最近修為是不是又精進了?”
鐘有志得到女兒的信號,跟著說:“對!陌染公子年紀輕輕已經(jīng)是四煉境界了!況且又是黑水潭掌門的嫡子,等你嫁過去,還至于窩在禹城這個小地方跟這個窩囊廢周旋嗎?當初要不是為了藥王鼎,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的跑來!”
鐘離聽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騙子!
都是騙子!
他的雙目充血,而憤怒達到頂峰時,他覺得自己心臟里好像有什么‘咔嚓’一聲碎掉了!然后他便眼前一花。
只能聽到鐘楚楚譏諷的聲音:“這么用激將法都不能催發(fā)進階,真是個絕頂大廢物!”
……
“騙子!”
鐘離睜開雙眼,怒吼過后不停的喘息,只覺得自己的胸腔痛的要炸裂開來。
抬手抹了一把汗,他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喘息著便掀開了被子,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這是什么……”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口多了一個鮮紅的的印痕,定睛一看……
藥王鼎??
這是他父親生前的法器,藥王鼎?
一看到這個痕跡,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聽到的鐘有志的話!原來他從京上來禹城的目的,就是他父親的藥王鼎!
他的靈脈完全被割除了,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物!
一想起鐘楚楚父女對自己做出的事,他的心不由得又是一陣抽痛,而他這一痛,胸前的血紅色的藥王鼎的圖案,頓時大放光華!
“翔龍翼鳳,不滅涅槃!”
他被這道光芒所包裹住,耳邊聽得一道狀如洪鐘的聲音低喃著,眼前也看到了異象——
一條金色長龍和一只紅身彩尾的鳳凰,從自己的心口射出,然后盤旋于他的腦頂,一陣陣的吼聲和鳴叫不絕于耳,鐘離不覺得吵,只覺得一陣熟悉。
他不由得伸手去碰,卻不想,龍和鳳在他一觸碰到的時候,就又鉆回了他的心口處的鼎內(nèi),只不過這次,他卻感覺到自心口處有熱流涌動,逐漸涌向自己的四肢百??!
那種感覺……
是靈脈在生長!
“翔龍翼鳳,不滅涅槃!”
鐘離又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這句話,他自己感受著靈脈的生長,不禁猜測——
難道是,自己的靈脈再生了?
雖說靈脈再生這種事玄乎其玄,但是自己的靈脈真的在生長!這種感覺騙不了人的!而且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脈似乎比以前的等級更高了!
比天絕靈脈更高的等級嗎……
“哐!”
“少他娘的廢話!你以為現(xiàn)在他鐘離還是以前的鐘離嗎?麻溜的讓他滾!”
門外響起嘈雜聲,鐘離發(fā)現(xiàn)自己醒來后,聽覺都變強了,離著那么遠也能聽清。
踏出房門,就聽見柳姨苦苦哀求:“離兒他傷的那么重,你現(xiàn)在讓我們走,不就是讓他死嗎!我求求你了鐘良,這個簪子你拿著,你再寬限幾天……”
“柳姨!你別求他!我倒是要看看誰能讓我滾!”
鐘離說著,扶起柳姨,將簪子給她插回發(fā)髻,柳姨是他的奶娘,這些年視他如己出,他也早已經(jīng)把她當做母親了,此時又怎能讓她為自己受這等委屈?
鐘良卻冷笑,他嘴邊的黑色大痔都翹到了天上,“你這廢物竟然醒了?呵,也不怕告訴你,在你昏迷的這七天里,鐘楚楚小姐已經(jīng)通過的測驗,成為了禹城鐘家的新家主了!你既然醒了,就快滾!”
說完,就要一腳踹向鐘離。
鐘離眼睛一瞇,對方的動作不慢,但是在他的眼睛里卻像是被放了慢動作一般。
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絲冷笑,凝神靜氣,手心里瞬間凝聚出一團靈氣,在所有人驚愕的表情下,對著鐘良用力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