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負(fù)了那年誓言
景熵站在別墅外面,面朝大海,思緒萬千,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唇角,“無論我有多少條命,都他媽會死在你手里?!?p> 他徑直上了三樓,推開門,香味撲鼻而來,滿室百合,他蹲下輕撫兩下,抓起修剪花草的剪刀,戳進(jìn)左掌,他舉起左手,讓液體滴在百合上,一言不發(fā)。
良久……
他下樓,慵懶的坐在沙發(fā)上,懶洋洋打個哈欠。
趙景看見他手上的傷,忙拿醫(yī)藥箱給他包扎,急切的問道:“少爺,您怎么受傷了?”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一眼,隨意說道:“摁到剪子了?!?p> 此時他并不知,他的疼痛牽扯著那個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的心臟。
琉璃走著路,突然心痛難忍,跪在地上,眉頭緊皺,抓住胸口。
阿翟拉起她坐下,去拿藥。
她滿面淚水,表情極其痛苦,吞下藥,似沒有太大緩解,咬著牙。
“叫醫(yī)生?!?p> 帝煌宮包房內(nèi),長相美麗的女人走到景熵身邊坐下,他勾唇瞥她一眼,女人搭上他的肩,他輕笑,伸手?jǐn)堊∨说难?p> 旁人附和,笑的猥瑣。
“景少眼光就是好。”
然而,他一把將女人甩倒在地,睨她一眼,“你也配?”揮掉桌面上的瓶瓶杯杯,起身走到女人身邊,腳踩上她胸口,“能睡我的女人,得能罩著我,你行嗎?”他松腳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片刻后。
“景少居然打女人?”
“誰他媽能罩他,多牛逼的女人才能罩著他?”
“這位爺,脾氣沒有定性,不可一世,算了算了?!?p> 出了會所,他靠在車門上點(diǎn)支煙,看著煙,勾著唇角,“以前小不能抽煙,現(xiàn)在可以抽了,對嗎?”
趙景站在身邊不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此橥隉?,才訕訕開口:“少爺,打女人很不紳士。”
他不以為然,帶著痞笑,“什么男人女人,我的認(rèn)知觀里只認(rèn)識男女。至于男人女人嘛,”
他想了想,又帶著詭笑,“只分我想睡的,和想睡我的?!?p> 趙景……“少爺,我們該回去了?!?p> “嗯……走吧?!?p> ***
琉璃再次從夢中驚醒,坐起身,額頭一層薄薄的的汗,下床,走到窗邊,望著夜空,神情落寞,喃喃自語:“我太孤獨(dú)了吧,才會老是做這個夢?!?p> 她扯扯嘴角帶著點(diǎn)自嘲,“誰他媽會那么傻逼,將命放在我手里?!?p> “阿翟?!?p> “怎么了小姐?”
她放下勺子笑。
“你他媽傻逼吧,天天叫我小姐,很好玩?”
阿翟有些憨憨的抓抓頭。
她靠在椅子上點(diǎn)支煙,淡淡開口:“你吃過飯帶人回國吧。”
阿翟一愣。
她笑笑,“你只管走,我會給我哥打電話。我要上學(xué)了,你們在這又不會英文,好麻煩。”
阿翟看起來有些為難。
她起身拿過手機(jī),撥出,
“哥。”
“嗯。”
“讓阿翟他們回去吧,我要開學(xué)了,我習(xí)慣了自己生活,他們在這語言也不通?!彼诺土寺曇?。
劉玨很久沒說話。
她聽會那端的呼吸聲,又開口:“如果你真關(guān)心我的話,有空就來看看我?!?p> 劉玨又思量了片刻,吐口:“好?!?p> “你們等下就回國吧?!绷鹆дf完進(jìn)了臥室。
她叼著棒棒糖,進(jìn)了新學(xué)校,看著跟自己不一樣的面孔,扯扯唇角。
“玨哥?!?p> “怎么了?”
“周靖淮在會所?!?p> 劉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神色復(fù)雜,深思了一會,“過來,我跟你說……”
“少爺,少爺……”
起床氣大到爆炸的人,“曹尼瑪,你他媽有病。”還是閉著眼睛。
趙景站在不遠(yuǎn)處,不敢靠近床,“少爺,周靖淮住院了?!?p> “他住院關(guān)老子什么事?!?p> “他被人打住院了。很嚴(yán)重,進(jìn)了ICU?!?p> 景熵噌坐起身,笑的愉悅,“誰他媽打的,老子去謝謝他。”
趙景搖頭,“不知道,昨晚他在帝煌宮玩,散場后半路上就被人攔車打了,連人帶車一起被砸了,周豐年今天也在查?!?p> 景熵笑的愉悅,下床,伸了伸腰,“我猜是琉璃……那個人?!?p> 趙景猛皺下眉。
他按開窗簾,望著大海,點(diǎn)支煙,“琉璃在周靖淮那吃過虧,除了那個人,我想不出誰會下這么重的手,冒險去得罪周氏?!彼f著。
琉璃。趙景眉頭緊皺。
他呵笑一聲,自嘲自諷,“怪不得琉璃會選擇他?!?p> “要查嗎少爺?”
他搖頭,掐了煙,“不查,這是我曾給她的尊重?!?p> 他望著大海,暗自欣慰,至少說明那個人對她很好。
“Li……”
琉璃回頭,看著他們,甩出這里的語言,“找我麻煩?”她輕蔑笑著。
直接沖上去,開撕。
事后,撿起書包,點(diǎn)支煙,靠在墻上,睨著地上躺著的人。
丟了煙頭,離開。
回到公寓,丟下書包,坐在沙發(fā)上,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不是景熵?!本败矉拐f道。
“媽的,到底是誰,靖淮還是學(xué)生,能得罪誰,除了景熵。”周豐年怒氣沖天。
景懿嫻皺眉道:“這次真不是他。更何況……他的人力跟時間都做不了這個事?!?p> “對方來勢洶洶,速度極快,似有什么深仇。”
周豐年深思了一會,問:“那個女孩呢?景熵以前那個女朋友?!?p> “那個女孩是個孤兒。跟景熵分手以后就不見了?!?p> “不見了?”周豐年皺眉,覺得奇怪,“去查查,去了哪里?”
“我去趟倫敦?!眲k看了他倆一眼,“有事打電話?!?p> “是?!?p> 彼時。
倫敦的琉璃除了上學(xué)就是跟同學(xué)醉生夢死,自從打了那一架以后,便多了許多朋友。
“Li,要不要談戀愛?!?p> 琉璃瞥他一眼,“談尼瑪,”還想說什么,手機(jī)響,看了一眼,“快他媽把音樂關(guān)了?!?p> “哥……”
“你在哪?”
“跟同學(xué)吃飯?!?p> “我在公寓等你?!?p> 琉璃掛了電話,抓起書包,神色著急,“我先走了,我家長來了?!?p> 劉玨看她一眼,“你喝酒了?!?p> 她靠在沙發(fā)上,隨意的說道:“這里的人吃飯都會喝點(diǎn)果酒?!?p> 劉玨沒接她話,靠在沙發(fā)上,點(diǎn)支煙,“別亂來,你馬上大學(xué)了?!?p> “嗯……我知道……”
“想學(xué)什么?”
琉璃看他一眼,淡淡開口:“管理吧,這不是你的夢想嗎?”
劉玨看了她一會,然后淡淡笑開,“嗯?!?p> “其實(shí)我不想在國外?!彼皖^說道。又笑笑,神情無奈,“倫敦很好,但是沒有國內(nèi)好。”
劉玨摁滅煙,看著她,鄭重其事的說:“你不僅要在國外上學(xué),以后也在國外工作?!?p> 琉璃抬頭看著他,“以后再說吧?!?p> “心痛的厲害嗎?”劉玨淡淡問道。
她臉憋的鼓鼓的,吐口氣,“我覺得我需要換心,我這樣時不時就發(fā)病,很累?!?p> “你心臟沒問題換什么心。慢慢會好的,總有一天會好?!辈恢歉鹆дf,還是跟他自己說。
“哥?!彼剀X了半晌,
“有話就說?!?p> 她小心翼翼的瞟他,“你下次來看我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嗎?”
劉玨雙手交疊放在后腦勺,靠在沙發(fā)上,神態(tài)輕松,斜她一眼,“可以?!?p> 她嫣然一笑,“嗯?!?p> 劉玨瞇了瞇眼,他倆這十年經(jīng)歷過很多事,但從沒一起出去玩過。
“你去做飯吧,我餓了?!?p> 琉璃有些驚訝,“你不去酒店吃?”
“我沒定酒店,就住你這。”他閉著眼睛,淡淡開口。
琉璃笑了笑起身去做飯。
劉玨看著她在廚房的背影,“小璃,等放假去將脖子上的疤祛了吧?!?p> “好……”她一邊切菜,一邊哼著歌。似乎心情很好。
終是負(fù)了那年的誓言。
琉琉在她生命中占據(jù)了太久的時間,已灑血,已入骨,無法割舍。而她的卿人,只是占據(jù)了她生命的四百多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