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傾心-婚紗
睡得正香的琉璃又被景熵吻醒,她眼神帶著稚氣,“干嗎?”
景熵看她微微嘟起的紅唇,輕吻一下,“寶貝,生日快樂?!?p> 琉璃抬下眉,笑開了嘴,摟住他脖子,“謝謝。”又笑,“寶貝很快樂。”
景熵拉她起床,牽著她的手走出房間,遍地百合走到一樓,餐桌上放著蛋糕,插著一根紅燭。
琉璃輕笑。
景熵按著她肩膀坐下,“許個愿望,”又勾唇挑眉,“我希望你的愿望里面有我?!?p> 琉璃嫣然,配合的十指緊扣彎曲,閉上眼揚起唇角,睜眼,吹蠟燭。
“這是我見過生日蛋糕里最大的蠟燭?!?p> 景熵笑著看她,一直看著她的側(cè)臉,不語。
琉璃看著蛋糕開口,“我一直沒問,粉紅色廣告背景是因為…”
“對,”他打斷她的話,“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讓你教我做朋友,那么后來我就不會讓你教我愛你?!?p> 她摸著他的臉,眼眶里飽含熱淚。
他抱住她,“小獵物,因為有你這世間才值得我留戀。因為有瞌睡蟲的地方,才有桑桑。”
琉璃抿嘴落了淚,“這世間只有你才會這么傻的愛我,也只有你一直遷就我?!?p> 他拭著她的淚,“你哭了,我會很難受……從你沖到我車前面那刻,我這一生才注入了靈魂?!?p> 琉璃垂眸,須臾,笑了。
景熵拉著她的手,切蛋糕,“你想不想告訴我,你跟你哥以前的生活?!?p> 琉璃手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淡淡開口,“其實沒什么好說,琉玨與我本就是隨風(fēng)而生,那一路有太多坎坷,我……”
“好,”他再次打斷,“那就別說了。我想承擔(dān)你的一切,但前提是要你開心,而不是難過?!?p> 我愛你的一切,所以無論何時,我都看不了你拘謹(jǐn)?shù)臉幼印?p> 琉璃看著他裝蛋糕,“我與琉玨有很多往事,有些事根本就說不清,誰又能說清是誰的錯?!?p> 琉璃喂他一口蛋糕,“我們活在這個不太美麗的世界,”又笑了笑,“但因為有你,卻又覺得它很美麗?!?p> 景熵嘴里含著蛋糕吻她,看著她,異常認(rèn)真的說:“8月27號我們結(jié)婚?!?p> 琉璃疑惑,“那是黃道吉日嗎?”
景熵挑眉有些不解,“什么黃道吉日?”
琉璃……輕抽下唇角,“為什么是那一天?”
“那一天,”他低頭輕笑一聲,又看著她,“你沖在了我車前面?!瓏K嘖嘖,果然你不記得了?!?p> 琉璃一瞬明白,那半句,初見傾心的意思。
初見傾心,是初次見面的日期,現(xiàn)為婚期。
傾生世溫柔是生生世世的承諾。
她抱著他調(diào)侃,“桑桑很浪漫哦?!?p> “你他媽才發(fā)現(xiàn)?”
“臥槽,”她松開,“你真是一秒破功?!?p> 他不理會她奇怪的語言,起身,拍拍手。
傭人陸續(xù)進(jìn)來。
“給太太試衣服?!?p> 琉璃起身,也沒問。
進(jìn)衣帽室懵了,婚紗?這么快就做好了?笑著咬咬唇。
折騰好一會才穿好,出來回頭看一眼,有些嫌棄,“什么鬼東西這么長?!?p> 趙姨笑了,“太太,少爺這是從英國定制的?!?p> “倫敦?”琉璃問道。
“應(yīng)該是,”趙姨有些不確定,“太太穿上很美?!?p> 琉璃走著,看著傭人抱著拖尾,毫不掩飾的嫌棄。
景熵看她出來,站起身,微皺眉,“不喜歡?”
琉璃撇撇嘴,“太長了不方便,”又摸摸胸口,“你不覺得抹胸款的更好看嗎?”她比劃著。
景熵走近摸著她肩膀,“你可能不記得了,我第一次住你家的時候,那天早上你穿了一件露了一邊肩膀的衣服?!?p> 琉璃確實不記得了,又低頭看看這件單肩款的婚紗,又覺得它美了,笑道,“在倫敦定的嗎?”
“嗯,”景熵點頭,“我跟你求婚的時候?!?p> 琉璃笑瞇了眼,抱住他,“有你真好?!?p> 他環(huán)著她的腰,“地址由你定?!?p> 琉璃想想,第一想法是倫敦,但又想到盛家,又覺得那里對他倆來說,都是不幸福的地方。
“巴黎吧?!被槎Y結(jié)束,還可以去塞納河。
“嗯。”他摸著她的臉,“跟我想的一樣,婚禮結(jié)束,還可以去塞納河?!?p> 琉璃聞言,笑出了聲,“果然想的一樣?!?p> ——
——
琉璃去了趟劉玨別墅,果然時間能沖淡一切,比如深愛。
琉璃出來的時候又回頭看一眼別墅,再也想不起,第一次來劉玨別墅的喜悅,也想不起他第一次動手時的心如刀絞。
琉璃按照辛叔說的地址,找到這套房子。她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去,剛踏進(jìn)門,兩條大狼犬扯著鏈子沖她嗷嗷大叫,她拍拍胸口,吐口氣。
別墅保鏢聞聲趕出來,看見她立即低頭,畢恭畢敬。
“太太?!?p> 琉璃看他們一眼,收回視線,“嗯?!陛p皺下眉,“帶我見見里面的人?!?p> 保鏢伸手,做出請且擁護(hù)的姿勢。
琉璃跟著下了地下室,她手在臉前扇了一下,空氣中一股說不上的氣味籠罩著她,地下室不見天日,昏暗的似看不見地面。
周靖淮聽見高跟鞋的聲音,瞪著眼睛望著門口的位置。
琉璃進(jìn)門,看見那個廢人,頂上很老式的燈泡,照著他。
琉璃看穿他眸里的翻涌變化,似笑非笑走近他身邊,細(xì)細(xì)打量他。
周靖淮對她的目光,極其厭惡,她看自己,就像看很惡心的東西一樣??墒撬荒苷f話,也不能動,只有面部表情。
琉璃像盯著自己的玩物一般,轉(zhuǎn)了幾圈,中食指勾勾,“把他扶起來。”
琉璃拿出包里的利仞,走到他身后,玩弄般的狀態(tài),抬手,掌心一頂,“這是你欠景熵的,你要還?!?p> 她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使這個陰暗的地下室,驟然降了幾度。
她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她席地而坐,調(diào)整一個自己舒服的姿勢,兀自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癡心妄想不自量力,居然妄想取代景熵,簡直白日做夢?!?p> 她偏頭看向他,“你的脖子很疼吧?”她表情淡淡,“那是我當(dāng)年傷到的地方?!?p> 她看著他的頸側(cè),密密麻麻的疤和新傷口的腐爛。
“我欠那個孩子一條命,可我卻不知道找誰去取。”她皺眉,仰頭看著燈泡,“其實我挺恨你的,特別恨。你傷了景熵,又因為你導(dǎo)致了這一連串的不幸?!?p> 她低頭,胳膊肘來回的蹭著膝蓋,又看向他輕笑,“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是誰傷了你吧。是我哥,他姓劉,叫劉玨?!?p> 她看著他逐漸猙獰的表情,眸子翻騰的恨意,“這么恨嗎?”
她拉開包點支煙,懶洋洋開口,“景熵受景家兩代人的培養(yǎng),百年景家唯一的繼承人,就憑你個周氏外姓,紈绔浪蕩也妄圖取而代之。”
“嘖嘖,鮑魚雖好,但不是誰都可以吃。”
她笑著起身,手撐膝蓋,與他平視,“今天來主要是告訴你,我跟景熵要結(jié)婚了,你雖然去不了,但我還是給你留份喜糖?!?p> 她直起身子,丟掉煙,發(fā)出笑聲,笑的滲人,高跟鞋踩著地面發(fā)出清脆刺耳的響聲,走到門口,她又停腳,收住笑聲。
“你會在這里安享晚年,這個結(jié)局是不是比你父母好許多?!彼执笮Γx開。
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對周靖淮而言比地獄更可怕,他終是為他的野心付出了代價。
周靖淮盯著她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心里愉悅,看來我們都不好過,這樣就好。
琉璃走出去,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不要告訴少爺我來過?!?p> 保鏢看著她的背影,這是第一次見她本人,很難看出更難想象,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出手這般利索。
保鏢看她在摩擦著鞋底,能看出她此刻的厭惡與惡心。
保鏢垂眸,不太能理解她。
頓會,又看著她擦擦手,終是脫掉了鞋子,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