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久見的宣誓
13:14分推開門,先入耳的鋼琴曲,琉璃挽著琉玨的胳膊,這是時隔多少年,他們兄妹倆同框。
琉璃的關(guān)注點沒在前方那個男子身上,而是在想:怪不得婚禮這種東西都會參加,這不是婚禮,這是豪門聚會,除了這種場合,還真見不到人這么齊。
然而景熵的關(guān)注點在她的頭發(fā)上,具體說,在她側(cè)邊的兩縷紫發(fā)上,那個站在他車前叫囂的小太妹。
(俊美的人,都這么任性?都不看臉。)
琉氏兄妹立定。
琉玨趴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如果你相信來世,琉玨一定不會丟了琉璃?!?p> 琉璃一剎酸了眼,抱住他脖子,輕聲說道,“答應(yīng)我,找個人,替我陪你走下去,我的哥哥,琉玨。”
琉玨直起身子,微微揚唇,含情脈脈聲音很輕,卻讓人覺得荒涼,“琉玨再也找不到拎刀保護(hù)他的人了?!?p> 琉璃捂住嘴,淚浸濕了手上的蕾絲手套。
琉玨看向景熵,鄭重其事,“我只要求你一點,別受傷?!闭f完又凝視琉璃,幾十秒未眨眼,而后,原路返回。
琉璃張口,哭腔濃郁,“哥……”
琉玨未頓腳,加快了步子。
景熵微瞇下眼,眼底一瞬而過的陰翳,而后,去擦她的淚,調(diào)笑,“原來我最大的情敵,是我大舅哥?!?p> 琉璃主心點在琉玨身上,并未觀察到景熵的神情,只聽見他輕佻的語氣,剎那便不想哭了,這人總能破壞煽情的氣氛。瞪他一眼。
Michell:“熵太太王冠上的鉆石看著好眼熟?!?p> Harper:“是哦……好像在哪見過?!?p> Bowen笑了笑,“天價王冠就在他太太頭上。”
Michell恍然大悟,“三年前是熵拍走了那顆鉆石?”
Bowen點了點頭。
Harper:“真可惜,以后再也沒有浪子熵了。”
Michell:“純?nèi)惶斐?,獨一無二?!?p> Bowen:“我還知道他拍過粉鉆,但沒見過。”
須臾,Michell瞇了瞇眼,遺憾的說:“以后再也沒有獵人熵了。”
兩人接過麥,琉璃吸了幾下鼻子,四目相對一會,兩人都笑了。臺下鴉雀無聲,等著他倆說話,然而這倆人一直沉默,對笑。
琉璃側(cè)下臉,笑著頂頂牙關(guān),又看著他,“我信佛?!?p> “因為你信?!本办乜粗?p> 琉璃“吭”了一聲,收了愉悅的笑容,淡淡笑著,“被包養(yǎng)的琉璃。”
“私生子景熵。”他對答如流,毫不猶豫。
……
臺下的人錯愕。
琉璃又笑了一下,低下頭,又看向他,“你知不知道女孩子除了拉肚子,還有別的情況要上廁所?!?p> “知道,低血糖。”他挑眉,壓不住的愉悅。
琉璃點頭,“初級診斷,你沒有病。”
“終極診斷,我很健康?!?p> “你認(rèn)識四大美女嗎?”
“認(rèn)識。”
“解讀一下。”
“虛空無處所,仿佛似琉璃?!?p> 這句話,讓臺下的易蕭寒神情更復(fù)雜了。
琉璃擠下眉鼻,“我有病?!?p> “我是藥。”
琉璃抬起左手,景熵抬起了右手,兩人擊掌。
景熵勾唇愉悅,“我們總是這么默契。”
琉璃張了一下手,景熵挑下眉也張了手,十指緊扣。
臺下的人,都懵懵的望著臺上的兩個人,只有那名記者沒有入座,而是在旁邊拍視頻。
“如果你長的不帥,我會考慮要不要嫁你?!?p> “如果你長的不美,我會考慮要不要娶你。”
“你信佛,我信佛?!本办卣f完收了笑容,嚴(yán)肅了神情,“我宣誓?!?p> “我宣誓?!绷鹆Уχ?p> “我景熵。”
“我琉璃。”
“愿娶你為妻。”
“愿收了你。”
臺下……這是要自己宣誓?活久見呢。景熵玩命的小伙伴們,掌聲驟然響起。
“good……”
景熵這個正經(jīng)不了三秒的表情,“我將命放你手里?!?p> 琉璃:“我會攥緊拳頭直到百歲?!?p> 景熵:“生與你結(jié)婚,死與你合葬?!?p> 琉璃:“生同衾死同槨?!?p> 景熵:“愛你入骨,視你如命。”
琉璃:“疼你入骨,視你如命?!?p> 景熵:“那一分那一秒與你攜手赴黃泉?!?p> 琉璃:“我以你為生命的終點?!?p> 景熵:“你攥著我的命,就攥著公平。”
琉璃:“我將我的心送給你,這是我唯一僅有的?!?p> 景熵:“遇見你便是終點?!?p> 琉璃:“遇見你即是百年。”
景熵:“你就是我的戶口本。”
琉璃:“你就是我的歸屬?!?p> 景熵:“我永遠(yuǎn)在你后面。”
琉璃:“璃姐永遠(yuǎn)罩你。”
景熵頂下下顎,“如果愛情是想親吻你,想占有你,我想我淪陷了?!?p> “慶幸,”琉璃笑了,“我們都如此健康?!?p> 景熵:“塞納河畔定終身?!?p> 琉璃:“姻緣石前定三世?!?p> 景熵:“倫敦有多遠(yuǎn)?”
琉璃:“在我眼睛里。”
景熵看著她眼睛里的自己,那樣明亮,“我為你活著。”他很認(rèn)真,盯著她的眼睛。
“我為你而活?!彼劬τ猩瘛?p> “你永遠(yuǎn)是我的小獵物。”
“你永遠(yuǎn)在我手心。”
“慶幸你教我愛你。”
“這是我最大的成就。”
“干翻我的小獵物。”
“遷就琉璃的桑桑。”
“謝謝你罩著我。”
“謝謝你保護(hù)我。”
兩人松開十指緊扣的左右手,又握拳輕碰一下。收回手。
景熵面帶微笑,“My wife”
琉璃面帶微笑,“Je t'aime”
“今天…是我十七歲就開始做的夢?!本办厣袂檎J(rèn)真。
“這是我十七歲的憧憬?!绷鹆χ劭魠s紅了。
“我愿意?!?p> “我愿意?!?p> “Kiss…”“Kiss…”
臺下這幾個外國年輕人,可能以為自己在看演唱會,興奮的手舞足蹈。
景熵沖他們眨下眼睛,收回視線,單手?jǐn)堊×鹆У难?,他低頭,她抬頭,他開口,“就像現(xiàn)在。”
“默契隨時隨地。”琉璃嬉笑,一只手環(huán)上他脖子,深吻他。
臺下掌聲驟然響起,異常愉悅,又異常刺耳。
伴娘伴郎端上兩人的戒指,又為彼此帶上。
景熵認(rèn)真且堅定的看著她,“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結(jié)為夫妻,感謝你讓我走進(jìn)你心里,遇見你之前我半生漂浮,遇見你之后愛你,娶你,與你共度一生,是我生命的意義。與你傾世之戀,便是萬里榮光?!?p> “我會珍愛你,尊重你,一生忠于你?!?p> 琉璃笑了笑,而后,表情認(rèn)真,“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結(jié)為夫妻,感謝你讓我走進(jìn)你的靈魂里,遇見你之前我半生流離,遇見你之后愛你,嫁你,與你共度一生,是我生命的意義。幸得卿人心,白首不相離?!?p> “我會疼愛你,相信你,一生忠于你?!?p> 兩人又相擁。
“I do”
“I do 卿人。”
景熵輕挑下眉。
景熵春風(fēng)得意的笑著:“勞煩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巴黎參加我與我太太的婚禮,感謝我大舅哥……”
他看向琉玨,“把我太太養(yǎng)這么好,景熵深感表謝?!?p> 琉玨心酸加上不爽,看都懶得看他,安靜的氛圍,琉玨忍不住懟了一句,“快尼瑪閉嘴吧?!?p> 景熵笑的愉悅,琉璃淡淡瞥他一眼,他就是故意的。
琉璃迅速伸手,手背打在他嘴上。
“Your wife is very charming。”
琉璃正準(zhǔn)備下臺,淡淡瞟一眼那幾個金毛怪,“傻逼。”說完提著裙子繼續(xù)走。
景熵笑了幾聲,“她的意思是你們是傻逼。”
“……”
“我需要你翻譯嗎?”
景熵又不動聲色的瞟一眼琉玨的方向,輕揚下半邊唇角。
——
“這幾個金毛怪,真是桑桑的朋友,一點沒有摻假?!绷鹆虏?。
“他們可能是想夸你。”葉子拿著她的婚紗拖尾。
“我知道?!绷鹆胫拢中α?,“高二的時候,我跟桑桑去吃飯,我問桑桑吃什么,他說,我吃你,然后還很得意,覺得自己是對的。”
葉子抽搐唇角,須臾,“他們的中文是一起學(xué)的吧?不過景少的朋友長得都挺帥的?!?p> 琉璃:“長得好看的人才有資格跟桑桑做朋友,這是他交朋友的標(biāo)準(zhǔn)。”
葉子:“伴郎是誰???”
琉璃點點頭,“桑桑倫敦的發(fā)小?!?p> “怪不得,看起來也吊兒郎當(dāng)?shù)?。”葉子頓悟。
“膚淺,”琉璃故作高深的模樣,“那還是個背景很深的公子哥呢。我在倫敦上學(xué)的時候,就聽說過他?!?p> “嘖嘖,”葉子咂嘴,“有錢有顏爛了才可怕?!?p> 琉璃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