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爵煌朝
阿金垂頭站立,沒有勇氣去看劉玨的表情。
“你出去吧?!眲k很平靜的語氣,神色暗晦。
垂眸許久,他視線望向茶幾處,眼底深不見底的悲傷。
“或許,我…”他停頓片刻,又輕聲呢喃,“如果你相信來世,我會將你握在掌心?!?p> “如果有來世,我不要你自立,不要你學武,不要你…離我這么遠?!彼茻o察覺到淚腺的崩潰。
他將琉璃珠握在掌心,放在心口,“你不愛我了,琉玨該怎么辦?你不愛我,世上還有誰會愛我?!?p> 他起身,直愣愣朝外面走,獨自走在街頭,寒風如刀割般刮臉,冷風無情的穿透他身上的西裝,將他的心刮得生疼。
在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他迷失了自己,丟了他唯一的親人。
閉上眼,腦海里播過形形色色的人,可……能記住的卻只有那個仰著頭對他撒嬌的小女孩,和那個唯唯諾諾不敢抬頭看他的美麗女子。
不知不覺的他走到橋上,對著河水大吼了一句,“如果你相信來世,我再自私點,讓你只有我?!?p> 劉玨大病一場,一個多月沒出家門,他總在燒的昏昏沉沉之時,說著囈語。
——
琉璃今天的職位,景總的貼身秘書,會客時,這人賤賤的開口,“去給老子泡杯咖啡?!?p> 端到面前時。
“不想喝了,想喝茶?!?p> 琉璃瞇瞇眼,繼而又笑盈盈的說,“景總,要我喂您嗎?”
他挺認真想了想,“也行,”又笑的邪魅,“你想怎么喂我?”
琉璃不懷好意的笑笑,看看眾人,又看向他,“景總,國內打來電話,需要您指示?!?p> 他挑眉看她,“哦,”他發(fā)出二聲,“是嗎?這他媽跟我喝茶有什么關系?”
琉璃閉了閉眼,忍忍,
他又開口,“快點,我他媽渴死了?!?p> 琉璃忍無可忍,抬腿,小腿堵住他嘴,瞇眼,“現(xiàn)在還他媽渴嗎?”
他眨巴著眼睛,搖頭。
琉璃收了腿。
他開口,有些孩子氣,“你不是說要給我面子的嗎?”
她笑,“很久以前我就說過,女人的話不可信?!?p> 他眨巴著眼睛,看起來有些受傷。
她笑了笑,喝口茶,吻在他唇上將水送他嘴里,“聽話,正經(jīng)點?!?p> 他愉悅了心情,挑眉,繼續(xù)著會議內容。
她笑著走出門,到辦公室坐下,看文件。聞聲,劃開手機,看葉子微博分享照片。
一葉飄雪V:璃姐@桑桑的小獵物。
自那晚的視頻發(fā)了以后,她的微博早就炸了,也沒去翻看過。
她視線定住。
帝煌宮V:余生,安定。配圖/新分場,煌朝門頭。
桑桑的小獵物#我期待,朝百合,朝太陽,朝爵。余生,安定的太陽花。
關了手機。
“三月的你,終出了A市,去了那里。”
劉玨站在煌朝門外,環(huán)視這座陌生的城市,出神,如果當年把你送到這里上學,該多好。
接過平板,看她的評論。又出神,回憶起了過往。
想起那個十歲的小女孩,撿了一枝被丟棄的百合。
她笑,聲音稚嫩,“哥,我撿了花,好香,好漂亮?!?p> 他接過,摸摸小女孩的頭頂,蹲下,“這是百合,你認識,它呢,”他想想,“象征著清純高貴,寓意百年好合?!?p> “那我不喜歡太陽花了,”她笑的稚嫩,“我喜歡百合吧,百年好合。”
他也笑,撫平著她身上的舊衣,“若哥是太陽花,你也不喜歡?”
“那我就喜歡,”她說的很認真,“如果哥是太陽花我就喜歡?!?p> “哥會讓你做百合,”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花,“你會像它一樣高貴?!?p> 煌爵,輝煌之劉玨。煌朝,朝百合,朝你。余生安定,你可放心。
他回神,點了支煙。
“劉總恭喜?!?p> 他眉目清冷,“謝謝。”
聽見旁人的喃喃聲,“煌朝,這名字好。”
他漫不經(jīng)心的接了一句,“朝百合。”而后,移腳進門。
——
蘇鼎在微博上看到葉子的動態(tài),點開照片,黑色背景,琉璃西裝制服,坐著撐開雙腿,紅唇咬扯著脖子上的領帶,霸氣勾魂。
琉璃在他心中就像一人分飾二角,沒有景熵的琉璃高傲冷漠,在景熵身邊的琉璃眉眼靈氣,嫵媚動人。
他問過自己,對琉璃是愛嗎?他沒有答案,便認為是愛,他只知道,他極度的想占有她,占有這個從未將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如果沒有景熵,他永遠不會相信這個世界有愛情。簡直是可笑。
可景熵的愛他從頭到尾看在眼里,最悚然的,景熵這樣的人有愛,那個孩子從小到大都視人如賤草,居然對一個女人稱臣下跪。
那個不可一世的人為一個女人流了淚,低了頭顱,彎了脊梁,跪了雙膝。
他自知,對琉璃已是魔怔,愛她又恨她,想占有她又怕她。
他想起大一與葉子分手的前一天晚上,跟景熵喝酒,景熵酒精上了頭,握著煙盒,不自知的淌淚。那時他便明了,因為煙,景熵想起了那個人,那次大排檔,她說:桑桑你還小不可以抽煙。
——
可蘇鼎這人已無藥可醫(yī),他從未想過,如果當初他耐心的去追琉璃,也許結果會不一樣。
——
迎來了景氏夫婦的第一個持證紀念日。
兩人手持結婚證自拍,她笑顏如花,他懶洋洋的一副不情愿。
琉璃隨手發(fā)微博。
桑桑的小獵物V:今天是我們持證一周年。景琉璃a卿人。配圖。
沒過幾分鐘,景天官微轉發(fā)了,另配,老婆婆~
桑桑V:今天的桑桑沒有遭遇家暴。一周年是我們幾千年幾萬中的其中一年。配圖/琉璃扎著哪吒頭窩在沙發(fā)上看書。
兩人都穿米色大衣,脖子上鏈條吊墜,牽手走在街頭。
“我想回國一趟,”她說著去看他的神情,“想回我們家看看。”
他聞言垂眸一瞬,又笑,“回多久?”
“嗯…”她想想,“不知道?!?p> “可我不能回去,”他有些無奈,嘟囔著,“我很難過。”
她笑開了嘴,“我會回來的呀,你要好好工作,給我多賺點錢,我才能去旅游。”
他不說話。
她歪頭,“我回去順便去孤兒院看看。”
良久…
久到走完兩條街,他才開口。
“好。你必須想我,必須很很很很很很很…想我。”
“好,”她笑的寵溺,“我會很很很很很…想你的。等我來的時候,給你帶份禮物,你必須必須喜歡。”
“好,”他撇了撇嘴,“只要是你,我就喜歡?!?p> 他說著瞟見了什么,拉著她手跑過去。
琉璃……
琉璃神情無奈,坐進車里,景熵手里按著遙控,笑的溫柔愉悅。
琉璃坐在四輪遙控車里,翻了翻白眼,又看向前方的人,看景熵愉悅的神情,她不自覺的揚了唇角。
景熵看著車里的人,笑瞇了一雙桃花眼。
他不再執(zhí)著她離開多久,反正她就是他的,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一切,她的生命與他息息相關,只要她要他,只要她開心,她想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