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眼自出谷便是紫色?”弋疑惑的問了句,手撫著眼角,不待音爻回答,又拍手興奮道:“那神之魂亦是在此了!太好了,我自今日起就多多出去見些人,早日遇見神之魂好讓金環(huán)顯現(xiàn),完成我的任務(wù),便可回谷了!”
弋撐著案角,身體向前傾著,期待的看向音爻,希望他可以認同她的所想。
音爻看著這個滿眼溢出著期望興奮的少女,無法告知她,金環(huán)顯現(xiàn)之日,便是她悲慘命運的開始,至于回谷……怕是……
他喉嚨有些干澀,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在她的注視下微微點了點頭。弋更加興奮,雙眼中紫意翻滾,帶起層層星光,真是——美極了。
克制著想抬手將那星光捧起的沖動,垂頭看向茶盞中漂浮的葉末,陽光漸漸高升,照入殿內(nèi),一室浮沉,暖洋洋的。
此刻,聽見她有些嬌憨的笑問道:“那么音大人~你入秦已有不少時日,可有神之魂的下落?”定了定神,音爻想了想,道:“此次是終局之事,變數(shù)太大,三百多年前我于府中忽感知北地有異,便問卜于天,費了好些修為,才在迷霧中得以窺見分毫,正巧其尋得入此,便作順水推舟?!睋u了搖頭,嘆道:“然一切卦象皆入迷局,千年前大巫曾以百絡(luò)之舞卜得神之魂將落于一統(tǒng)凡世之霸主,然不知怎的,本應(yīng)在百年之后才降生的神之魂卻提前入世,其身不可查,通族之力也只知仍落于秦,哎~”音爻又嘆道:“由此之變,凡世統(tǒng)一之大業(yè)要如何完成,一變皆變,結(jié)果已是必然,但統(tǒng)一后已然混亂,不可順矣,此番之亂,亦是歸于我族中人,一切皆有業(yè)報?!?p> 弋聽到此處,已全然無興奮之意,全族百萬年的努力,不知付出了多少代價才到如今,皆因一個目的——救活神。
這樣想著,有些悲壯,可太多似是而非,弋甚至不知,因何神隕落其他人等不救,而巫族以全族之命寄予其中;為何不在天外天巫族本來之居所,反倒舉族搬離到下界;為何......太多了,卻無人愿意告訴她緣由......
“知你將出谷的消息,我便以往復(fù)為簽,卜之落水,可惜,天命不可窺,你之脈絡(luò)已然入局,而局中迷霧重重,卻殺機四伏,一切只可摸索前行,不可莽撞?!币糌程ь^見弋臉上已有低落的痕跡,頓了頓,說到:“不過有幾點卻是好的?!币娺讶挥袔追趾闷娴目聪蛩憧聪騽e處,道:“其一,那初代圣女能力非凡,不單于神之機要,其文能建之余殿,其武亦是可隨之上戰(zhàn)殺敵,而巫中卜算更是高人一等。”復(fù)看她一眼,道:“她死前以陵霏為引,雖事出有因,但于之后圣女入世時,便會覺醒其所得部分天賦?!?p> 弋聽聞此事,驚訝的問道:“這么說,我亦是有其傳承天賦了?!”
音爻挑著眉,看向她道:“自然是,不過需要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至于你是何種傳承,還是要等查探一番才可?!?p> “是么?”
“自然是,但因你剛出谷不久,天賦傳承還未顯現(xiàn)明了,待到半月后,我再親自探查便可。”音爻見她了解的點了點頭,抿了抿嘴,說了許久口干舌燥,于案上提起冷壺倒了盞茶水一飲而盡,又復(fù)倒,連著數(shù)盞,方罷了。
“可還有其他?”弋于案上撐著頭問道。
“自然是有的,雖卜問之法已不可用,但其還是有軌跡可循,神之魂本應(yīng)于百年后入秦,有統(tǒng)一之大功德,雖不知因何放棄如此大業(yè)而選擇提前入世,但演算多次,仍是算得他投生于秦宮之中?!?p> “什么!神之魂在秦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