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剛過,魏國使臣隊伍以入咸陽城,便見街道兩旁除了圍觀百姓,便是家家戶戶高柱上皆系紅布,于車架旁跟著的染柒見此情景憤怒到:“公子好歹是代表魏國出使秦,他們竟然如此怠慢,實在可氣!”
“哎~”車內傳來慵懶的聲音,道:“吾等為何來此你我心知肚明,那秦國亦不是傻子,明面不能拒絕,還不許別人出口氣?不過……”說著便從車內竹簾中掀起一角,“此番倒是有趣?!陛p笑一聲便放下簾子。
染柒極不順眼的撇了眼那紅布,驅馬向前跟去。
由大夫景監(jiān)于宮門前引進宮,在眾宮侍唱喝聲中,一身穿赭色長袍,腰間同色蛛紋金縷帶,一頭墨黑長發(fā)用一根同色卷云紋發(fā)帶系于身后,一雙慵懶的桃花眼,配以涼色薄唇,一片玉樹臨風瀟灑之象。
“魏國使者姬綬拜見秦國國君。”
“原來是公仲綬,秦與魏接壤,當是更為親厚才是?!?p> “國君所言甚是,是以魏國派吾等出使秦,方顯誠意?!?p> 不提堂上眾卿家心中如何復議這誠意之說,平王與公仲綬還是面不改色的繼續(xù)著。
“嗯,公仲綬來此便看看我國風情,雖臨近卻也多有不同之處。”前言不搭后語,這話里有話,公仲綬聽此卻未接,笑言其它道:“近日一入秦便聽聞巫族圣女來此,吾等心之所往,不知可有幸得見?!?p> 秦國眾人心中皆腹議此人無恥,如此長驅直入,這巫族圣女本就入了秦,偏生各國心思來此想拐走她,吾等卻還笑言相迎,真叫人憤恨!
此時眾人心中對還未到的幾國人憤恨之心空前高漲。
公仲綬掃了眼堂上眾人,對其道:“實是真心相識,萬望國君能成全?!?p> “這巫族圣女乃是寡人客者,并非能隨意替其做主,爾等所求,還是待寡人詢問過后再給與答案吧?!?p> “如此,便謝過國君?!?p> “舟車勞頓,使臣還是先休整一番,寡人于宮中設宴,寡人便邀請巫族圣女出席,屆時爾等便可得見?!?p> “謝國君?!闭f著便退下不提。
“主上,這公仲綬太過囂張,委實欺人!這只一魏國,若是其國皆到,豈不更甚!”一
“無妨,隨他們去爭,若是有人掙到了,怕是有得好看了?!?p> “這......”手持牙笏,此人糾結道:“臣擔心那巫族圣女萬一真若與其中一人走,該如何?”
聽聞此堂上一眾又是爭論不休,一片混亂景象。
平王覺得稍好的頭風之癥又隱隱作痛,無奈的一手壓了壓兩鬢,一手抬起向前平壓,宮侍見之忙唱道:“靜~”
頓時安靜。
“寡人自有安排,退朝吧!”
說著不耐的起身離開。
快到冀闕前的回廊中的平王,坐在石桌邊壓著頭,對宮侍道:“你去尋公子疾,就說是寡人所說,命他看好巫族圣女,避免其他六國使臣來時與之過多接觸?!?p> “嗨!”
......
自不去提公子疾接到此莫名口諭,如何煩擾,這宮宴還是開始了。
還是同樣的場景,同樣不順眼的人,唯有無視方可解。
只是這煩擾之人又多了一個,那司馬錯小將軍因上次見過真顏后越發(fā)扭捏嘮叨,比之這魏國使臣卻不知好多少,正在弋內心瀕臨崩潰時,好在公子疾及時派人過來,言之那人已到,請移駕高泉宮,方得以脫身。
出了宮門,長出一口氣,與細綿對視著笑了起來,細綿調侃道:“真是長了見識,那魏國公子竟是如此性子,將人都能夸出一朵花來,圣女,聽了如此多恭維之語,可有何心得?”
“原以為只有女子才會如此甜膩討人,不想這男子也會討人歡喜,我卻無福消受,說此話,還不如見今夜來人來得有趣?!?p> “那圣女可知今日所見之人是誰?為何一定要見你呢?”
“不知,走吧,見了便知曉了?!闭f著便向高泉宮走去。
待到正殿門前,便見公子疾淡定的在喝著茶,下首位稍后方一老者微顫著跪坐于案前,垂頭不知在想什么。邁進殿內,公子疾見弋便施禮道:“叨擾圣女了?!?p> “無妨,著位便是要見我的人么?”
“正是?!?p> “你......是何人?”
那人卻未看向弋,反而激動的看向了細綿道:“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