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啊,只要父皇你平安無事,我情愿折壽折福都不在乎,這么歹毒不孝的心思我想都不敢想??!”
“不敢想?你做都做出來了,還說不敢想?”
景帝指著床上的尸體問:“你剛才不是認(rèn)了說這事是你干的?我在帳篷外面可是聽得一清二楚?!?p> 太子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刮子。
“父皇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剛才不過是被趙靖氣瘋了才胡言亂語了一番,氣話可不能當(dāng)真??!我真沒有害父皇你的心思?!?p> 他看著床上那條咸魚,忍不住道:“不過,父皇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景帝用手掌拍了拍太子的臉頰說:“朕怎么就生了你這個豬頭呢?實話告訴你吧,朕收到消息說有人要在狩獵那天刺殺朕,于是朕就安排了一個人假冒朕參加了這次狩獵,沒想到還真出了事?!?p> 景帝走到那尸身前摸了摸他的臉,然后用力一撕,一張栩栩如生的面皮就被撕了下來。
景帝將面皮扔到太子面前:“怎樣?夠像嗎?不然怎么能把你兩個都給騙了?!?p> 太子撿起那張面皮失聲痛哭起來。
景帝:“現(xiàn)在就哭未免太早了些吧?有你哭的時候,想不想死得更明白些?”
太子:“???”
景帝:“啊什么啊?想不想知道是誰把消息告訴朕的?”
太子點了點頭。
這時,梁子新走了進(jìn)來。
景帝:“說,是誰指使你買通那批刺客來行刺朕的?!?p> 梁子新:“是太子?!?p> 太子死瞪著梁子新說:“你莫要含血噴人?!?p> 他抱著景帝大腿說:“梁子新他一定是被趙靖買通了,對,這事一定是趙靖干的,事情敗露后他們倆就串通一伙來陷害我。”
景帝:“怕了嗎?被身邊信任的人出賣的滋味不好受吧?老實告訴你吧!梁子新他不是你的人更不是靖王的,他是我派到你身邊去監(jiān)視你的人。”
太子一聽到這話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景帝長嘆了一口氣:“你的心還真狠??!朕都不由得撫心自問這些年來朕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你為何要做出這種殺父弒君大逆不道的惡行?你究竟是不是朕的兒子。。。”
說到這里,景帝再也忍不住了竟然老淚縱橫了起來。
太子也失聲痛哭起來:“父皇,你就饒我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p> 景帝:“朕不像你,殺子這種滅人倫的事我實在做不出來。以后東宮就是終老之地了?!?p> 太子:“父皇。。。你想把我永生永世都囚禁在東宮嗎?”
景帝:“不然你就自盡吧!”
太子呆呆看著他,連哭都不會哭。
這時,門外來一群景帝的親信把太子押了出去。
趙靖:“父皇。。?!?p> 景帝:“你也干凈不到哪去,你最好給朕閉上你的臭嘴?!?p> 過來一會兒,趙靖欲言又止:“父皇。。?!?p> 景帝大怒:“朕現(xiàn)在到底心情很差,你最好別說話?!?p> 趙靖還是忍不住說道:“父皇,你長袍后面開裂了。。?!?p> 景帝:“我去你娘的。。。”
說完,他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玉璧宮后的景帝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多歲。
期間龐皇后只來過一次。
“皇上,我求你饒過太子這次,他再也不敢了?!?p> “我還不算饒他嗎?”
“他還這么年輕,你打算真的忍心把困死在東宮里嗎?”
景帝看著她,心中的惆悵和悲憤忽然洶涌而出。
他一把將龐皇后推到在地。
“想讓朕饒了他也行,不過你得說出你和那假道士許旺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太子他真的是朕的孩子嗎?”
龐皇后沒想到景帝竟然會問起自己這些陳年往事,她不禁聯(lián)想起尤嬤嬤的死。
她顫聲問道:“尤嬤嬤的事是你找人干的?”
景帝:“不是朕,你們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說不定那事還真是宮里的冤魂干的?!?p> 龐皇后:“那你把許旺怎么樣了?”
景帝冷笑一聲:“你就這么關(guān)心那個假道士嗎?不過朕可以告訴你,他早就下地獄去了?!?p> 龐皇后:“那他究竟跟你說了什么?”
景帝:“該說的,他一字不落的都告訴我了?!?p> 龐皇后大罵了一句“該死”后就癱坐在地上了。
許久,她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又為什么要來問我?!?p> 景帝:“因為朕想要聽你親口說出來?!?p> 龐皇后:“臣妾沒什么好說的,你想怎么處置我就怎么處置吧!妾絕無怨言。”
景帝:“很好,朕以后都不想再見到你?!?p> 龐皇后一咬牙:“你我半世夫妻了,求皇上念在這點,就容臣妾帶發(fā)到觀音堂去修行吧!”
景帝:“準(zhǔn)奏?!?p> 沒過多久,整天躲在觀音堂里求神拜佛的龐皇后就聽到太子在東宮自縊的消息了。
杜江和蕭云自太子死后就離開皇宮,在太子頭七的時候,他們來到一條小溪邊。
那是太子身前最喜歡的地方,兩人特意帶了酒和祭品來緬懷他。
忽然,他們看到原遠(yuǎn)處站著一個很像太子的人。
“安童?!笔捲坪投沤瑫r叫了起來。
那人轉(zhuǎn)過身去對著他們笑了起來。
三人席地而坐喝起了酒。
杜江:“沒想到我們?nèi)司谷粫谶@種情況下重聚,人生還真是難預(yù)料?!?p> 他拿起一壺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很快,蕭云就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酒對著自己的嘴喝了好幾口,然后把他遞給安童。
“安童,別以為杜江這是觸感傷情,其實他這是在騙酒喝,這壺可是太子宮里珍藏了多年的女兒紅,你嘗嘗看。”
安童喝了一口,笑著說:“果然是他宮里的好酒?!?p> 杜江:“可惜人已經(jīng)走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中。
蕭云率先站了起來:“我們也要走了,安童,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靠什么為生?”
安童:“在東南巷那里買了一間宅子開了一家畫坊,平時就以買賣字畫為生,就叫珍書齋,你們有空可以到那去找我。你們呢?”
杜江:“我們沒你這么有本事,平生就只知道出賣拳頭打打殺殺,所以到了一家賭坊去當(dāng)了保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