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路障、木欄全被移到了一邊。
士兵:“靖王請隨我來。”
趙靖和陳若蘭跟著那士兵來到了一間不知多久沒人住的小房子前停了下來。
士兵:“這就是靖王你下榻的地方,卑職還有公職在身就恕不奉陪了?!?p>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陳若蘭走了進(jìn)去,用火折子點燃了一根燈臺上的蠟燭。
“這是什么破地方啊?”
微弱的燈火下,映照出地上的灰塵和蜘蛛網(wǎng)足有一指厚。
一張破敗的床和搖搖欲墜的凳椅仿佛只要大風(fēng)一吹便能傾散,最離譜的是那屋頂,只要抬頭一看,那滿天的繁星頓時便映入眼簾。
兩人低下了頭,久久不能言語。
還是過慣了苦日子的陳若蘭轉(zhuǎn)得快。
“埋怨也沒用,倒不如做些有用的事來得實在?!?p> 說完,她就跑到外頭去了,趙靖放心不下便也跟了上去。
陳若蘭找了附近的人問了一下,很快就拿到了一個水桶,也找到了水井,在那打了一桶水后就回到那破房子去了。
兩人趴在地上仔仔細(xì)細(xì)地開始拭擦起這房子每一寸的地方了。
直到半夜三更,陳若蘭和趙靖兩人累得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兩人一抬頭,星空上那璀璨的美景讓兩人不禁為之陶醉。
忽然,一顆流星閃過隨即墜落在天邊。
陳若蘭大喊:“是流星,快許愿?!?p> 她果真閉上了眼,并雙手合十很認(rèn)真地許下了愿望。
看著陳若蘭那天真又可愛的面容,趙靖在那一刻真的很想吻她一下。
但很快,陳若蘭便睜開了眼睛,看著趙靖那癡癡地看著自己眼神,她的臉“唰”一聲地紅了。
“你不許愿卻看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神仙能幫你達(dá)成愿望。”
趙靖笑著說:“就在剛才,我有種一霎那的錯覺?!?p> 陳若蘭:“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趙靖:“你像個下凡的小仙女?!?p> 陳若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窮心未盡色心又起了吧?又想打老娘的主意了?”
趙靖:“不敢不敢,我是嘗過你厲害的?!?p> 陳若蘭這才滿意地放開了自己的手,說:“這就對了嘛!”
趙靖:“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到這來的?”
陳若蘭:“是老王和小林告訴我的?!?p> 趙靖輕嘆了一口氣。
陳若蘭:“師父,你不是很討厭別人唉聲嘆氣的嗎?怎么今晚你卻自己犯起了戒?”
趙靖:“唉,我拿老王和小林當(dāng)兄弟,然而他們卻轉(zhuǎn)身就把我給賣了,我千叮萬囑讓他不要告訴你不要告訴你,他們卻偏偏要告訴你,真是氣死我也?!?p> 陳若蘭打了個響指道:“要我說其實你也怪不得他們,你是知道我手段的。。?!?p> 說完,她向著趙靖狡黠地笑了笑。
趙靖低下頭不說話了。
陳若蘭搖了搖他,問:“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
趙靖指著星空:“我覺得我就像剛才那顆掃把星一樣,只會給身邊人帶來災(zāi)難?!?p> 陳若蘭雙手捧著他臉輕輕捏了一下。
“臉皮一向很厚的人今晚怎么會說出如此讓人傷感的話來?你可不是個認(rèn)命的人。”
趙靖撥開她的雙手。
“也不到我不認(rèn)了,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學(xué)醫(yī)?”
陳若蘭搖了搖頭。
趙靖的眼神早就暗嘆了下來。
“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去世了,我父皇在全國找了個最有名的術(shù)士給我算了一卦,他說我是上輩子作孽太多,所以這輩子就是個天煞孤星命帶不祥的人,注定了這一生都得過得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唯一化解的方法就是多行善事,為了這兩件事所以我才立志學(xué)了這么些年的醫(yī)術(shù)。”
陳若蘭:“江湖術(shù)士的話你也信?就算是真的,這些年你也救了不少人所以你上輩子的罪孽肯定是洗清了?!?p> 趙靖:“要是真洗清了,我就不會淪落到這里來了,我身邊的親信也一個個地離開我了,現(xiàn)在也剩下你了,我很害怕有一天你也會離我而去?!?p> 陳若蘭:“你要是有空害怕這個,還不如愁一下明天我們該怎樣修葺這破房子吧!”
趙靖:“你說的也對,明天的事明天明天再愁,那今晚我們。。?!?p>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陳若蘭,卻發(fā)現(xiàn)她躺在地上好像已經(jīng)睡著。
趙靖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后從隨行的包袱里拿出一張被子蓋在她身上。
正當(dāng)他抽回手時,陳若蘭卻輕輕拉著他的手,夢囈般呢喃細(xì)語道:“師父,我不會離開你的?!?p> 趙靖把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凝視著她那美麗的面龐,笑著說:“我知道了。說夢話也說得像你這般趣致可愛的,估計這世上也只有你陳若蘭一人了?!?p> 自從趙靖被調(diào)到天眾山監(jiān)工皇陵后,那些之前不斷往他怡秋殿送畫像的大臣也紛紛將自家未婚年輕的女眷畫像轉(zhuǎn)往東宮送了,因為大家心里清楚趙靖這般無疑是被貶為庶民了。
景帝也把之前抱孫子的愿望轉(zhuǎn)嫁到了安童這邊,自己苦勸了幾次無果,便動員了甄盈盈去勸。
雖那甄盈盈已嫁景帝數(shù)月,但她仍對安童賊心不死,一想到之前和他在珍書齋纏綿悱惻的每個夜晚,她就猶如被萬蟻噬心般難受,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名正言順的機會能與安童一見,她簡直恨不得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
甄盈盈帶著濃濃的醋意和十幾幅畫像來到了東宮。
當(dāng)她的貼身宮女將畫像放下后,甄盈盈便要把她們給全都退了下去。
宮女們當(dāng)然知道這不合規(guī)矩,但她們更知道甄盈盈的脾氣,主命難違且她們當(dāng)中有好幾個是從甄府帶來的陪嫁,自然對甄盈盈是忠心不二。
她們相視一眼便匆匆退了下去。
安童:“母妃,你為何一臉怒容來我這東宮?”
甄盈盈:“你心里不是清楚嗎?以前就心肝寶貝地叫著,現(xiàn)在不過相隔了數(shù)月,就把人家稱為了母妃,你說你是不是個沒心沒肺的愛郎?”
安童:“母妃請自重他人,我早就不是誰人的愛郎,而是某人的兒子了。”
甄盈盈緊緊從身后抱著了他,道:“你還在恨我一聲不吭就嫁給你的父親嗎?愛郎這不能怪我啊,我根本就拒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