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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拍電影

第四十七章 秦家

回到明朝拍電影 蚯蚓化成龍 2226 2020-11-17 15:27:38

  這次前來開門的是一個清瘦的小老頭,這人渾身臟兮兮的,身上打滿了補(bǔ)丁,一看就是個老實人。根據(jù)暗影打聽到的消息,張糧猜測,這人應(yīng)該就是秦安材了,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明明是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漢子,居然老成了這個樣子。

  隨后他想想也就釋然了,徐霞客不也才四十出頭嗎,結(jié)果老的跟五十歲一樣,想來這應(yīng)該是他們生活條件差,飲食不規(guī)律導(dǎo)致的。不過別人只是單純的窮,是沒有辦法,而徐霞客那是自己作死,一個大男人不好好的想著養(yǎng)家糊口,非要拋家棄子,餐風(fēng)飲露去流浪,這不有病嗎?

  “幾位尊客,不知找鄙人何事?”秦安材小心地問道。

  夏海靈沒好氣地道:“找你自然是有事啦,怎么,難道不請我們進(jìn)去坐坐嗎?”

  秦安材連忙陪笑:“使得,使得,幾位里面請……”

  當(dāng)下他一邊小心地在前引路,一邊又招呼著兒子秦旭給眾人準(zhǔn)備杌凳。

  張糧也跟著走進(jìn)了院子,發(fā)現(xiàn)這個院子很小,且地上擺放著不少的雜物,有一些不知名的木頭,還有一些鐵制的器具,如損壞的鐮刀、鋤頭等。院子后面是三間破敗的磚瓦房,其實說是三間也不夠準(zhǔn)確,因為最西邊的那間已經(jīng)塌下了一小半。

  秦旭給幾人搬來了兩條長凳和幾個木墩子,夏海靈幾人各找位置坐了。

  張糧并沒有去坐,他還在好奇地打量。院子里除了秦安材父子兩個外,張糧還瞥見了,在東側(cè)房間那破舊的窗格后面,還有一個探頭探腦的小姑娘,這個女孩看到了張糧的眼睛后,連忙慌張地躲了起來。

  秦安材見眾人都不說話,只好率先問道:“幾位貴客,不知道突然光臨寒舍,有何需要鄙人效勞之處?”

  張糧聽后,轉(zhuǎn)過頭微笑著道:“秦先生,相信城里發(fā)生的事情,先生應(yīng)該也清楚了,本將這次來,不為別的,就是想邀先生加入我義軍,守護(hù)一方百姓的平安,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秦安材聽后一驚,猶豫著問道:“不知貴人如何稱呼?”

  張糧拱了拱手道:“承蒙兄弟們抬愛,喚張某一聲大將軍,本將慚愧!”

  秦安材愣了一下,隨即大驚失色,連忙拱手下拜,口中道:“原來是大將軍到了,鄙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將軍贖罪……”

  張糧趕緊上前,雙手撐著秦安材的手臂說道:“不敢當(dāng),先生請起,張某受不得如此大禮!”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后,張糧手捂著秦安材那粗糙的雙掌道:“本將聽聞先生曾在軍中造過火銃,且技藝精湛,故而一直想要拜訪先生,聆聽先生的教誨,可不曾想,竟一直被俗務(wù)纏身,脫身不得……好在今日終于成行,得見了先生,實乃三生有幸……”

  夏海靈和幾個手下忍不住面面相覷,什么一直想要拜訪,什么俗務(wù)纏身啊,這不今天才知道嗎,你也太假了吧。

  這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其實現(xiàn)在的秦安材心里才是最復(fù)雜的。

  沒想到竟是反賊的頭目親自到了,他的心里可謂是五味雜陳啊,不知道是該喜呢還是該憂呢。

  別人或許不清楚,可秦安材自己卻明白,眼下他們一家的日子已經(jīng)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原本他還指望著等到秋收鄰近,家里能夠多賣出幾件農(nóng)具,以償還拖欠了兩個月的房租,可不曾想,今年的年景居然奇差,別說購買農(nóng)具了,就連上門維修的都少之又少。家中原本一日兩餐的生活,也早已改成了一日一餐,可即便這樣,仍舊還是止不住米缸見底的速度,看著整日喊餓的小女兒,秦安材的心里真是痛苦不已,心似刀割。

  張糧具體說了什么,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聽,他此時的內(nèi)心里正在瘋狂的掙扎,去還是不去,反還是不反。

  “秦先生,你怎么不說話?”張糧疑惑地問道。

  秦安材抬眼看了看張糧,又扭頭看了一眼靜立在旁、低頭不語的兒子,忽然咬了咬牙,撲通一聲下拜道:“鄙人……愿往,請大將軍收留!”

  他這突然的舉動,倒是把張糧給嚇得愣了一愣,這什么情況啊,難道……你就這么從了,一員大將就這么輕易的被自己給招攬了嗎?

  這也太順利了吧,在張糧原本的心目中,古人們應(yīng)該都是很謙虛的才對,你不端著一點架子,等著人三顧茅廬的來請你,怎么能顯示出自己的能耐呢?

  其實,這是張糧自己想多了,因為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無憂無慮的太平盛世,根本無法理解古時候人們的思想。

  在這個家族主義、專制主義盛行的時代,對于家國天下到底該如何去詮釋呢,其實這時候人們的心里常常是很矛盾的。他們一方面是嚴(yán)謹(jǐn)?shù)募易逯髁x者,是忠君愛國的保守主義者,但另一方面又是自由散漫的自然主義者。他們身上具有權(quán)威主義和無zf主義的復(fù)雜性格,并常常在兩個極端當(dāng)中來回的游蕩,也就是說平常的時候你看他是遵守禮法的順民,可是亂世之中他很快又會成為蔑視一切權(quán)威、無所羈絆的天民。

  這個時代的百姓們膽小嗎,不,一點也不,前提是你不要把他們?nèi)羌绷耍羧羌绷?,生活過不下去了,這時候只要有人給他們一點點的星火,他們就敢拿去燎原,拿去毀滅一切。所謂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在難民們的眼里看來,這可不單單是一句玩笑話。

  想想一年多后的神一魁,被官府追得四處逃竄,最后只帶了一千多人打下了慶陽府,百姓們便紛紛響應(yīng),使隊伍短短時間便發(fā)展到了七八萬人,由此就可以看出這時候的官府是多么的不得人心,當(dāng)然這里面強(qiáng)抓壯丁的可能也有,但不可能很多。

  事實證明,張糧還是低估了陜西百姓們的造反熱情啊。

  在吃不飽肚子的時候,什么保家衛(wèi)國,什么擁護(hù)大明,都是不存在的。要不然后世的五四運動也不會那么的倍受推崇了,這是一場簡單而狹隘的愛國主義運動嗎,當(dāng)然不是了,明面上五四運動是反對帝制、反對封建的運動,可更重要的是,它是一場喚起了公眾責(zé)任心的運動,何為國何為家,這不值得人們思索嗎,所以說這場運動是舊社會與新社會的分割點。五四運動過后,人們明白了國家的意義,這使傳統(tǒng)的家族主義和帝國專制主義思想逐漸走向了沒落,年輕的一代們因此紛紛掙脫了家族的束縛,從農(nóng)村走向了自由自在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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