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想想記得,那一年里,她每次和江咫聯(lián)系,他總要問上幾句,“那邊的課程怎么樣?難不難?進(jìn)度到哪兒了?”
他應(yīng)該,挺想去的吧。
面對他的問題,林想想只會告訴他,“不怎么樣啊,就很普通的上課?!?p> 她怕說的多了,江咫會更遺憾。
與其讓他覺得遺憾,不如把這種向往降低。
江咫眼中的失落那么明顯,站在他面前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在這里,無形地讓人覺得壓抑。
“你怎么了?江咫,回家了!還要寫作業(yè)呢”
林想想轉(zhuǎn)身朝前走去,兩秒后,她回頭過來看了一眼,江咫還在原地愣著,莫名有些擔(dān)心,“江咫,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眼神動了一下,兩肩重重地落下去,像卸下了一件大包袱,露出輕松的笑意,“沒有,回家吧。”
他走近,又走過,無意帶起的風(fēng)拂過林想想耳邊的短發(fā),輕描淡寫的憂傷融進(jìn)了陽光里。
林想想愣了一會兒,才跟上去。
*
藝術(shù)節(jié)匯報演出在期中考試前一周,偌大的劇場里,各組表演緊鑼密鼓地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
金郁忽然發(fā)現(xiàn)一批道具還在器材室沒有拿過來,但演出在即她不能離開,只能找到林想想幫忙。
“想想,你現(xiàn)在忙嗎?可不可以幫我去一下器材室那幾個道具,我這里走不開……”
林想想正好覺得劇場里悶,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了。
出到門口,陸遇才趕到。
“林想想,你去哪兒?”
“去一下器材室。”
陸遇轉(zhuǎn)身跟搶她,“拿東西嗎,我跟你一起去?!?p> 林想想隨他意。
器材室離得有點(diǎn)遠(yuǎn),兩人跑了五六分鐘才到達(dá),漆黑一片,燈一開就顯得曠然。
說話還會有點(diǎn)回音,“是這個嗎?”
陸遇:“我哪兒知道,我又沒參與排練?!?p> 林想想無語,“那你來干嘛?!”
“我……我來看看不行啊?!彼Z氣別扭又驕傲,腳下踢了踢面前的一堆東西,“是這個?”
林想想看了下,“啊,好像是,拿著走吧?!?p> 她彎下腰拿起一部分,剩下的留給陸遇,然而走出去兩步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整個人往前倒去,面部朝地,手里的東西摔掉在地上。
“林想想!”
陸遇立即上前,她額頭和膝蓋都傷到了,臉上痛苦的表情,氣勢不減,“我去,誰放的棍子!”
“……”痛是痛,這暴脾氣還是她。
“痛不痛,能起來嗎?”陸遇嘗試?yán)饋怼?p> 林想想白了他一眼,“你覺得呢?你來摔一下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知道是怎么扯到了額頭的傷口,痛意立即占據(jù)了林想想的神經(jīng),“哎喲,我的頭……我去,我臉著地的!!”
陸遇:“……”
后知后覺得太延遲了吧。
“我破相了?!”林想想突然大聲,“陸遇,我額頭的傷會不會留疤?”
看這精神頭,腦子應(yīng)該是沒問題了。
“只是有點(diǎn)紅,沒那么嚴(yán)重。”陸遇嘆了口氣,好笑道:“嘖,你還怕破相?這簡直是整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