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是今年才開的,班長大手筆地包下了整個場子,30多個人聚在一堂。
作為這場聚會名義上的主角——陸遇。
自然而然被安排在中心位,他這人場面話很少,隨便說了兩句就以水代酒敬了大家一杯。
林想想這桌坐的都是女同學,齊小沁挨著她,薛琳沒來。
聽齊小沁說,薛琳已經(jīng)出國了,估計以后就在那邊不回來了。她爸爸公司也被人舉報漏稅,被查了,判了3年。
薛琳走的那天,齊小沁去送的她。她說她知道是齊小沁舉報的,也沒跟警察說關(guān)于齊小沁的事,她知道,齊小沁也怕,害怕她說出以前的事。
薛琳這個人,驕傲是驕傲,但對朋友卻是真心的。
林想想并不是恨她,只是討厭。
討厭她趾高氣昂的姿態(tài),討厭她身上藐視一切的可笑,討厭她在開學第一天就說江咫是私生子所以才不敢來特練班的樣子。
林想想聽完只覺得悲哀,她問齊小沁,“如果重來,你還會那么做嗎?”
“會吧?!饼R小沁笑,“因為我知道,琳琳只是被她一直以來被人追捧的假象所蒙蔽,她太自我了,遲早會出事的?!?p> 林想想沒說話,夾給她一塊涮好的毛肚。
吃完飯,身為一群學霸的自覺,竟然去了一趟科技館!
在那兒又逛了一小時,一行人又去了苑一中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大家停在校門口分別。
說實話,林想想沒有預(yù)料到,這場她并不怎么在意的聚會,到這一刻竟然會覺得難受。
好像小孩子長大了,都要學會分別的。
活著的是這樣。
死亡也是。
那一場不算沉重的分別結(jié)束得很快,所有人各奔東西,再見或許是最后的言語。
一切結(jié)束,已經(jīng)到晚上10點了。
林想想不太想打車,反正也不遠,陸遇便送她回去。
今夜月光很好,從天橋上能望見高懸于空的圓月,不甚白潔。
“小學的時候我寫作文,總是寫‘在一個皓月當空、繁星滿天的夜晚’這樣的句子,老師每次都會拿我做例子,說月亮和星星是不會同時掛在天上任你數(shù)的,不要寫了月光好,又寫星星多?!绷窒胂牖貞浧鹉菚r,突然笑起來,“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意思,后來知道了?!?p> 陸遇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林想想往上指,“你看,今晚有星星嗎?”
“這不是有兩顆嗎?”他往上看。
林想想抿唇,“只有兩顆而已?!?p> “哦?!彼贫嵌臉幼樱滞峡戳搜?,問道,“知道是什么原理嗎?”
林想想被問住了。
離開天橋回家,“我哪兒知道,這天文學知識,沒興趣!”
陸遇笑了下,跟上她,“不考慮一下大學選這個專業(yè),研究研究嗎?宇宙的秘密在等著你呢林想想,地球的未來靠你了!”
“滾!”她回頭,“我只想做個廢人。”
跑得更快了。
陸遇在后面笑得快走不動了,見她越跑越快,人都快沒影了才跑上去抓住她手腕。
“跑那么快干什么,不知道一個人走夜路危險啊?”
“你給我松開!”林想想另一只手試圖掰開他的鐵掌。
陸遇像鐵了心的逗她,緊抓著不放,拖著往前走,“別怕,小爺保護你呢,走吧!”
一直拖著到榕樹街口,林想想放棄了掙扎,整個人往后仰著,陸遇拖著她走。手都被抓疼了,他也不嫌累得慌。
“你怎么這么沉?”
“你才……”林想想突然停住不動了,陸遇回過頭來,“干嘛呢?”
他順著林想想的視線往那邊看,竟然是江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