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翰被南筱笙的話挑起了興趣,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他要狠狠地將這小子打趴下,“好,本世子給你這個機會?!?p> 南筱笙退后一步,深深鞠了個躬,低頭的瞬間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與其一直被當(dāng)做弱勢欺負,倒不如殺一儆百。
因著太學(xué)的學(xué)生大都是富家子弟,故此給他們準(zhǔn)備的劍自然也都是桃木劍。
劍術(shù)師傅是皇上親派的一個老將領(lǐng),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眉宇間帶著些許煞氣。將這節(jié)課的重點同學(xué)子講了之后便讓他們自己練劍了。
南筱笙則被夏子翰拉到了書院的后院,而其他人都在前院,“敢不敢用鐵劍?”
南筱笙挑眉,“哦?”
只見后院夏子翰的小廝拿著兩把鐵劍走了進來,夏子翰接過拋了一把給南筱笙。
南筱笙本能的接住,瞧著手中的玄鐵劍,做工精美,倒是值不少銀子。
“有何不敢,不過我們需要立字據(jù),若你被我打傷或是打殘可不許賴在我身上,您是世子爺,可我是寒門子弟,惹不起您。”
字里行間,話里話外皆是惶惶不安,可偏偏那語氣沒有絲毫害怕。
夏子翰聽了南筱笙的話氣得牙根癢,“放心,你傷不了本世子?!?p> 比試開始,起初南筱笙只守未攻,夏子翰的劍越來越快,步步緊逼,就這樣僵持著。
夏子翰眉頭一皺,待南筱笙看準(zhǔn)了夏子翰喘息的時間,提劍,迅速劃過夏子翰的身側(cè),騰空,借助一旁的柳樹,朝夏子翰殺去。
夏子翰眸色一變,微微抿唇,堪堪擋住南筱笙的攻擊,卻見南筱笙彎下腰,金蟬脫殼,劍已落在夏子翰的脖子上。
夏子翰挑眉,丟掉手中的劍,“愿賭服輸,只是你的劍術(shù)這樣好,為何不去參軍,來太學(xué)倒是浪費你這身武藝?!?p> “你輸了,以后看見我繞道走?!睂⑹种械膭Σ迦肓鴺錁涓缮希允贾两K沒有再瞧夏子翰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夏子翰瞧著南筱笙的背影,拔出南筱笙插在柳樹上的劍,朝著南筱笙偷襲過去。
就在夏子翰的劍要碰到南筱笙的時候,一個書童裝扮的人將夏子翰的劍擊落在地,“少爺,屬下來遲?!?p> 南筱笙扶起平芯,“背后偷襲這一招可不光彩,世子然日后還是少用,免得被人詬病?!?p> 平日里能說會道的夏子翰這一刻瞧著南筱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兩個人的比試都落入了不遠處二皇子的眼中。
直到傍晚下學(xué)的時候,南皓景急急忙忙來找南筱笙,“笙笙,聽說你和夏子翰鬧起來了?”
“二哥哥,放心吧,我曉得分寸的,斷不會給我們家惹麻煩的。”
南皓景聽了小道消息,也知道事情原委,知道妹妹受了委屈,“笙笙,我們成伯侯府雖然爵位比不上郡王府,可就算你惹了他們,哥哥也可以保你安然無恙?!?p> 是啊,雖然只是個侯爺,可他們家三代為官,替暮北國開疆拓土,父親同現(xiàn)在的皇上更是過命之交,當(dāng)年為了救皇上的命,自己卻差點命喪黃泉。
而之所以拒絕了升爵位就是怕功高蓋主,不想讓皇上落下“忘恩負義”的罪名,最后做了這閑散侯爺,這也讓皇上更加信任。
“二哥哥,這件事回去可別和爹娘說,就是怕他們到時候不讓我來太學(xué)了?!蹦象泱献е橡┚暗囊陆?,央求著。
南皓景固然生氣,可看著淚眼汪汪的妹妹,這顆心也軟了,“好,我不和爹娘說?!?p> 此話一出,南筱笙立馬轉(zhuǎn)悲為喜,湊到南皓景懷中,“我就知道二哥哥疼我?!?p> 突然,馬車來了一個急剎車,南筱笙的小腦袋直接嗑在了南皓景結(jié)實的胸膛上,嬌嫩的皮膚很快就微微紅了起來。
“怎么回事?”南皓景的聲音隱約有些許怒意。
車夫掀開車簾,“回少爺,前面好像在爭吵,路都被圍觀的人堵住了?!?p> 突然,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跑到了馬車前,拉扯著南筱笙的衣角,指著不遠處的攤位,“少爺,買朵花吧……”
南筱笙對上小女孩淚眼汪汪帶著希翼的眼睛,勾唇一笑,“二哥哥,你在這等等我吧?!?p> 南皓景有些不放心,南筱笙眨了眨眼,拍了拍南皓景的手背。
南筱笙跟著小女孩來到攤位前,看著這快要開敗的花兒,低垂的眼中讓人看不清思緒。
南皓景左等右等等不到妹妹的身影,當(dāng)下就急了,立馬派車夫去尋,卻發(fā)現(xiàn)整條街都沒有妹妹的身影,立馬奔回家。
侯爺侯爺夫人當(dāng)下就急了,立馬派府兵去找,女兒才去了太學(xué)一天就不見了,這讓老侯爺不得不想是不是朝堂上的政敵干的,可是南筱笙男扮女裝無人知曉啊,越想越不安,立馬遣了人,派出了自己的暗衛(wèi)。
而南筱笙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只覺得自己渾身酸痛,掀開自己的衣角,只見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青了一塊,心底已經(jīng)燃起怒意,撐起身子。
“你這小子骨頭真硬,這樣還能站起來。”一個混混拿著棍子嘲諷道。
南筱笙看著眼前的七個人,抿了抿嘴角的血漬,“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理會南筱笙,輕蔑的嘲笑,“這小子跟個娘們兒似的……”
“哈哈哈……”
突然,笑死戛然而止——
南筱笙勉強撐著身子,狠狠踩在混混頭子的身上,勾唇一笑,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是,是尚書大人的兒子,李毅,他說你得罪了世子,要給你點教訓(xùn)?!钡纱笾p眼,看著披頭散發(fā)的南筱笙,吞吞口水。
“幫我做一件事,用同樣的方式,將李毅打一頓,做的好我既往不咎,若是做的不好,我有的是辦法叫你們求死不能求生不得?!蹦象泱嫌秘笆纵p輕拍了拍混混頭子的臉頰,叫一枚藥丸塞進混混頭子的嘴里。
混混嚇的已經(jīng)說不出話,只覺得這人太過妖冶太過令人害怕,“是,是,我們一定辦好?!?p> 南筱笙將匕首收入懷中,步子有些虛晃,卻異常堅定,一步一步踏著月光走出了破廟。
瞧著漆黑的周遭,南筱笙皺眉,摸了摸鼻頭。
她的方向感不好,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再加上現(xiàn)在她的體力已經(jīng)透支,現(xiàn)在渾身隱隱作痛。
想想自己這個冒險的舉動,到底還是沖動了。
“老天,你讓我重活一世,定舍不得讓我死在這里的,對吧……”
說完這句話,南筱笙便徹底昏過去了。
夢中,南筱笙看見三年后的侯府,一句滿門抄斬,讓南筱笙猛然睜開眼,凄厲地喊著,“不!”
一旁的男子被南筱笙凄厲的聲音和滿身戾氣的模樣嚇到,“姑娘,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