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笙此時低著頭,卻依舊覺得顧清風的目光炙熱,“宰相大人想要的東西我給不起?!?p> 顧清風輕笑,仿佛沒聽到這句話一般。
“那我就先走了?!?p> 南筱笙還是沒有去看顧清風,待顧清風離開之后,南筱笙徑直去了隔壁。
“爹,你覺得這宸國皇帝,會老老實實交出質(zhì)子嗎?”
老侯爺,目光惆悵,“且看今晚宴會上宸國皇帝的態(tài)度吧?!?p> 可兩人心里清楚,老老實實交出質(zhì)子的可能性并不大,然而在這異國他鄉(xiāng)多呆一刻,無形之中的危險就多了幾分。
宮宴上,南筱笙作為侍從,坐在了老侯爺?shù)纳砗蟆?p> “昨晚的事,讓使臣受驚了,孤已經(jīng)命顧愛卿去調(diào)查了,定給使臣一個交代。”老皇帝端起酒杯,朝成伯侯敬了一杯酒。
成伯侯自然要起身以禮相待,到底對方是皇上,“皇上嚴重了,這到底還是宸國之事,只是不知送往暮北國的皇子皇上可選好了,我也好書信告知我皇?!?p> 老皇帝黯淡的目光下劃過一絲狡黠,“如今這刺客一事尚未查明,孤也不放心使臣攜皇子上路,孤的子嗣不多,自然不想有一絲一毫損傷?!?p> 老皇帝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想要立刻走人是沒可能了,“那皇上也要給我一個時間,我也好如實向我皇回稟。”
“不知顧愛卿覺得何時能破案啊?”老皇帝將目光投到了顧清風身上。
顧清風不慌不忙道:“回稟皇上,這刺客無一人生還,只怕想要找到突破口并不容易啊。”
這兩人零模兩可的說著,成伯侯又怎么會不知道這里面賣的什么藥,無外乎是在拖延時間,至于這里面究竟有什么陰謀,暫時也不得而知。
南筱笙低聲湊到成伯侯耳邊,“爹,如果真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與其按兵不動,倒不如參與其中?!?p> 成伯侯一聽,自然知道自家閨女在打什么主意了,“不行,這太危險了!”
“難道爹你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南筱笙握住了父親的手。
成伯侯突然有些后悔當初選擇帶南筱笙過來的想法了,畢竟沒有哪個父母想看到自己孩子涉險。
“爹,你要漸漸開始相信我,我已經(jīng)長大了?!蹦象泱夏抗鈭远?。
成伯侯也在這一刻意識到自己沒辦法一直保護著南筱笙,“罷了,你去吧,出了事還有爹?!?p> 兩人商量結(jié)果出來了之后,成伯侯朝老皇帝行了禮,平緩著聲音,“既然皇上要查案,這刺客想殺的又是本侯,本侯希望本侯的人可以參與調(diào)查?!?p> 老皇帝詫異,目光最后落在了成伯侯身后的南筱笙身上,“這是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迎著老皇帝的目光,南筱笙站起,神情不卑不亢,聲音鏗鏘有力,“回宸國皇上,此人正是我——安風?!?p> 顧清風倒了一杯酒,看著站在殿中的南筱笙,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早知道丫頭坐不住了?!?p> 臨溪卻對南筱笙沒什么好感,卻因為前兩次自己冒犯的態(tài)度被顧清風懲罰,也只能憋著。
老皇帝也被南筱笙吸引了注意力,除了南筱笙給人的感覺并不像隨從之外,南筱笙眼神中的光彩讓人格外醒目。
“既然如此,那你便跟著顧愛卿一同調(diào)查吧?!?p> 南筱笙卻并沒有起身,“我希望在此期間,我的如何行動不受顧宰相的牽制?!?p> 老皇帝一愣,放下筷子,“這是為何?”
“還請宸國皇帝恕罪,我并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我這人孤僻,不喜歡被除了成伯侯以外的人牽制?!?p> “居然如此,那孤也沒有再駁的理由了。”老皇帝拂了拂手,示意南筱笙平身。
一旁的皇后去過披風,蓋在老皇帝枯瘦的身上,“皇上,晚風大,擔心寒氣。”
老皇帝握住皇后的手,拍了拍,“皇后有心了?!?p> 而下半場老皇帝一直咳嗽著,顯然是身支撐不住這有些刺骨的寒風。
最后只能讓皇后代為主持,最后也親自將南筱筱和成伯侯送出了殿門口。
“囡囡可有頭緒?”成伯侯對于南筱笙提出要單獨行動,他有些擔心。
南筱笙勾唇一笑,因為還沒有出皇宮,所以也不能套路身份,湊近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快查出來,希望不是他們自導(dǎo)自演?!?p> 南筱笙思前想后,都覺得很可疑,難保那些刺客就是皇上派來的,而那天晚上偏偏又那么巧,顧清風來了。
而在南筱笙身后的三位皇子,難得整齊的走在了一起,而這一切的功勞都歸功于南筱笙宴會上的表現(xiàn)。
大皇子羅弘霖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扳子,“這黃毛小子倒真是個不怕死的。”
“皇兄,你這話就說錯了,他分明是仗著身后是暮北國?!倍首恿_軒誠冷笑,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都聽得見。
跟在兩個皇子身邊的福樂公主扯了扯羅軒誠的衣角,“二皇兄,你這話被父皇聽見了,是要生氣的?!?p> 小公主的年齡與南筱笙相仿,可卻是個嬌憨的模樣,說話也是有些奶聲奶氣,讓人覺得很是可愛。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羅軒誠揉了揉福樂公主的小臉蛋,妥協(xié)道。
他原本就只是逞一下嘴舌之快罷了。
身后的議論,南筱笙自然都聽了進去,嘴角一抹壞笑,她要的也就是這個結(jié)果。
就在南筱笙叉腰傻樂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人出現(xiàn)了。
顧清風拍了拍南筱笙的肩膀,“什么事讓安風兄這么開心?。俊?p> 南筱笙將顧清風的爪子從肩膀上挪了下來,干笑了兩聲,“嘿嘿~我憑什么告訴你?”
“狐假虎威的小狐貍?!鳖櫱屣L從到了南筱笙耳邊說了這一句。
趁著朦朧月色,燭光明滅,在南筱笙耳根上輕輕咬了一口……
南筱笙的臉霎時間就紅了,騰~腦子里炸開了,一腳踢到顧清風的小腿處,眼睛瞪的格外大,撕咬著唇,“登徒子!”
顧清風看著氣急敗壞的南筱笙,卻笑出了聲,那爽朗的笑聲,讓路過的人不明所以,卻也在想是什么事讓從來不茍言笑的宰相如此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