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甜蜜的回憶

　　“阿娘，箏兒姐姐自今日苑府回來后與往日有些不同欸?！?p>　　“哦？哪里不同？”其實自今日回來也感覺到箏兒有些異常，經常坐在書桌前發(fā)呆，不知為何，想著箏兒或許同芊兒說了什么，想因此也可以探探芊兒的口風。

　　“我也說不上來，你自己問問她吧，我問她她也不說，就知道傻樂?！?p>　　“你是越發(fā)的胡鬧了，這樣說你姐姐?！避穬郝牭侥赣H的指責，撅著嘴巴出門了。

　　“說吧，你要提什么要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既然已做到我提的要求，我也不會不兌現(xiàn)你的要求?！?p>　　“我想知道我母親是個什么樣的女子，你現(xiàn)在還會想她嗎？”

　　齊父剛聽到齊靖元的前一句，腦海里開始浮現(xiàn)佚惠的身影，可聽到后半段，自己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也難怪他會這樣問，從他記事起齊府從未有人提過她，祖母那邊，他也有交代，不許提，因為她是個很美好的女子，失去她自己也是難過了許久，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也慢慢不去想念，但她也是自己心底最掛念的人，看著眼前的齊靖元，眉眼間是有他母親的模樣，從她走后自己也從未細細打量眼前這個人，他怕，怕自己看到她的影子，但他也是佚惠留在人世唯一存在的生命，可能是自己對他的疏忽，讓他對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有很大意見，可能也是他們多年來一直不和的原由，思慮許久，吩咐齊靖元去街上打壺熱酒，然后去書房找他。

　　路上的齊靖元拿著酒壺想著為何父親安排自己帶壺熱酒，想著父親一直對自己的態(tài)度，是不是厭惡母親才會厭惡自己，可是看到父親聽到自己說出那句話的表情，沒有一絲的厭煩，反而會有一些難過，齊靖元很想知道母親是個什么樣的女子，自己連母親的模樣都沒有見過，心里帶著太多的疑問，連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噔噔噔?！?p>　　“進來吧！”

　　齊靖元推開房門，書桌前多了一張四角桌，放著兩把椅子，父親坐了一把，另一把空著的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看到父親第一次給自己搬椅子，心底突然涌上一絲的難過。

　　“把門帶上，坐下吧，別站著?！?p>　　齊靖元聽到自己父親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還有些不適應。

　　“說吧，今晚你問我的任何問題，我都會一五一十的說與你聽?！?p>　　“我母親長什么模樣，我從未見過?！?p>　　只見齊父緩緩站起身子，走到一幅蒙著紗布的畫前，其實這幅畫本沒有紗布擋著，只不過齊父回來后看到這幅畫便找了紗布蓋上，齊父右手拉著紗布的一角，緩緩將紗布拉了下來，一幅完整的畫像出現(xiàn)在齊靖元的眼前。

　　畫上有一位美麗的女子，穿著一身藍色衣裳，烏黑的秀發(fā)被發(fā)帶扎的高高的，還有一支釵子，齊靖元越看越眼熟，這支釵子是祖母給自己的，當時還不懂為何祖母會送一支女孩子的釵子給我，現(xiàn)在釵子上珠寶的光澤因為自己沒有妥善保管，遠沒有畫紙上的耀眼，看著母親細長的眉毛。清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母親的模樣不是很驚艷，但越看越美，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斑@是你母親與我成親后，我找人給你母親畫的，那支釵子是我當時贈與她的，你母親不喜奢華之物，以木釵為主，那些點綴都是自己讓加的，你母親并不知情，但是當時帶上是出奇的好看，與你母親的那雙眼睛一樣清澈，倒成了這幅畫的點睛之筆?！?p>　　齊父說著回到位置上為自己倒?jié)M一杯酒，一飲而下。

　　“你母親是個性子掘強之人，只追隨自己的意愿?！闭f罷又飲下一杯看著齊靖元說道“同你一樣?！?p>　　齊靖元看著自己父親回憶母親時的模樣，已經捉摸不出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

　　“那你還想她嗎？”

　　“想。”

　　“那你為何還要再娶她人？”

　　“她人？”齊父又飲下一杯說道“是我害了晴兒一輩子，自你母親走后我已不愿再娶，但若不是那日醉酒犯下了錯，也不會害得她無法嫁與他人，她家人執(zhí)意送她做姑子，也是那日，她懷上了你的弟弟，但從那以后我娶她進門從未碰過她，她進入齊府后對自己的孩子很是上心，對你更是小心翼翼，你得罪她她從不同我說起，但你與齊靖杰發(fā)生爭執(zhí)，她也不會自行解決，她生怕解決不好讓你對齊靖杰更加厭煩，你的性子在整個齊府上至老太太下至下人們，對你都是忍讓再三?！?p>　　“我想知道我母親是個什么樣的女子?！?p>　　“你母親，是個很美好的女子，她很善良，她很勇敢，她很聰明，她很堅強也很倔強。當時第一次見到她，一大清早她就在大街上爬樹摘果子，跟著她的丫鬟看著她越爬越高，著急得不得了，當時街上都還沒人，我正好去私塾的路上，小丫鬟拉住剛好經過的我，我看到一個小身影在樹上蠕動，很是好奇。”

　　“你家小姐大清早的爬樹上去作甚？”

　　“我家小姐與那隔壁的王小公子打賭，王小公子說傍晚的果子最香甜，我家小姐說太陽剛升起的果子最香甜，因為果子上會留下清晨的露珠，王小公子不信，非要我家小姐拿出清晨的果子證明，這不我家小姐天還沒亮就洗漱完從后門偷偷溜出來摘果子了?！?p>　　“那你家小姐大可吩咐下人做。”

　　“要是吩咐下人做，我家小姐也不會偷偷溜出來，這位公子別問了，快看看我家小姐怎么樣了？”

　　“蓉兒你快看，我摘了好些個果子，待我下去回屋收拾一下便去找那個小王子理個清楚，接著，欸~欸~蓉兒救我！”

　　“撲通?！眲倓傔€坐在枝頭上炫耀的佚家大小姐，因為雙手離開樹枝向下扔果子，忽然間就花容失色的從樹上掉了下來，本想著摔下來夠在家躺個十天半個月，沒想到自己并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落在了某個人的懷里。

　　“你，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就想占本小姐的便宜?！?p>　　“撲通?！蹦阌衷诟墒裁窗驯拘〗闼ぴ诘厣希貎嚎旆鑫移饋?。

　　“這位小姐好生厲害，我出手救小姐于危難之中，小姐不但不感激，反倒說我占你便宜，我把你放下，你又說我把你摔在地上，若不是我接住你，怕是小姐摔在地上的疼痛要比剛剛痛好些吧！”

　　“你，你你你，你們男子的嘴巴都好生厲害，我說不過你，但剛才的事，喏，這個果子贈予你，下次不要再看到你，哼！”

　　“那勞煩小姐照看好自己的、、、、”

　　“小姐他?！?p>　　“快些走吧，別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必菖艿臅r候聽到那位男子最后的叮囑紅著臉拉著丫鬟跑的更快了。

　　“當時我拿到那個果子，一口咬了下去，被清晨露珠滲透過的果子果真香甜，其中還加帶一絲清爽，想著若是你母親和那個人爭辯果子時我若在場，定會幫你母親拿到一籌。”

　　齊父帶著寵溺的語氣的講述著那段故事，仿佛是昨日剛發(fā)生過得。

　　“從那日見到你母親起，我就不知怎的每日腦海里都會浮現(xiàn)她當時的模樣，揮散不去，但又不知她的芳名直到那日宴請，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你的母親?！饼R父倒了杯酒一飲而下繼續(xù)說道。

　　“她旁邊還是拉著那個叫蓉兒的小丫頭，穿著一身水粉色的長裙，拉著那個小丫頭不知道偷偷說些什么，被旁邊的婦人瞪了一眼便安靜了下來，那個瞪你母親的婦人就是她的母親，我跟著她倆去到后花園，你母親趴著身子在后花園的池塘里不知在做些什么，那個小丫頭拉著你母親的衣角不被浸濕，我看著旁邊都沒人就大膽地走過去。

　　“你這是在做什么？”

　　“?。堪~~”

　　當時你母親太過于專注，聽到我的聲音受了驚嚇，一下子轉了過身，由于轉身過猛，腳沒站穩(wěn)，身子向后倒去，我就再一次接住了你的母親。

　　“你你你你，男女授受不親，你又占我便宜?！?p>　　“哦？”

　　“那個有話好好說，把我拉起來，我贈與你個好東西?！?p>　　你母親生怕我同上次一般把她撂下，看了一眼身后的池塘，便同我說好話。

　　“什么好東西？”

　　“喏，你自己挑一個吧！”

　　“你母親攤開手掌，好幾個卵石躺在她的手掌中，我挑了一個青色的卵石，你母親再三警告我，不讓我同別人講?！?p>　　齊父說完緩緩站起，走到書桌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這個卵石你母親都不知道我還留著，但我從未再打開過?！?p>　　齊靖元接過父親手中的小盒子，打開后看到一個青色的卵石，放在手中，想著這個卵石之前也出現(xiàn)在母親的手中，一股難過的感覺涌出，齊靖元強忍著淚水，將卵石放回盒子中，問道，“可以贈與我嗎？”

　　“你日后讓你的妻子給你撈，這是我的獨一份，我要妥善保管好?！?p>　　“妻子？”

　　“妻子?！?p>　　“日后要挑選何人才可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