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顏低眸,說道:“你下去吧!”
……
戰(zhàn)顏吐氣如蘭惋惜地道:“我原本想要利用這批俘虜打通兩國外交關(guān)系,以便將來義和!”她低垂著眉眼,指腹輕輕撫摸著刀柄。
李漠手中動作一頓,將茶葉洗凈放入白玉瓷杯中,眼眸幽深地看著上下沉浮的茸毫,指腹撫摸著杯身那清湯,似寓意新生般碧綠。
他將泡好的龍井茶端到戰(zhàn)顏身前溫聲說道:“多瑪河在縮小,只要有一絲機會殘存,西戎汗王鐵木欽怎會甘愿作他人臣子,所以他們義和的可能性很小!即便是打通兩國外交關(guān)系,那話語權(quán)依然在呼和撒拉的王公貴族手中。”
戰(zhàn)顏接過抿一口,抬眸目光灼灼,抓著他的胳膊思索著道:“阿漠,我始終放心不下!你——”
李默手掌附上她的嘴,陰沉著臉嗓音低沉著道:“戰(zhàn)顏,聽著!你是一軍主帥,你一聲令下百萬大軍任你調(diào)配!”氣息噴灑在戰(zhàn)顏臉上,他眼眸中的深情仿佛能溢出,只聽他繼續(xù)道:“你不需要凡事都親力親為,他們并不是酒囊飯袋,主次得分明,嗯——!”低沉性感的嗓音足以令人面紅耳赤。
戰(zhàn)顏朱唇張開又合上,秀麗的容顏呆呆木木地看著他。
李默眼中盈滿笑意,心道:真想金屋藏嬌呢!他傾身含住她的耳垂,看著她白皙的脖頸瞬間一片緋紅,邪魅一笑,壞壞地對著她耳朵……吹著氣。
絲絲電流劃過戰(zhàn)顏的身體,她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耳邊還帶著那一絲冰涼的觸感!
李默看著戰(zhàn)顏往旁邊挪去,他雙臂張開圈住戰(zhàn)顏笑道:“阿顏——”他故意拉長音調(diào),嗓音里面帶著絲絲危險才說道:“我的公主殿下,且等著!臣這就去把那東西的頭顱給砍下來給殿下當球踢!”他眸中有嗜血的光芒!
戰(zhàn)顏……膽戰(zhàn)心驚心道:這還是那溫潤如玉的李漠嗎?哦!阿漠最怕本宮哭了!她大大的眼中盈滿淚水,她卻不讓淚花落下,那淚花要落不落濕潤了眼眸,姣好的容顏通紅一片。
李漠看著她的淚水一愣,俊美出塵的臉恢復(fù)了往日的溫潤如玉,用秀帕給她擦干,將她攬入懷中溫聲道:“阿顏,別哭!你知道的,你一哭我就沒轍了!”
他安撫地拍著她的背脊低聲溫柔道:“阿顏,既然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殿下還是坐鎮(zhèn)軍中吧!”李漠不容置疑地道。伸手握著她白嫩的手腕,放在她雙膝的皿月刀之上,說道:“走!給我送行!”
戰(zhàn)顏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輕輕喚道:“阿漠?”
“嗯!”李漠眉眼彎彎,溫柔地笑著,眼神專注地看著他的心上人!
戰(zhàn)顏被他拉出帥帳,深吸一口氣凜然道:“平安歸來,本宮且等著你拎著它的頭顱歸來,本宮要它作祭品!”
李漠抬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fā)溫聲道:“好!”說著回到他寢帳換上戎裝,施展無痕輕功消失在山間。
……
一個士兵匆匆而來,肩膀上有一只白色的信鴿,他躬身行禮說道:“殿下,虎營長的信。”他抓住信鴿,安撫的摸著它的腦袋,從它的腿上解下信箋,交給殿下,在一旁等候她的吩咐!
戰(zhàn)顏接過張開看著手中的壓縮紙,上面寫著:“已經(jīng)平安到達天道涯!”她秀眉微皺!反復(fù)地看著紙張,思忖片刻說道:“你暫且先退下吧!”她剛抬腿就聆聽有馬蹄聲傳來突然改口道:“慢著!”
士兵雙腿合攏,手握著刀柄上方,神情肅穆。
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匹渾身帶血的戰(zhàn)馬疾馳到戰(zhàn)顏幾步開外,嘴里嘶鳴著。
士兵突然驚呼道:“雪俊!”
戰(zhàn)顏抬腿到馬兒身前,撫摸著它的身體,看著它身軀上暗紅的血跡已經(jīng)干枯,輕聲問道:“認得?誰的戰(zhàn)馬?”
士兵連忙彎腰行禮回道:“這是林校尉的戰(zhàn)馬,名雪俊,是汗血寶馬來著!”
戰(zhàn)顏余光掃到馬嘴處,發(fā)現(xiàn)勒住馬嘴的韁繩系著碎布,眼神一凜,伸手解下碎布,張開,她眼睛張開到最大,眼珠都快要掉下,秀麗的容顏一片煞白。
士兵皺眉輕輕喚道:“將軍——殿下——公主殿下!”他抖著膽子,伸手要去拍戰(zhàn)顏。
戰(zhàn)顏身體出于本能地出掌,扼住他的手臂將他的手臂反壓在他的身后!而她的眼神卻是空洞的。
士兵疼得齜牙咧嘴,卻也在不敢說話。
戰(zhàn)顏腦海里全是血布上的那一行字“冰棺,李懷玉/戰(zhàn)顏,龍屠山谷”。
……
赤焰鋒外圍山峰層層疊疊,此起彼伏,一片金黃,連綿不絕。
凌亂的馬蹄聲轉(zhuǎn)來,秋風凝神靜氣道:“戒備!”
偵查兵立即警惕起來,紛紛起身,手放在刀柄上。
秋風手握著劍身,英姿颯爽,突然她感覺一股危險襲來,劍立即出鞘,揮劍砍落一支箭羽。
歷時小樹林中,出現(xiàn)一批黑衣人,他們手中拿著弓弩,
秋風敏捷地避開箭羽,以劍相抵,手中的利劍只見殘影,她氣息沉穩(wěn),少了往日的風風火火。
黑衣人歷時放棄了弓弩,揮刀砍來。
偵查兵也不甘示弱地迎上。
歷時小樹林里到處都是刀劍相撞地聲響。
李默聞聲而來,當即抽出焰紅劍,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而過,勢不可擋,所到之處,黑衣人無一生還!一劍封喉。
偵查兵眼都瞪圓了!不明白剛剛還滿面兇光的黑衣人怎的就倒地不起了!
秋風急切地道:“李漠,留活口!”
眾人回神就被李漠那恍如殺神在世的模樣給驚到,都呆若木雞。
暴怒中的李默身形微僵,手中焰紅劍橫在黑衣人的脖頸處,劍身有鮮紅色的血滴落,他眼中的嗜血滿滿退散,恢復(fù)了往日的溫文儒雅,一派從容淡定!
黑衣人瑟瑟發(fā)抖,低眸看著劍身,咽下一口唾沫,心中膽寒:這人怕不是鬼吧?
兩個偵查兵立即利索地將唯一剩下的黑衣人捆住。聞到一股尿騷味,嫌棄地往旁邊挪去!
李漠施施然地走開嗓音微啞問道:“情況如何?”
秋風沉重道:“怕是無一人生還!”她走到黑衣人身前,臉上鎮(zhèn)定自若,語氣卻陰惻惻:“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閉口不答!一副到死犟的樣子。
李漠溫聲道:“緊要關(guān)頭,先緊著自己,乃是常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