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秋心情很好的跟她對視,這一刻她終于找到了眼前少女前世的冷傲之感。
她心里有點(diǎn)不舒服,冥月冥家的嫡長女,占盡好處,父母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未婚夫樣樣拔尖,是個(gè)千好萬好的才子,可是她既然不知足,不知廉恥,
勾搭同性!引發(fā)了后面一系列的禍?zhǔn)?,大夏?huì)亡國和她有一半的功勞,可她既然一死了之,她恨她!可悲的是大宗師的她既然還有受制于人,可恨可悲!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個(gè)冰冷,一個(gè)嘲諷。
阿顏不想和人干瞪眼,干脆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剛才又是咳嗽又是被掐的,現(xiàn)在既然不痛了,她更加確定了先前的猜測,莫春秋引她來是有目的的,目的的前提條件就是她必須活著,而且是好好的活著!
“既然不是李懷玉,那本宮與大夏有何淵源?”阿顏開口冷冷問。
莫春秋察覺到她的自稱變了,心中生了一團(tuán)火,可想到自己的大計(jì)她只能憋著,壓著火答道:“當(dāng)然有淵源,你是李懷玉的妻呀!”
阿顏心中驚濤駭浪,鐵青著一張臉,看著莫春秋,扭身就走。
“站??!”身后傳來莫春秋冷冷的聲音。
阿顏停下步伐,轉(zhuǎn)身冷冷看她:“前輩拿人消遣,顏覺得自己并不能安靜的做過工具,前輩還是另辟他境好了!”
莫春秋身為喜怒無常的表達(dá),被頂撞之下,她既然想笑,這種扭曲的心里,她自己都覺得稀奇,她問:“你不信?”
“是與不是,全是你一張嘴,李懷玉是本宮敬重之人,你這般詆毀她,本宮會(huì)依?”不通順的話從阿顏?zhàn)炖镎f出來,既然說出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莫春秋陷入了沉默,其實(shí)曾經(jīng)她也對前世的她說過一個(gè)問題,得到的回答也是這般,咄咄逼人,可恨,那只是那賤人的自欺欺人,不,應(yīng)該是表里不一的欺騙世人罷了。
“既然不信,何不跟老婦進(jìn)來瞧瞧,李懷玉為你做了那么多事,不是我一句話,你一句不信就能抹殺的,你要明白!”說著轉(zhuǎn)身,走進(jìn)石洞。
阿顏見莫春秋既然服軟,言語不似作假,也是一般的有道理,她心里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得抬腳跟上。
入目就是滿滿的一室書籍,滿目狼藉,霉氣和墨香交織在一起,組合出來的味道似霉非霉似墨非墨,難聞的緊,阿顏掩住了口鼻。
自從進(jìn)來之后,莫春秋莫名其妙的沒了之前的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有的只是柔順的溫柔,好似那不是一堆書,而是一個(gè)人,一個(gè)文弱書生,翩翩公子。
阿顏用看新物種的眼神看著她。
莫春秋陷入的回憶,似旁若無人。
阿顏可沒有不動(dòng)別人東西的愛好,見主人家又不搭理她了,她心里癢癢答案,自己撿起地上的一本粗劣的看了一下封面,既然是一本字帖,一打開,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
“冥月你知道吧?”不知過了多長時(shí)間,莫春秋突然發(fā)問。
阿顏心中警惕答:“李懷玉座下第一大將軍,誰不知道!”
“哼!”莫春秋鄙視的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阿顏。
阿顏雖然現(xiàn)在看著狼狽了些,但氣勢并不輸人,立馬就反唇相譏:“你要陰陽怪氣到何時(shí)?”
“額!”莫春秋恨??!她冷冷道:“冥月是你前世?!?p> 阿顏錯(cuò)愕看她,這他媽是什么神回轉(zhuǎn),她以為她說她是李懷玉的妻,以為自己前世是個(gè)男兒身呢!!?。?p> 莫春秋不帶溫度的眼神回視她,隨手從一堆書里抽出一畫卷:“看來你沒去過鴻儒寺的地下宮殿,可惜了那人,嘔心瀝血的為你建的呢?!?p> 話到最后的不懷好意,阿顏不可能聽不出來,她瞳孔一縮。
莫春秋滿意她的難以置信,賤兮兮的笑到:“不過沒關(guān)系,看這個(gè)也是一樣的?!?p> 說完,莫春秋隨手一揚(yáng),畫卷陡然張開,與石壁緊緊的貼在一起。
阿顏的眼珠追隨著畫卷,她知道該面對了,手不住顫抖。
畫卷從右往左看,既然有十副,阿顏的視線一一掃過畫卷,看到最后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第一幅畫:一個(gè)渾身臟兮兮的小女孩蜷縮在黑暗的角落里,眼神懵懵懂懂。一只細(xì)白的小手伸向她,而手的主人描摹的模模糊糊。
第二幅畫: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的皇家宮廷宴上,還是那個(gè)女孩,女孩在人群堆里,用一只沒有被打腫的眼睛正滿眼詫異的看著?;粝乱粋€(gè)粉雕玉琢的女孩,女孩穿著鵝黃色束腰百褶裙,稚嫩的女孩手中拿著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劍。
阿顏覺得她好像看到了女孩把劍虎得虎虎生風(fēng)的樣子。
第三幅畫: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皇城街道,一個(gè)女孩一襲紅衣張揚(yáng)肆意策馬奔騰。
阿顏在人群堆里找到了那個(gè)女孩,女孩拿著糖葫蘆,滿眼的羨慕渴望的注視著女孩離去的背影,隔著畫卷前世今生,阿顏都覺得女孩的眼神充滿深意。
果不其然!
第四幅畫:一半硝煙,一半星羅棋布,深黑色營帳前,女孩身量拔高了些,一身玄色鎧甲英姿颯爽,小小年輕就有了男兒的氣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龍鳳。
而同樣阿顏在童子軍中找到了那個(gè)女孩,女孩滿臉憧憬神往,眼珠似是要黏住那女孩一樣。
第五幅畫:跨度有點(diǎn)大,分兩張。
阿顏覺得應(yīng)該不是跨度大,有可能是主人覺得沒必要記下來,也有可能是主人不在女孩身邊。畫中的兩個(gè)女孩已經(jīng)長大成人,那應(yīng)該是她們長大之后的第一次見面,
皇宮的長廊上,少女依舊一身鎧甲,只是后面已經(jīng)有了紅色的披肩,她看她的眼神是陌生的,白凈的臉上帶著謙和的微笑。而這次女孩背對著阿顏,看不見神色。
但阿顏猜少女應(yīng)該是開心的,因?yàn)橄乱环嬀o接著就是皇家宴會(huì),畫中的少女束發(fā)玉冠,一襲玄黑色長炮,既然有幾分男兒郎的氣派,眼眸幽深的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少女,滿眼的愛慕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