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景玉瀾比賽的是很早就進(jìn)入門派的弟子,名叫劉喚,實力在鞏基后期,很有潛力,可惜遇到了景玉瀾。
“師兄。”景玉瀾抱拳。
“師弟還請手下留情。”劉喚忐忑的拱了拱手。
一個回合,景玉瀾完勝。
當(dāng)年囂張跋扈的小少年,長大了,依然還是這么囂張跋扈。
雖然不留情面,但眾女弟子都很吃這一套,歡呼聲起,惹來一片應(yīng)援聲。
鞏基期的比賽進(jìn)行到后期,景玉瀾一路過關(guān)斬將,不管遇到誰,能干脆利落的就絕不多用一回合,這倒是讓劉喚心里安慰了幾分。
啊,那什么,鞏基期的無論誰遇到景玉瀾都一樣嘛。
而這時候,金丹期的比賽也開始了。
玄天門派能達(dá)到金丹期的弟子也只寥寥數(shù)人,桑星辰一上來就遇到了青宇。
青宇的實力和她一樣,也在金丹一階,金木雙靈根,比起其他對手,要難對付許多。
“我還從未和小師叔打過。”青宇笑著,將一把靈氣逼人的長劍握在手中。
桑星辰跟著笑了笑,將肅冷劍握在手里那一刻,場外許多弟子便沸騰了起來。
“星辰師叔!”
“星辰師叔好帥!”
“星辰師叔加油!”
“青宇師兄!啊?。】次?!”
“青宇師兄!愛你?。?!”
“……”青宇默了默,手中劍一頓,一副壓力很大的樣子。
桑星辰劍身隨意揮動了兩下,淡淡笑了笑,準(zhǔn)備開始。
……
云山箐,云山鎮(zhèn)。
白沉嶼御劍臨空而立,周圍眾人皆是一副尊敬又懼怕的樣子,五長老湊了過來,問白沉嶼:“師叔祖,可有發(fā)現(xiàn)?”
白沉嶼神色不變的觀看了一番周圍,緩緩搖頭,道:“此獸食的,恐怕不是幻形丹?!?p> “不是幻形丹?!”有人驚呼,“那是什么!”
這般驚叫不免有些失禮,連忙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對著白沉嶼道了聲抱歉。
白沉嶼未曾搭理,只緩緩閉了眼,再睜開時,手指指向了一個方向。
眾人立馬心領(lǐng)神會,連忙往那邊御劍飛去。
白沉嶼臉色略沉,跟著在后方緩緩而去,五長老觀察了一陣,湊上來問:“師叔祖,這是怎么回事?”
白沉嶼擰眉,過了半晌,才緩緩說:“它食的,可能是赤羽龍變丹?!?p> “什么?!”
正在五長老驚訝的時候,白沉嶼沉著臉往前方看去,周身的氣壓陡然下沉,惹得人喘不過氣。
五長老順著白沉嶼的視線望去,只見前方空中,云山鎮(zhèn)上方,和白沉嶼一模一樣的人御劍臨空而立。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武器,一樣的……實力!
五長老駭然大驚。
幻形丹只是令人容貌變化,難以分辨,赤羽變龍丹則是可以完完全全的變成另一個人。
白沉嶼望著前方相對而立的那個人,其他門派的人只覺得這一幕有些驚悚。
“布陣,護(hù)好云山鎮(zhèn)?!卑壮翈Z對五長老說。
……
玄天門派,戰(zhàn)紋臺。
景玉瀾戰(zhàn)勝了于諾諾后,一躍成為鞏基期的魁首,他正樂呵呵的回到座位上,卻發(fā)現(xiàn)眾人的目光都不在他的身上。
他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去,正是桑星辰和景玉姝站在臺上。
這可是非常不得了的一場比賽啊,景玉瀾連忙坐好,認(rèn)真看起來。
景玉姝神色很淡,淡的仿佛看不見她真正的目光在哪,她手中劍縈繞著淡藍(lán)的熒光,內(nèi)里潮涌起伏,隱約可從中感受到江浪波濤的氣息。
景玉姝是水屬性。
可那又如何?她可是冰屬性!
桑星辰拿出肅冷,劍身張狂而凌厲,淡淡的冰霧裹在劍身身上,似有寒意沁人入骨,惹的周圍的人不由冷顫。
桑星辰眼中似有冰凌亂舞,提劍,腳步一晃,虛影一閃,劍刃陡然向著景玉姝的面門而去,氣勢驚人。
青宇在座位上不由冷的一抖,淡笑了笑,“看來小師叔對我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景玉姝的劍名叫銘溪,她抵住桑星辰的攻擊,身形紋絲不動,并且反守為攻,手往上一抬,不僅輕松接下了桑星辰的攻勢,還抵著往桑星辰的方向進(jìn)了一步。
桑星辰面色一變,收回劍,身形一揚,如飛燕一般后翻旋轉(zhuǎn)落地。
她落地沒半秒,又提著劍繼續(xù)進(jìn)攻,劍速之快,竟讓人看不分明。
景玉姝立在原地,揮劍去迎接桑星辰的攻勢,一時之間,兵刃相向,乒乒乓乓聲不絕于耳,那清脆的劍鳴縈繞在整個戰(zhàn)紋臺內(nèi),專注于其他賽場的人也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桑星辰攻,景玉姝守,桑星辰的攻擊一下接一下,一招接一招,眾人只覺應(yīng)接不暇,不禁佩服起景玉姝那般泰然自若游刃有余的防守。
“打!加油!桑星辰你個死丫頭用點力好不好!給我把景玉姝掄死!”景玉瀾大聲吼著,恨不得自己上場去打。
景玉瀾一邊喊著,還攛掇竹曲跟著他一起喊,竹曲張了張嘴,還是沒好意思開口。
他看了會兒場上的戰(zhàn)斗,又看了會兒景玉瀾,問旭言:“大師兄,小師叔和師弟都是一樣的嗎,招式都好猛?!?p> 同景玉瀾那樣一招致勝的戰(zhàn)斗方式異曲同工,桑星辰的攻擊也是猛烈如潮,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旭言無奈嘆了口氣,點頭,“從小就這樣?!?p> 桑星辰和景玉瀾都是旭言從小帶到大的,自然很是了解他們。
過了一會兒,桑星辰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破不了景玉姝的防守,她喘了口氣,后退了一步,劍遙遙指向她,無聲無言,但眾人都能讀懂她眼中的挑釁之意。
景玉姝眸色極冷,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桑星辰突然捕捉到,從來沒有情緒在臉上的景玉姝,在此時此刻,竟多了一分冷厲。
桑星辰愣住。
而在她愣住的一瞬間,滔天的劍意揚起,銘溪攏了滿天的云霧,劍身帶著極其宏偉強烈的能量,猛然向桑星辰襲擊而去。
“糟了!”這聲喊出。不僅僅是景玉瀾,在場眾人都意識到,這一擊,乃是玄天門派特有劍法,天極劍,它定然包含了景玉姝全部的靈力,極難抵抗,而剛剛那一瞬間,桑星辰明顯是愣住了!
“你特么打個架發(fā)個毛的呆?。 本坝駷懺趫鐾馀?。
那龐大的能量瞬間將桑星辰包裹住,連人影都看不到了,戰(zhàn)紋臺頓時寂靜一片,無人敢吭聲。
……
“師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焙礁惭┮黄谝黄咨?,白沉嶼立于其中,像是隨時會消失一般。
白沉嶼淡淡看她一眼,示意她說。
“為什么我每次向您施展天極劍,您都能輕易化解呢?我能感覺到,您不是靠實力差距來化解的,而是隨手一指,就化解了,讓我感覺天極劍只是非常普通的一劍,像打在棉花上一樣?!?p> 白沉嶼手抬起,一片雪花飄飄揚揚落在他的掌心,他周身未沾一片雪,唯有那一片得其臨幸,在他掌心漸漸融化,化為柔柔的一灘水,桑星辰看了半晌,竟覺得自己有種想變成雪花的沖動。
她等了半天,白沉嶼都沒回答,她正欲再問,白沉嶼轉(zhuǎn)身踏著雪走了,一句話遙遙散在風(fēng)雪中。
“自己想?!?p> ……
景玉姝的天極劍明顯是十分猛烈的,更何況那云霧迷迷散散裹著能量包裹著她的時候,更讓人有種窒息之感。
桑星辰提著劍,眉眼一沉,劍尖抬起,以空空蕩蕩,去迎那浩浩蕩蕩的一擊。
正待大家都以為桑星辰完了的時候,周圍突然變冷了起來,那寒意徹骨,隱隱有凍結(jié)體內(nèi)血液的感覺。
“這……這是怎么回事?”
那裹住桑星辰的滿天云霧水珠,突然凝固了起來,不再擴散,不再涌動,反而開始匯聚起來。
由小變大,從小水珠,變成大水珠。
景玉姝面色一變,但那天極劍已然施展出,無法收回,只好任憑自己舉劍落入那重重冰霧中。
水滴凝結(jié),萬千冰凌齊發(fā),景玉姝眉間一緊,周身漾出一道水霧抵擋那些尖銳的冰刺。
而她手中劍氣勢驚人,其磅礴的靈力不減反增。
而藏在冰雪中的桑星辰也在此刻現(xiàn)出形,兩人對視,長劍皆牢牢握在手中,水冰相接,蔓延出一陣又陣的能量波動。
戰(zhàn)紋臺外界有結(jié)界,多數(shù)能量未能散出便消失了,但那徹骨的寒意卻沒被過濾,一直從指尖蔓延到心底,讓人不由打顫。
“這才是小師叔的實力嗎?”周蒙鷗凍的發(fā)抖,還沒說完,偏頭卻看到景玉瀾和于諾諾頭發(fā)絲上都結(jié)上了霜,他沒道德的笑了起來。
“叮!”一聲清響,景玉姝的長劍銘溪突然掉落在了場外,而她本人站在臺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怎么……做到的?”景玉姝指尖微顫。
桑星辰看起來要狼狽許多,明明周圍冷的出奇,她頭上卻布滿了汗水,半跪在場上,微喘著氣。
景玉姝的實力比她高兩個階,剛才那一劍是真的很難抵抗。
聽到她問,桑星辰抬起了頭,撐著劍慢慢站了起來,勾起嘴角笑了笑,沒回答。
越了解天極劍,就越懂得其劍法的規(guī)則,天極劍只一劍,極致一點,囊括所有的靈力,很強悍也很尖銳。
要破解,也只能掌心化雪,以柔克剛。
只是她用了點巧勁,在化解之后又反施展劍法罷了。
她取了巧,論單打獨斗她是打不過景玉姝的。
失了武器,這場比賽自然是桑星辰贏了,她搖搖晃晃的回到座位旁,場上暴起一片歡呼聲。
景玉瀾高興極了,從座位上飛奔過來,試圖給桑星辰來個擁抱。
“好哥們兒!你太棒了!哈哈哈哈,景玉姝那家伙竟然輸了!哈哈哈哈!”
桑星辰無奈的笑了笑,被景玉瀾狠狠拍了背,覺得有些反胃惡心,一腳踹開了他。
景玉姝后知后覺,收回了劍,慢慢從臺上走了下來,路過桑星辰旁邊的時候,她腳步微頓,沒說什么,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座位上。
只是那周圍的氣場比起之前要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