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睜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俊美男子正滿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方歌想起身行禮,才發(fā)現(xiàn)頭暈的厲害,掙扎著起來又跌在床上。
太子伸手扶住方歌,“你身子不舒服,別起來了。”
“太子殿下,您趕緊出去吧,奴婢怕將病氣過給您,影響您辦公務?!狈礁璧皖^道,卻連看都不敢看太子一眼。
許是因為發(fā)燒,臉色紅的厲害。
“無妨,最近災民都安撫住了,我也沒什么公務,剩下的就交給徐大人吧?!?p> “是?!?p>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絲尷尬溢在空氣中。
“姐姐,我去給你熬藥。”方玉也感覺有些異樣,及時出去了。
“我…”
“我…”兩人同時開口道。
“奴婢昨天就燒的厲害,都燒糊涂了,所以做了些糊涂事,請?zhí)拥钕履橐?。都是奴婢該死。?p> “無妨,昨天晚上我也有些醉,記不得發(fā)生什么了?!碧拥氐?。太子殿下有些不悅,這丫頭,親完我就不認了,為了找個不認賬的理由,還故意把自己弄發(fā)燒。
方歌壓郁住內心的失望,鼻子卻酸酸的。這不是明擺著拒絕自己了嗎?我當時為什么要那么做,現(xiàn)在好了,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連呆在他身邊當婢女都做不到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碧诱f罷起身便要走。
方歌張了張口,終究沒有開口挽留。她癡癡地看著太子飄逸的背影,臉上一片凄苦。
她是真的每時每刻都想要看到他啊!她甚至都主動表明了心意,可是他卻明顯對她無意。
罷了,方歌啊方歌,別忘了你自己本不屬于這個世界,還是無牽無掛吧。她胡思亂想著,一會兒覺得遺憾,一會兒又自我安慰。
“姐姐,藥好了?!狈接穸酥诤鹾醯乃幹M來。她忙收起心思,想起此次來的主要目的。
“玉兒,現(xiàn)在旱情已經(jīng)基本可控,可能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我們得抓緊時間找證據(jù)定呂珥的罪。”
“可是當時一把大火,什么都燒沒了,哪還會有證據(jù)。”方玉皺眉。
“是啊”方歌也愁眉不展。
突然,方歌發(fā)現(xiàn)方玉皺眉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人,只要稍加打扮再加上天色暗淡,足以以假亂真。
。。。。。。
入夜。
呂珥像往常一樣去醉花樓找自己的老相好溫存。
“各位大爺,醉花樓今天新來了一位姑娘,滋滋,還真是國色天香啊?!崩哮d揮舞著手帕興奮地說道。
“別廢話了,把姑娘叫出來我們瞧瞧,是不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漢調笑道,周遭一片叫好聲。
“好好好,各位大爺別急。不過我可先說好啊,那姑娘可是要親自挑選中意的客人,才肯獻出自己的初夜。你們啊就好好表現(xiàn)等著被姑娘挑選吧。”
只見一位身著淡紅色輕紗的女子以扇遮面輕輕盈盈地走了出來。姑娘的腰不堪盈盈一握,姑娘輕紗下的肌膚白玉無瑕,雖然以扇遮面,只露出一雙眼睛。但那雙眼睛水汪汪的楚楚動人。勾的一眾恩客心癢難耐,恨不得立馬搶走姑娘手中的團扇。
“猶抱琵琶半遮面,有意思?!?p> “姑娘,快把扇子拿開,讓我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p> “各位客官,小女子從京城而來,初入這醉花樓,給自己定下一個規(guī)矩。除了我自己選中的客人,絕不讓別的人看我一眼?!惫媚镩_口說話,聲音如空谷幽蘭,輕輕淺淺撩撥的人沒一點脾氣。
“那姑娘如何選人?”一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子問道。
“啪啪”老鴇拍了兩下手,一個圓形的轉盤被抬了進來。
“這是什么?怎么從未見過?”
“就是,用這個怎么選?”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各位客官,這是個轉盤,之后我會親自轉動它。你們可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到時候轉盤停的時候指針指著誰的名字誰就是我第一位客人?!?p> “這個主意不錯,公平公正?!?p> “這倒是個新奇玩意?!?p> “就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贝蠹译m然議論紛紛,卻一個個都爭先恐后地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上面。這個姑娘不僅姿容神秘,接客的方式也是聞所未聞,故大家都想成為姑娘的第一位恩客,一睹芳容。
姑娘的手修長潔白。她輕輕轉動轉盤,又松手。轉盤在慣力的作用下繼續(xù)轉著,又緩緩停下。
大家都緊張地屏住呼吸。
呂珥。登州首富之子,當今皇上寵妃呂貴人之弟。長的倒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又因為家境殷實,家中又出了一位貴人,在登州可謂是只手遮天。這樣一位高富帥,明明可以成為登州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偏偏此人品行不端,愛好美色。年紀輕輕家中嬌妻美妾無數(shù)。
方歌的大姐方萱是個難得的美人,只是不幸在街上被呂珥瞧見,便被強搶了去。
第一次方萱被搶走還是在大街上。那是最普通的一天,風和日麗,方歌方萱兩姐妹相約逛街采購,只是不幸遇見呂珥。呂珥直接讓家中的下人將方萱拉走。方歌自知斗不過呂家,就想到了利用輿論的力量。
于是,方歌一邊讓自家父親大張旗鼓上縣衙告狀,一邊趕去呂家威逼利誘呂家放人。
“呂珥,把我姐姐放了?!狈礁铓鈩輿皼啊?p> “就憑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也敢闖我呂府,你就不怕進的去出不來嗎?”
“再過一個時辰,知縣大人就來搜府了,我當然不怕。”
“哈哈哈,知縣大人搜我的府?”呂珥指著自己,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澳阋膊豢纯次腋h大人什么交清?想詐我,沒門。更何況,你們家根本就不敢報官,一旦報官,你姐姐的清白橫豎都沒了。再說了,就算你們報官,知縣大人也不會聽?!?p> “哦?那要是事情鬧大了全縣都知道了都去看熱鬧了呢?”方歌慢悠悠道,“眾口悠悠,知縣大人總不至于不想要烏沙了吧?!?p> “少爺,知縣大人確實帶人過來了?!币粋€小廝道。
“什么?還真鬧大了?”呂珥皺眉。
“呂少爺,剛剛是知縣大人偷偷給你報信了吧。要是真在你這兒搜出我姐姐,你這個罪名可逃不了。更何況,全縣的人估計都跟著看熱鬧呢?這徇私枉法也不妥當吧。”
“你,好,你給我等著?!眳午硪а狼旋X道,“放人!”
之后,知縣沒有在府上搜到方萱,方萱的清白自然保住了,方歌的父親為了方萱的清白承認是自己報假案。
雖然方萱救了回來,方歌的父親卻也因為報假案被撤了舉人的名分,家中不允許再開學堂。一家五口的生計都成了問題。雖然損失慘重,但家人都知道,民與官斗,與富商斗,能保全性命名聲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于是,一家人商量搬走,這段時間一直在變賣家中的財務,打算挑好新住處就搬離登州,然后再做點小生意謀生。
方歌本來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誰知過了不久,就在全家打算搬走的前一天,方萱失蹤了。方歌帶著方玉去找,回來就看見自家的書堂燃成灰燼,父母喪生火海,方萱生死未明。方歌方玉為了逃脫追殺逃到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