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jīng)昏睡了三天了,這三天城中無故昏迷的百姓越來越多。大家都在傳這是一種新型瘟疫,雖然還沒有人為此喪命,但卻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太子的嘴唇越來越紫,臉色越來越白,身體越來越僵硬,指甲也越來越長,體溫越來越?jīng)觥?p> 方歌守在床邊,眼看著太子的體溫越來越低,心中的害怕焦急也越來越深,只能不停地替太子活動胳膊,增加活性。眼淚不爭氣地淌下??墒牵萋┢钸B夜雨。
“方歌姐姐,你快去看看,方玉姐姐也倒下了!”雀兒的聲音傳來。
“什么?”方歌擦干眼淚,跑到方玉的房中。看到方玉一如太子般躺在床上,這才想起三天前方玉也說過要去看大姐,不由一陣愧疚,自己怎么就沒有攔住她?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已經(jīng)三天了,朝廷派的太醫(yī)怎么還沒到?
北孟西封邊境。
軍營里,一只鴿子飛了進去。
一名侍衛(wèi)抓住鴿子,從鴿子腿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大將軍皇甫耿介。
皇甫耿介打開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登州突發(fā)瘟疫,太子中招,登州封城。
皇甫耿介看完突然臉色大變,隨手將紙條遞給隨身護衛(wèi)侯磊,“備馬!”
方歌依舊守在太子身邊,茶飯不思。直到…
“東方先生,這邊是太子的臥房,您快給太子診斷診斷。”徐大人領(lǐng)著一背著藥箱的少年走了進來。
方歌行禮。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那神情似笑非笑,讓人看不出情緒,但他的眼睛里卻寫滿了滄桑,一點都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稚氣和青春。
“怎么會是你?”
待方歌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少年那雙深邃的眼?!八难劬τ蟹N魔力,似乎能直接把人看穿?!狈礁杳D(zhuǎn)過頭去,莫名地有些心虛。她想起在春華樓自己忽悠他,現(xiàn)在看來他醫(yī)術(shù)高明,恐怕早就看穿自己。那為什么不揭穿自己反而幫助自己呢?他又是怎么會知道十日后午時太子會出現(xiàn)?他到底是誰?
少年深深地看了方歌一眼,才放下藥箱給太子把脈。
少年便是東方藝,天師的首席大弟子,也是此次朝廷派來解毒之人。
“太子中的是尸毒?!睎|方藝淡淡道。
“是尸毒,不是瘟疫?不對呀,如果是尸毒,那應(yīng)該就碰過尸體的幾個侍衛(wèi)和太子中毒才是,可為何最近城中百姓也陸續(xù)中毒呢?他們?nèi)f沒可能碰過尸體?!狈礁枰蓡柕馈?p> “會不會是傳染呢?”徐大人插嘴。
“如果是傳染,我日日守著太子,都沒有傳染給我,又怎么會有傳染性呢?”說完,方歌和徐大人都看著東方藝,等著他給一個結(jié)論。
“的確是尸毒,現(xiàn)在雖沒有傳染性,但過了七天之后,中毒之人便會完全尸化,到時候便會徹底變?yōu)橐痪呤w,雖會蘇醒,卻變成了行尸走肉。同時碰到之人接會中毒?!睎|方藝沉聲道。
“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東方先生,您可有解藥?”方歌焦心。
“這種毒并不難解,只是這藥引?”
“藥引是什么?很難找嗎?您告訴我我去想辦法?!?p> “藥引有兩味,一味至親之血,一味至尊之血。”東方藝冷靜道。
“這至親之血用我的就可以,那女尸是我大姐。只是這至尊之血用誰的?至尊?九五至尊?難道是皇族?”說罷,方歌原來忽閃忽閃的兩只大眼睛突然失去了生機。
“太子已中毒,用太子的血顯然不行。其他皇子遠在皇城,就算立即快馬加鞭趕來也至少三天,那就只剩一天了。況且,二皇子遠赴邊疆,五皇子體弱,要他快馬加鞭趕來獻血顯然不太可能?!狈礁璺治鐾曛?,緊咬著唇,求助地看著東方藝,希望他能有別的辦法。
東方藝卻只是搖搖頭,“沒有藥引,我是萬萬配不出解藥來的。況且,解藥需要七七四十九道程序煉制,最快也得三天才能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