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宴
此時正值初夏,后花園中百花盛開,蜂圍蝶繞。
楚齡歌轉(zhuǎn)身靠在圍欄上。
“那就隨便你吧”
蕭文御見狀,也隨著她靠在橋上的圍欄旁。
笑道:“你就不怕嗎?”
“該來的總會來的,害怕有用嗎?”
他點(diǎn)頭道:“說的蠻有道理的”。
“逛也逛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蕭文御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他沒想到她不禁不害怕,還表現(xiàn)的如此無謂。
“那天你把青舞姑娘送去哪兒了?”
楚齡歌一怔。
片刻道:“什么姑娘?我不知道小王爺在說什么?”
蕭文御聽聞,轉(zhuǎn)而笑了,當(dāng)著他的面就敢這樣堂而皇之的抵賴。當(dāng)真勇氣可嘉。
“你不說,我也查得出來,不過……真希望像你說的,你只是想救那姑娘,而不是和逆黨有什么牽連”。
他這話什么意思??他當(dāng)真就這樣當(dāng)做沒事發(fā)生嗎?楚齡歌心中一團(tuán)狐疑。
卻見蕭文御轉(zhuǎn)身走了。他沒有為難她,也許是先行緩兵之計(jì)。
這樣也好,至少她還有時間想辦法來應(yīng)對他。
楚齡歌仍舊立在橋上,思慮此事,只見楚毓秀遠(yuǎn)遠(yuǎn)的走了過來。
楚毓秀是她名義上的姐姐,是太傅府嫡出的小姐,也是楚云溪真正的妹妹,從小萬千寵愛集于一身,因楚夫人溺愛非常,便養(yǎng)成了視自己為珍寶,視他人為糞土的跋扈性格,因其身份高貴,是家中唯一的嫡出小姐,便取名毓秀,意為鐘靈毓秀之意。
這位小姐可是個刁鉆蠻橫的主,但是楚齡歌在府中低調(diào)求生,跟她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倒也相安無事。
只見她裊裊婷婷的走過來。
“五妹妹方才跟誰說話呢?”
楚齡歌只得回答:“小王爺讓我領(lǐng)路逛逛花園”
楚毓秀聽完,心中便大不自在。
一面打量她道:“小王爺怎么會讓你領(lǐng)路?”
“恰巧遇上了,姐姐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說完,楚齡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楚毓秀回頭看著丫頭道:“還真當(dāng)自己是太傅府的千金小姐了,父親不過是看她可憐罷了,也敢跟我擺小姐的架子,呸”。一面說一面忿忿的離開了。
這里楚齡歌只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客盡人散,就有丫頭來傳:“姑娘,夫人說,今日晚上預(yù)備家宴,全家都要過去侍宴”。
“家宴??今日這么忙亂,為何會預(yù)備家宴呢?”
丫頭道:“原是小王爺說的,今日要見一見楚家親眷,夫人本要預(yù)備大宴,王爺說家宴即可,又說他本就與楚家有親,不用虛禮,看來小王爺當(dāng)真喜歡楚家呢”。
楚齡歌聽聞,怔了怔。
丫頭又道:“夫人還說了,要小姐務(wù)必梳妝打扮”。
楚齡歌心想,這王爺難道還要在臣子家留宿不成,他如果留下,一定是來查太傅府是否和逆有牽連,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楚齡歌邊想,丫頭霜兒邊替她換衣裳。不一會兒,從妝容到裝束都煥然一新。
一時,又有丫頭來傳,正堂已經(jīng)擺好桌椅,請各位姑娘過去。
楚齡歌便穿過假山,從后廳步入前廳。
此時,來來往往的丫頭眾多。
蕭文御歪在上面的矮榻上。楚景堯在下面相陪。
地下站著楚家的幾個子女,為首的就是楚云溪,下面便是楚毓秀,之后便是楚家庶出的四公子楚云澤,楚齡歌見狀,挨著楚云澤站在一邊,此時天色雖不甚晚,但各處都已經(jīng)點(diǎn)了燈火。整個前廳燈火輝煌,人影交錯。
蕭文御此時正在和楚景堯說笑,看起來倒也平易近人。
一時,他的內(nèi)侍道:“大人,叫各位公子小姐一同用膳吧”。
楚景堯立起身拱手向蕭文御道:“犬子怎敢和小王爺同桌,這折煞他們了”。
蕭文御卻笑道:“人多吃飯熱鬧啊,讓他們都上來吧”。
楚景堯聽聞,這才招呼幾個人上來。
幾個人圍坐在朱漆大桌前,蕭文御坐在主位上,旁邊兩個座位是沒有人的,幾個人挨次而坐,楚景堯和夫人坐在離蕭文御最近的地方。桌上擺著自然是天南海北的上等菜肴。
蕭文御旁邊的內(nèi)侍從懷中拿出一塊綢緞,里面嵌著幾個銀針。
內(nèi)侍剛要彎腰試蕭文御面前的菜肴。就被蕭文御擋住了。
“不用試!”
“王爺?”
蕭文御看了那內(nèi)侍一眼,那內(nèi)侍便不敢做聲了。
眾人皆收斂聲息,坐在座位上。
蕭文御看著眾人:“吃飯啊,不用拘束”。
楚景堯示意眾人,幾個人才拿起筷子。
楚齡歌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卻食不知味,心里只盤算著蕭文御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此時的蕭文御無論是語言還是行為都沒有章法,且行動不分尊卑,不像王爺,倒像一個散漫的貴族公子哥。
楚景堯看在眼里,不由得替未來北齊國的前途深感憂慮。
整個桌子上只有蕭文御異常自在。
楚齡歌只想盡快離開,出去想辦法弄清楚蕭文御的真實(shí)目的。
遂立起身來,向楚景堯道:“爹,女兒身體有些不適,可否先行告退”。
沒等楚景堯開口。
蕭文御微微抬頭先笑道:“楚大人家教竟不錯,客人未走,主人倒先告退了”
“還不回去”,楚景堯喝道。
“王爺,小女不懂規(guī)矩,還請王爺責(zé)罰”。
“責(zé)罰談不上,小姐千金之軀,自然是嬌生慣養(yǎng),只是貴族規(guī)矩還是要學(xué)的,不如,明日我?guī)綄m中好好學(xué)學(xué)規(guī)矩,以彌補(bǔ)大人教養(yǎng)不善”。蕭文御似笑非笑的盯著楚齡歌,口氣有一絲輕佻。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小王爺......小女……”
“小王爺,您親自帶大臣之女去宮中學(xué)規(guī)矩,是什么規(guī)矩?”楚齡歌接口道。
“你給我閉嘴??!”楚云溪急忙攔道,可是話已說出口,也沒有收回來的余地了,眾人皆面如土色,等待著因口舌之爭而引起的禍?zhǔn)隆?p> 楚齡歌此舉卻是故意要刺激他,看他口袋里賣的是什么藥。因?yàn)槿绻胫苯酉率郑膊粫@這么大的彎了。因此,她斷定他不會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