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洞房花燭
蕭文御揮手招呼阿嵩過來。
“她還沒吃飯,你讓膳房往喜房里送點(diǎn)吃的東西”。
阿嵩答應(yīng)了一聲,抬步就走。
可是剛走了一步,蕭文御就又叫他回來囑咐道:
“記得要有碧玉糕”
阿嵩一怔,答應(yīng)后,這才離開。
蕭文御回到大廳,其實(shí)他的心早就飄到了喜房,奈何前廳抽不開身,眾人又一味灌酒,因?yàn)榻袢盏乃鴮?shí)高興,卻也來者不拒。
不知不覺已近午夜,眾人也已酒幸闌珊。
蕭文御在眾人的簇?fù)硐?,推開了喜房的門。
他有一位正妃,有一位側(cè)妃,還有數(shù)不清的侍妾,可是他平生第一次體會(huì)到了洞房花燭的喜悅。
大紅龍鳳喜燭擺在案上,已經(jīng)燃了一半,那溫?zé)岬臓T光映照著面前的人。
他反手輕輕關(guān)上房間的門,步履有些踉蹌著走過去,她就靜靜的坐在紅色帷幔里,蒙著大紅色蓋頭,蓋頭上繡著灼目的彩鳳。
滿目盡是紅色,紅的讓人心驚,可是此時(shí)蕭文御從來沒這么喜歡過這乍眼的紅。
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過來,伸手輕輕拉開紅色的輕紗帷幔。
他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舍不得揭開一樣,怔怔片刻,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濃重,他回身坐在了她的旁邊,看見她的兩只手緊緊糾纏在一起。
蕭文御不覺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拉到自己的懷里,醉醺醺的嗤笑道:
“很緊張是不是?我也很緊張”。面前的人沒有回答。
借著酒意,他的呼吸變的有些急促,但是仍舊極力忍耐著。
道:“我說過,你一定會(huì)是我的女人,你說我是不是很守信?”
邊說著邊伸手輕輕的掀開她的蓋頭。
在那一瞬間,蕭文御心中的狂喜是難以言喻的。娶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她生兒育女,攜手白頭,這是他遇見楚齡歌之后,才出現(xiàn)這種以前認(rèn)為近乎愚蠢的想法的。
蓋頭輕輕落在地上,兩個(gè)人俱是一驚。
面前的美人柔聲道:“小王爺”,對面的人,不是楚齡歌,竟是楚齡鈺。
蕭文御的心頓時(shí)一沉,驚的立起身來,面色和語氣頓時(shí)冷如寒冰。
冷聲問:“你是誰?”
楚齡鈺也隨著他站起身來。
柔聲道:“小王爺,我就是您要娶的楚家嫡女楚齡鈺啊”。
對面高大俊朗的男人微微閉上雙眸,深深吐了一口氣。
轉(zhuǎn)身就要走,可是下一秒楚齡鈺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您去哪兒?”
蕭文御冷冷的看她一眼。
“放手”
“小王爺,我才是名副其實(shí)的楚家嫡女啊”
蕭文御再隱忍不了心中的怒火,一把將楚齡鈺搡在床上。
憤憤的走到門口,用力推開門,就看見阿嵩疑惑的看著他,再看他鐵青的臉色,阿嵩就知道有了緣故。
就見他幾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字:“去楚家”
阿嵩不敢耽擱,急忙跑出去吩咐人備馬。
而此時(shí)的楚齡歌正坐在萃煙閣的二樓,看著一樓臺(tái)上的歌女正“咿咿呀呀”的唱著曲子,不知怎的,她就忽然想起了蕭文御,兩個(gè)人第一次相見就是在萃煙閣,他玩世不恭,她瀟然灑脫。
她正沉寖在回憶之中,就感覺有雙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回過頭,看見了楚云溪。
楚云溪不假思索的坐在了她身旁。
她愕然的看著他。
“你到底和齡鈺做了什么交易?”楚云溪只是看著下面的歌女,口中道。
“母親一心想讓齡鈺嫁給小王爺,而我不想,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楚夫人為了能夠讓楚齡鈺嫁進(jìn)王府,費(fèi)了很多心思。
他回過頭靜靜的看著她。
“這樣偷天換日有多危險(xiǎn)你知道嗎?你就不怕小王爺會(huì)因此報(bào)復(fù)你嗎?”
楚齡歌不假思索的回道:“他不會(huì)”
她憑什么認(rèn)為他不會(huì)?
此時(shí),楚云溪明白,她不肯嫁給他,不是因?yàn)橛憛捤?,恰恰是因?yàn)樗矚g上了他。
“二哥哥,對不起”楚齡歌忽然回頭道。
“為什么?”
“齡鈺的事”
楚云溪抿了抿唇,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她既然喜歡小王爺,也算如了她的愿”。
他們之間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變得不像從前。
她回過頭看著他。
“我們回去吧”
“好”
楚云溪立起身來自然的向她伸出手,她愣了一下,搭上他的手立起身來,二人相視一笑。
正攜手要走,剛一轉(zhuǎn)身時(shí),就看見了推門而來的蕭文御,此時(shí)他的眼神正死死的盯著兩人挽在一起的手,楚齡歌順著他的視線,下意識的松開手。
他本來要去太傅府,馬車走了一半,卻突然改了主意,直奔萃煙閣而來。
不曾想剛進(jìn)來,就看見楚齡歌和楚云溪坐在一處說笑,他們看起來是那么親密無間,就像連一顆針都插不進(jìn)去的密不透風(fēng)的墻,他是那一顆針,直到碰了壁,傷了自己的鋒芒,才明白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徒勞。
蕭文御嘲弄的扯了扯唇角,片刻淡淡道:
“楚大人怎么沒去喝我的喜酒?”
楚齡歌垂下眼簾,意圖遮住自己的緊張無措,再抬眸的時(shí)候,神色就恢復(fù)了平靜,轉(zhuǎn)而看向楚云溪道:“二哥哥,你先出去等我”。
楚云溪會(huì)意,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胳膊:“我在外面等你”。
說著直接越過蕭文御,剛要邁出門檻,就見阿嵩快步堵到了他的面前。
“你到底想怎么樣?”楚齡歌問道。
蕭文御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纳駳?,輕哂道:“請我的小姨和舅哥喝酒啊”。
“讓二哥哥走,我陪你喝酒”。
蕭文御轉(zhuǎn)過身看著楚云溪。
像是自言自語道:“二哥哥,叫的很親昵嘛”
今日婚宴上他就已經(jīng)醉了,如今到了萃煙閣看到他們兩個(gè)的情景,就更加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嫉妒幾乎使他的理智撕裂。
“你喝醉了,阿嵩,帶你主子回去休息”,楚齡歌冷聲道。
沒等阿嵩有所反應(yīng),蕭文御就譏諷道:“他是我的人,你憑什么命令他???你是我的女人嗎?你是嗎?”
楚齡歌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