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也有這么溫柔的時候
國師緩緩立直腰身。
“王上還不知道她們的身世,如果你能交出藏寶圖,我保證,王上永遠(yuǎn)不會知道她們的身世”。
他終于說出了他此來的真正目的。
李苑秋坐直身子,冷笑道:“若這世間真的有藏寶圖,那么現(xiàn)在我早已是一國之母,還輪得上你們嗎?”
國師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李苑秋,你女兒的命都不值一張藏寶圖嗎?”
對面的人緩緩閉上眼睛,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她們值,而你不值”。
李苑秋的軟硬不吃,終于使國師的耐心告磐。
他微微瞇上眼睛,從眼簾下露出陰狠的目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我會讓你開口的”。
李苑秋知道,他不會,也不敢拿楚齡歌威脅她,如果一旦她們的身世公開,他的身份也就瞞不住了。那么,他辛苦謀劃的復(fù)國大業(yè),也將付諸東流。
國師回過身,看了一眼楚齡歌,向門口走去。
楚齡歌只是看著牢籠里的母親,李苑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離開。
是晚,已經(jīng)是掌燈時分。
楚齡歌坐在榻上,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國師和母親的關(guān)聯(lián)。
她立起身來,推開窗子,看見外面的盈盈月色。
這時,響起一陣敲門聲。
楚齡歌輕輕推開門,往外看去,卻沒有看見一個人。
低頭正要關(guān)門,就看見門口放著一封信。
她四處張望,看見沒有人,才彎下腰身撿了起來。
轉(zhuǎn)身回屋,坐在妝鏡臺旁,拆開手中的信封。
“齡歌,國師危險,不可接近”
落款是蕭文御。
他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和國師去了王府的地牢,才送來這封信,他傷成了那個樣子,居然還想著替自己周全。
楚齡歌放下手中的信,隨手打開妝鏡臺下的抽屜。
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輕輕打開來看。
那只在暗夜里散發(fā)著光芒的簪子就安靜的躺在盒子里。
她想也不想的大步推門走了出去,拿著腰牌離了宮。
此時的蕭文御正懶懶的躺在榻上。
大夫在旁邊忙著給他包扎傷口。
邊又囑咐道:“小王爺,傷口已經(jīng)重新包扎好,萬不可抻到”。
蕭文御只是隨意的“嗯”了一聲,究竟連大夫說的是什么都沒聽清。
她那天說回來看自己,可是已經(jīng)第三天了,她還是沒有來。果真是一個沒良心的女人,他心里暗暗的思忖。
片刻,只聽得一陣敲門聲。
“進(jìn)來”他心情不好,沒好氣的說。
接著阿嵩就走了進(jìn)來,拱手道:“小王爺,楚大人來了”
蕭文御一聽,心頭一激動,也忘記了已經(jīng)包扎好的傷口,徑直從榻上跳了下來。
“讓她進(jìn)來啊”
楚齡歌就在門外,聽聞這才緩步走了進(jìn)來,看著剛包扎完傷口還有些衣衫不整的他,柳大夫先已退出去。
阿嵩干咳了兩聲,感覺到這怪異的氣氛,也急忙拱手告退。
蕭文御一改方才激動的神情,抿著唇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他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一個女人在這么深的夜晚跑出來見一個男人,或許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她自然的走過來,沉默著打量著他。
片刻,才道:“心里都樂開花了吧”說著,回身坐在桌子前,拿起一塊碧玉糕來吃。
蕭文御聽聞,這才會心的笑了起來。
“傷怎么樣了?”
他方才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被她這么一問,忽然覺得自己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痛。
這才“嘶嘶”了兩聲,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撫弄著自己的胸口:“又開始痛了”
楚齡歌見他的樣子不覺低笑了兩聲,以為他又是在誑自己關(guān)心他。
就站起身來,走近他,抬頭看著他:“真的痛?”
“那還能有假嗎?”他白了白眼。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個時候來,致使他過于激動從榻上跳下來,也不會抻到剛包扎好的傷口。
楚齡歌對于疼痛自然沒有那么多的反映,她從三歲起就練功,受傷簡直是家常便飯。
遂伸手稍稍用力杵了一下他的傷口。
不料蕭文御居然大聲驚叫起來。楚齡歌嚇了一大跳,這才知道他是真的痛。
忙道:“你沒事吧”
蕭文御皺著眉頭回身坐在榻上,自己去揭開傷口,盡管鉆心的疼痛源源不斷的席卷而來,還是不忘了占她便宜:“你要謀殺親夫啊”
她緊張的走過來,坐在他的旁邊。
看那傷口時,外面幾層薄紗已經(jīng)被鮮血濕透,本來已經(jīng)快結(jié)痂的傷口,又被抻開。
蕭文御疼的滿頭滿臉皆是汗珠。
楚齡歌見狀急忙立起身來,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你干嘛去?”
“去找柳大夫”
“大夫我已經(jīng)讓他回去了”。
楚齡歌這才無奈的坐了下來,伸手輕輕替他揭那薄紗。
一面抬頭看他,他正竭力的忍耐著疼痛。
鮮血已經(jīng)寖潤了傷口。
“止血藥在那邊的抽屜里”蕭文御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她急忙取來了藥。
輕輕的將那藥沫涂抹在他的傷口處,那傷口雖不甚大,但是飛鏢卻有毒,因而傷口的顏色極深。
“沒想到你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啊”,蕭文御喘著粗氣,忍耐著痛楚,竟還調(diào)笑道。
楚齡歌不理會他,只是低頭一心一意的替他涂抹藥。。
涂著涂著,那手就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蕭文御有些意外,下一秒就看見她的眼圈紅了,她沒想到傷口會這么深。
他慌得急忙伸手替她擦拭著眼淚。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他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說的那句話而難過。
“別動”,她低聲喝道。
“好,我不動”。
藥圖完了,她就開始悉心的替他纏裹上紗布。
而他似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痛楚,只覺得周身被陽光照耀著,很溫暖,也很甜蜜。
就在她系紗布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腰身,一把將她抄了起來。
“哎,你瘋了,傷口”,她生氣的瞪著他,掙扎著掙脫出來。
再去看那傷口時,居然沒有抻開。
楚齡歌這才放了心,不僅又抬頭瞪了他一眼。
“要是抻開了”
“抻開了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