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耍我
回身急忙拉住母親上了馬車,馬車風一樣的在狹窄的巷子里面穿梭。
后面的人仍舊窮追不舍。
楚齡歌拐過一處街角,趁著他們還未追上,便扶著李苑秋下了馬車,順身上了房頂,沿著陡峭的房脊一路逃脫了侍衛(wèi)的追蹤。
此時的李苑秋早已沒有一絲氣力,能夠走這么遠的路全憑著一口氣在支撐。
推開胡同里面那扇門的時候,李苑秋便應聲倒在地上。
霜兒立在一旁。
“我去叫郎中”,說著轉身就要走。
楚齡歌卻一把將她拉回來,這個時候去請郎中無異于送死。
她低著頭思索片刻,立起身來。
地牢里跑了重犯,明日一定會全城搜捕,城門也是出不去的,他們查到著這里是遲早的事。
她回頭看著霜兒:“你好好照顧夫人,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就離開了房間,現(xiàn)在除了蕭文御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去找誰幫忙。
她剛一推開門,就看見立在門口的阿嵩。
阿嵩也在定定的看著她。
楚齡歌吃了一驚。
“阿嵩”
阿嵩沒有說話,微微讓了一步,蕭文御就從旁邊走了過來,后面還跟著柳大夫。
他看著她先是一笑。
而后往前走了兩步道:“伯母怎么樣了?”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楚齡歌微微一愣,沒有回答。
他卻毫不在意,轉過頭看著大夫吩咐道:“去給夫人看看”。
柳大夫聽聞徑直去了屋子里。
蕭文御笑笑,上前兩步,伸手擦去她臉上沾染的血跡。
“怎么,傻了嗎?”
“你怎么知道的?”她心里已經(jīng)很清楚,可是還是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他卻詭辯道:“那是我的府邸,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我不應該知道嗎?”
說著,也不去理會她,繞過她往屋里去。
楚齡歌已經(jīng)說不上感激多一點,還是恐懼多一點,只覺得有些木然。
兩個人看著病榻上的李苑秋。
柳大夫診脈畢。
立在一旁的楚齡歌急忙問道:“我母親她怎么樣?”
大夫捋著自己花白的胡須道:“夫人在地牢囚禁了數(shù)十年,又備受刑罰,早已積下病癥,這病癥恐難以祛除,如今之際只有拖延時日,不過姑娘也不必煩擾,若是調(diào)養(yǎng)得當,也可保證長久無虞”。
楚齡歌聽聞,肩膀瞬間萎靡下去,立在一旁的蕭文御急忙上前扶住她。
她的臉就在一瞬間抽光了血一般,蕭文御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低聲安慰道:“沒事兒,我們可以好好幫夫人調(diào)養(yǎng)”。
夜色越加深沉,楚齡歌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抱著兩只膝蓋。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兩個膝蓋之中。
蕭文御從后面走過來。
楚齡歌微微抬頭,看著前方。
“內(nèi)監(jiān)是你的人,所以你故意把消息透漏給我的,是嗎?”她其實早就應該想到,要不然一切怎么可能這么順利。
蕭文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隨著她坐在了臺階上。
看著她笑了笑:“你們在這里不是長久之計,明天全城都會封鎖,去我那里吧”。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抿了抿嘴唇:“為什么這么幫我?”
“想幫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他反問道,未等她開口說話,他又繼續(xù)道:“如果一定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為了你吧,我已經(jīng)把那些知道是你救人的獄卒都處理掉了,既然城里出不去,你以后只正常當差就行了”。
他早就替她想好的退路。
“我覺得我欠了你很多”。
蕭文御聞言嘻嘻一笑,立起身來。
抻了抻懶腰。
“知道欠我的就好”。
當晚,他們就將李苑秋挪到了萃煙閣的后面。
整個王宮就炸開了鍋,傳言地牢金陵附屬國的王子和一名重犯騙過了獄卒一起逃脫,到了王府門口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金陵國王子被當場射殺,而另一名重犯卻逃脫了。
似乎沒有一個人懷疑到楚齡歌的身上,為了掩人耳目,每天她都照常來當差。
然后,不論怎樣百密終有一疏。
“楚大人,請吧”,負責徹查此案的一個侍衛(wèi)走過來道,他也是王上的心腹。
楚齡歌微微一怔,才正色道:“我在當差”
那人微微一笑,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笑道:“那日楚大人也在地牢里,所有樹下特地來請楚大人跟我說一說當時的情況”。
楚齡歌聞言,只得隨他而來。
剛走到王宮內(nèi)獄的門口,兩個侍衛(wèi)就上前來取下了她的佩劍。
“王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那人又是一笑。
“來人,拿下”。
說著,幾個侍衛(wèi)就按住了楚齡歌的肩膀。
其實這幾個侍衛(wèi)在楚齡歌的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是她無論如何此刻也不能暴露自己。因而并沒有掙脫。
她被壓到監(jiān)獄里,這里是王宮的內(nèi)獄,盡管是建在地上,但是同王府地牢的陰暗血腥程度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甚。
楚齡歌被推搡到一處空地上,四周皆是沾滿鮮血的刑具。
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她就站在地中央。
“就是她,那日就是她說別處有異常,讓我去看看,我去看了,可是那邊并未有異常?;貋硭筒灰娏恕?。這個人就是那日守在地牢小門的小將官。
那個姓王的大人轉身坐在椅子上,挑著眉毛看著對面的人兒。
“楚大人,你就不辯解幾句嗎?”
楚齡歌微微扯起唇角,冷笑道:“辯解?為什么要辯解,他說的是真的”
“哦,那也就是說,當日你說了謊,騙了他?然后偷偷的放了犯人”。
楚齡歌面色如常,抬眸直視著他。
“你們這是找不到人來背鍋,所以開始編故事了嗎?”
“你耍我”
“不敢,當日我確實告訴他西邊地牢的出口有異動,因為當時的確如此,可是我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回來,我也很懷疑他趁機去做了什么”。
說著,看向那個人。
那人急忙跪在地上,雙手撫在王大人的膝頭。
“大人,我什么也沒做,就是去看看那邊是不是像楚大人所說的那樣,可是去了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