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突然就哇哇哇大哭起來,李天成心里也是驚出一身冷汗,陳佩珊和秦骨朵也心有余悸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然而大哭著的趙剛還是繼續(xù)問道。
“你為什么知道的這么多?你會不會在騙我們?”
男子看著孩子氣的趙剛,摸著他的后腦勺,說道。
“你們恐怕還不知道我是誰,你們?nèi)羰侵懒?,就不會產(chǎn)生這樣的懷疑?!?p> “你不是說了嗎?”趙剛一邊抽涕,一邊說道,“你是伯益。”
“你們只知道我是伯益,但是你們不知道伯益是誰?!辈嫠朴行┖蛯Ψ皆谥v繞口令。
“你叫趙剛。”伯益此時開始一一點起四個孩子的名字,“你叫天成?!?p> “你叫...”
“我叫陳佩珊?!?p> “我叫秦骨朵?!?p> “你們四人當(dāng)中,有這個能力的是天成,對吧?!蹦凶娱_始把目光聚焦在李天成身上。
李天成點了點頭。
“你當(dāng)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獲得這種能力的嗎?”男子再次提出這種問題。
李天成使勁兒搖了搖頭,可以說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想了一萬遍了。趙剛問過他,陳佩珊問過他,凡是知道他有這種能力的人都問過他,但是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獲得這種能力的。
于是他又把那天晚上,父親指著他只考了59分的數(shù)學(xué)卷子,如何臭罵了他一頓,他又如何羨慕路對面王二傻子看著美國大片,自己如何稀里糊涂就進入了《魯濱遜漂流記》,全都又講了一遍。
“聽你這么說?!蹦凶娱_始做出推測,“可能問題就出在那本書上?!?p> “可是書是陳佩珊借給我的。”李天成解釋道。
“可是我自己也看過那本書,而且還看過兩遍,為什么我沒有像李天成那樣進入小說世界呢?”陳佩珊爭辯道。
“這個很好解釋?!蹦凶酉袷鞘纸?jīng)驗豐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潛在能力,它就像是大海里撒網(wǎng)捕魚一樣,誰上鉤誰不上鉤,沒有人真正能計算出來?!?p> “可是書是趙剛的?!标惻迳豪^續(xù)補充線索。
趙剛自己開始摸著腦袋。
“書的確是我的,但是我有點記不清楚我是在哪里買的這本書,好像有點印象的是,在哪個巷子里的二手書店里,我們經(jīng)常去那里清貨一些網(wǎng)絡(luò)小說,但也有可能是記錯了?!?p> “二手書店?”男子細細思索著這個詞,此時星光已經(jīng)布滿天空,蟲鳴在耳邊響如奏鳴曲,奇怪的是,平時這時候早就已經(jīng)被蚊子咬得從樹上跳下去了,而此刻竟然一只蚊子也沒來打攪他們。
“天成,你還記得昨天我指向山頂出現(xiàn)的那個人嗎?”伯益又繼續(xù)問道李天成。
“那不是羅賓嗎?”李天成自己也有些拿不準(zhǔn)。
“那不是魯濱遜。我敢保證!”
聽到伯益這么一說,李天成也的確想到,那個山頂男子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斗篷,而且手上還拿著一根木質(zhì)拐杖,而這些昨天下午魯濱遜再次出現(xiàn)時,根本不是這個打扮,而且他也沒有一件像樣的黑色斗篷。
“我從來沒見過?!?p> “在這里也沒見過嗎?”
“沒有?!?p> “你們得小心一下這個人,這個人有點不簡單,他應(yīng)該不在你們的邀請行列之中吧?!蹦凶佑中⌒淖鲋侠硗扑?。
“當(dāng)然不在。”趙剛十分肯定地反駁道,“什么黑色斗篷,什么手拿拐杖,這種人根本就不在老總們的隊伍中,這個我十分清楚,我敢打包票?!?p> “所以現(xiàn)在的問題是,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么要監(jiān)視你們?他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們的小說世界里?”
聽到這兒,李天成心里咯嘣一聲,仿佛心臟一下子凍成了一個大冰塊兒,靈魂都已經(jīng)僵硬。
“他是怎么進來的?”陳佩珊說出了李天成內(nèi)心的恐懼。
陳佩珊一提出這個問題,原本還沒想到的秦骨朵和趙剛,雙雙被嚇得不輕。秦骨朵立馬抱住了陳佩珊的半個身子,趙剛也驚得眼珠子要從臉上掉下來。
“所以你們得小心這個人,他可能對你們來說很危險?!蹦凶诱f到這兒,又補充道。
“這也是為什么我會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的原因?!?p> 但是伯益雖然這么說,可是四個孩子還是不太明白,他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真正理由。
“你為什么要保護我們?”陳佩珊膽子略大,她繼續(xù)追問道。
男子輕輕一笑,似乎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左右權(quán)衡。
“你們可能不知道?!辈胬^續(xù)說道,“你們在現(xiàn)實世界開一個這樣的公司,幾乎就是在向其他人發(fā)出邀請,主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p> 這一點趙剛是完全沒有想到的,他聽李天成的口氣,還以為這世界上只有他們幾個人有這種能力,這種錯覺是導(dǎo)致他想要建立這樣一個公司的直接動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彪m然沒有人責(zé)怪趙剛,可是趙剛此時已經(jīng)流著無聲的眼淚,淚珠啪嗒啪嗒從鼻梁上滴落下來。
“你們現(xiàn)在還不用這么擔(dān)心,雖然你們的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找到了你們。”
“假如換做另一個人,假如是個壞蛋,假如那個人想取走我們的性命,我們不是都...”趙剛自顧自的說著,他又想起了前前天晚上送李天成回家的時候,他自己聳人聽聞和天成說的那些話。
那時候他還以為憑著他家的財力地位,應(yīng)付李天成身上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尚且綽綽有余。但是此刻,聽著伯益道出更多的事實和真相,他簡直對于潛在的危險之可怕不敢想象。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不是伯益故意大笑,以緩解現(xiàn)在緊張的氣氛,他笑著說道。
“你們真的還不用擔(dān)心,如果你們現(xiàn)在真的要擔(dān)心的話,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人只有一個?!?p> 聽到這種總結(jié)性的結(jié)論,四個孩子把目光齊刷刷投向伯益。
“那個人!”伯益說道,“那個山頂穿著黑色斗篷,手上拿著拐杖的人?!?p> “他也是小說穿越者嗎?”趙剛此時勉強停止了抽涕,臉上失魂落魄地問道。
“肯定是!”伯益答道,然后又補充道,“除此之外,你們大可不必擔(dān)心。因為你們現(xiàn)在的能力,對于其他人來說構(gòu)不成半點誘惑,他們即使知道了你們的存在,也不會輕易向你們下手?!?p> “因為我們還什么都沒有是吧?!壁w剛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內(nèi)心里再次涌出幾分希望和勇氣。
“對!因為他們向你們出手,同時也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你們還不值得別人做出這樣的犧牲。”
“那個穿黑衣斗篷的人到底是誰?我們怎么才能知道對方的身份?”陳佩珊此時提出這個問題。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這個問題就交給我吧,你們繼續(xù)以你們的方式使用自己的能力,有我在,你們的安全由我負責(zé)?!?p> “你為什么要保護我們?”天成又再次提出這個問題,因為在他們四個孩子眼中,他們看不見半點前后因果緣由,這么一位沒有半點現(xiàn)實關(guān)系,完全扯不上邊的人物,何以出手幫助他們這幾個對方才第一次認識的人?
“我說過。”伯益自信地笑了起來,“你們還不知道我是誰,你們?nèi)羰侵牢沂钦l,你們就不會有這種疑惑了。”
李天成還想繼續(xù)追問伯益到底是誰,但是這個問題之前趙剛已經(jīng)問過,僅是提問,似乎根本弄不清這個問題的真相。
“這么說吧?!辈孀晕医忉尩?,“我是伯益,屬于一個愛好和平的組織,保護這個虛擬魔法世界,維護它的和平,是我的責(zé)任,也是我的初衷?!?p> “一個愛好和平的組織?”趙剛仿佛又接觸到一些新的信息。
“對!”伯益自信地說道,“天色也不早了,我此次與你們接觸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一半,你們現(xiàn)在可以真正的無憂無慮,好好睡個安穩(wěn)覺?!?p>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陳佩珊此時追問道。
但是伯益已經(jīng)一躍,從斜臥著的椰子樹上跳了下去。
“我的目的?”伯益回過頭來望著他們,“當(dāng)然是了解你們,然后保護你們。”
“按你的意思,你還會繼續(xù)保護我們咯,因為你說你的目的才達成了一半?!壁w剛玩味著對方的臺詞。
“哈哈哈哈...”伯益大笑道,“可以這么理解,所以今后一段時間,還要麻煩你們不要嫌棄我這個大人家?!?p> 聽到伯益這么說,四個孩子各個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有這么一個厲害的人在身旁保護自己,那可能存在著的威脅就不用過度擔(dān)驚受怕了吧。
伯益又揮了揮手,再次回到那群老總們的宴會之中。按老總們喝酒的速度,魯濱遜私藏私釀的葡萄酒也就只夠他們喝個十天,此時十大個空的木桶已經(jīng)橫倒在沙灘上。好幾位老總已經(jīng)仰著頭在沙地上打起呼嚕。
四個孩子依舊坐在斜臥的椰子樹上,回味著伯益今晚帶給他們帶來的大量信息,他們需要時間去慢慢消化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