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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演繹

第一百二十四章 慘遭毒打

戰(zhàn)國演繹 清嵐如水 3825 2020-07-07 18:57:20

  鄭安平的義兄叫范雎,單字“叔”。

  出于客氣,一般情況下大家就喚他“范叔”。

  為人能言善辯,頗有計謀。

  以前在市井為人卜卦,如今在魏國中大夫須賈門下為客。

  信陵君跟他接觸過后非常欣賞,因而結(jié)為朋友,也有“挖墻腳”之意。

  可惜范雎認(rèn)為“貧賤之交不可忘”而不肯“改換門庭”。

  于是信陵君又向魏王推薦,說他是個可以重用的人才。

  魏圉想起來了,曾經(jīng)給自己和姐姐魏珠出過主意的那位卜卦先生。

  于是跟魏齊商量給個官職。

  不料魏齊說什么也不肯接受,還振振有詞:

  “昔我文侯昭訓(xùn):任人唯賢不以親,未必公子所交都是賢人!

  如果凡信陵的人都得重用,這個相國我不干了!”

  最后還是魏安釐王怕卷了弟弟的面子以后關(guān)系不好處,勉強勸著安排到須賈那里當(dāng)個一般隨從。

  說著是“有了成績就提拔”。

  魏曾是“伐齊聯(lián)盟”的積極支持者,看到趙國已同齊恢復(fù)關(guān)系,魏安釐王感到自己也應(yīng)向齊國表示“友好”。

  起碼可以減少日后的麻煩,派須賈出使齊國。

  慣例要有副使,范雎曾是須賈的門客,二人熟悉,就派了他。

  因為愍王伐宋時曾欺魏、楚,所以齊、魏積怨很深。從感情上一時也轉(zhuǎn)不過彎子來。

  齊襄王看了國書,態(tài)度極其冷淡:

  “當(dāng)年魏追隨樂毅左右,破我家園、滅我社稷,是多么仇恨齊國?

  今見寡人復(fù)國,居然又來談‘友好’是出于真心嗎?”

  須賈自己就參加過對齊作戰(zhàn),沒少干挖墳扒廟的壞事,今受齊王責(zé)問,不禁面紅耳赤、張口結(jié)舌。

  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哈腰地朝上拱手,似在謝罪。

  范雎一看這么下去不但完不成任務(wù),還有損國家尊嚴(yán),被天下恥笑,只得挺身而出:

  “大王,由于歷史的原因,齊、魏之間確曾有過不愉快的‘過去’,但敝國君認(rèn)為只有和平相處才是人類的希望。

  所以摒棄前嫌,愿與齊共建美好未來!

  您也就不必再戚戚于往事了。

  如果都那么心胸狹隘,則芒卯十萬大軍蕩然無存,魏就回憶不起來了嗎?

  臣以為成大業(yè)者能顧大局、向前看,多結(jié)友而少樹敵。

  當(dāng)年六國都曾經(jīng)與燕國聯(lián)合。

  您拒絕魏的友好,必將引起其他各國的疑慮不安而使齊繼續(xù)孤立,您以為對齊有好處嗎?

  從這一點看,跟燕國您都應(yīng)該恢復(fù)友好!”

  有勸告、有批評,指出利害關(guān)系,也提出了善意的建議。

  齊王聽了,頻頻點頭,尤其是最后幾句,竟讓他悚然而驚:

  我是應(yīng)該調(diào)整齊的外交方針了!

  于是馬上換了一副面孔:

  “卿言極善!”

  痛痛快快地簽訂了“友好條約”。

  回到后宮,齊王把范雎所言講給君王后,君王后點頭:

  “我也偷聽過了,這是個人才,他在魏國任何職?”

  “沒職,只是正使的臨時副手?!?p>  “那就好辦了!許以高官厚祿把他挖過來!”

  晚上,范雎和隨從們住“通鋪”正在閑聊,忽然傳舍吏在門邊招手:

  “范先生出來一下?!?p>  范雎來到院中一看,不認(rèn)識,那人卻非常熱情地拉住他的手:

  “走,咱們?nèi)ズ纫槐?!?p>  不由分說,硬把他帶到一個門面不大,也很僻靜的酒館中。

  分賓主坐下,待店家送上酒菜后,揮手讓他下去,這才一笑:

  “實不相瞞,我是齊王派來的。

  他實在喜愛您的才能,想讓您留在齊國,您在魏是什么職位?”

  范雎一笑,沒有回答。

  “估計他們也不會重用您,到齊后將封您為上卿,參贊國事,至于待遇么,可想而知。”

  范雎嘆口氣:

  “條件優(yōu)厚得我連做夢都不敢想,但我妻兒、祖墳都在大梁。

  信陵公子也待我不薄,怎忍棄之而去?

  對不起,范某有負(fù)大王美意,實在不能從命!”

  那人還要勸,范雎把一杯酒潑到地上:

  “吾意如此酒!請代我向大王道歉!”

  起身而去。

  使者回報,君王后嘆道:

  “此人終非池中物,雖不肯投也要跟他建立感情!”

  因而又派人賜黃金百鎰及牛肉白酒等食物。

  范雎謝絕了黃金,但人家既然是出于“友好”,自己也不能不給一點兒面子。

  留下酒肉與“使者團”的人一同分享。

  后來,范雎到秦國掌權(quán)后,果然一直沒對齊展開過大規(guī)模的軍事行動,使齊享了數(shù)十年太平。

  應(yīng)該說是圓滿完成任務(wù),回去一定能受獎賞。

  但齊王只給范雎黃金、酒肉,自己不過跟著“沾光”,卻讓須賈心里不舒服。

  所以向魏齊匯報時,他省略了范雎同齊王“廷爭”。

  換為自己的“功勞”,卻把齊王“所賜”告訴給魏齊。

  魏齊一聽就瞇著眼睛盯住他:

  “你說,齊王為什么無故給他厚賜?”

  “……”

  以須賈的頭腦,還真想不出原因。

  魏齊咬著牙:

  “肯定是他向齊王泄露了魏國的機密,齊王才給他獎賞!”

  他心里想的更遠(yuǎn):

  無忌小兒,你的“賢人”是奸細(xì)!看你還有什么臉在人前比比劃劃?

  在“見風(fēng)使舵”方面,須賈的腦子轉(zhuǎn)速很快:

  “對!對!他一定有泄密行為!”

  但他泄了什么“密”呢?讓他自己交代!

  相府大堂,魏齊高倨正中,兩旁陪坐各級官員。

  須賈侍立其后,堂下柱上,綁著一個赤裸上身,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中年男子。

  兩個打手,揮舞用水浸過的皮鞭,一對一地朝他身上猛抽,那人卻一聲不出,只咬牙硬挺……

  魏齊用只有“相國”才具備的那種威嚴(yán)的目光,逼視著堂下被拷打的“罪犯”:

  “招也不招?”

  “罪人”只哼了一聲:

  “我冤!”

  魏齊怒不可遏:

  “還嘴硬!打!給我狠狠地打!”

  他急需口供。

  信陵君騎著他的黃馬,風(fēng)一般飛馳在街上

  ……

  皮鞭,驟雨般落在“罪人”的身上,把皮肉撕開一道道血口。

  滴淌下淋漓鮮血,把磚地染紅一大片;

  血流,還在擴展……

  突然,門衛(wèi)來報:

  “信陵君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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