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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演繹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大梁行刺

戰(zhàn)國演繹 清嵐如水 2030 2020-11-08 10:36:04

  一入魏國境內(nèi),確實能感到充滿了備戰(zhàn)的緊張氣氛。

  不但邊界入口有駐軍,而且沿途五里一堡、十里一臺,里面都有人值勤。

  一旦邊境有情況,很快就能傳到大梁。

  就連在地里耕作的農(nóng)民,也在田邊堆放著武器,可以隨時參戰(zhàn);

  但他們和路上行人的外表卻都沉穩(wěn)平靜,該干什么干什么,毫無慌亂之情。

  大梁城內(nèi)則嗅不到戰(zhàn)爭的氣息,大街小巷,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繁華。

  胡偉尋找了一個處于僻靜地帶、適合他“小爐匠”身份的小客店住下歇腳。

  魏國雖然對投宿客人也進行簡單的詢問、登記,卻不像秦國那么嚴格。

  所以雖是單身的“外國人”,也能順利的被接納。

  既然是靠手藝為生,第二天他當然要挑著擔子出去找活干,其實主要還是為了熟悉環(huán)境。

  轉(zhuǎn)了半天,只見街上往來的行人車馬左右成序,沒有超越擁擠亂成一團的現(xiàn)象。

  咸陽自商君立法后,比這里更守規(guī)矩,但是大梁卻給人一種寬厚謙遜之感。

  一位挎著籃子的老婦人走在路上,不小心絆了一下;

  她身子朝前一顛兒,籃子里的黃杏撒了一地,許多人跑過來幫著撿起,放回籃中。

  若在咸陽,當然也不會有人趁火打劫撿了往自己嘴里送,卻是視而不見揚長而去。

  勞而無功的事情,誰肯幫忙?

  忽然,旁邊瓜攤上的小販跟一個孩子吵了起來。

  原來孩子買完瓜后,小販為了拉主顧,又往籃中放了一個瓜:

  “給你在路上吃……”

  小孩兒卻急了大喊:

  “你想讓我占小便宜?這是要陷我于不義呀!”

  小臉都氣紅了,小販只好苦笑著收回瓜:

  “對不起,小義士?!?p>  在一個小飯攤上吃飯時,胡偉與攤主攀談之中議論起這件事:

  “按說多給個應該高興才對,這孩子怎么反倒跟人家吵?真讓人想不明白。”

  攤主笑了:

  “老客是外地人,不知俺國的風氣大變,如今是人人都學信陵君,以‘義’為榮。

  誰若有‘不義’之舉,便是無恥,最讓人瞧不起,連家屬、親友都跟著丟臉。

  尤其青少年們,簡直把信陵君當做崇拜的偶像,連說話的口氣,走路的姿態(tài)都刻意仿效;

  為人行事更得處處以信陵君為榜樣,相互攀比,蔚然成風。

  這也好,干壞事的確實少了?!?p>  胡偉久處深宮,又不喜交游,連秦國新聞都所知甚少,對信陵君就更不了解。

  而且由于是秦國的頭號敵人,便是聽到一些議論,也大多含貶意。

  今天聽了攤主這番話,暗暗吃驚。

  過去雖然知道信陵君名垂于世,也只當大家敬重他是安釐王之子,出身高貴。

  怎知竟是如此得人心,能產(chǎn)生這么大的影響?

  又轉(zhuǎn)了半天,已把信陵府前后地形、地貌,街巷道路踏勘清楚。

  至于府內(nèi)的情況,事先雖然也做了介紹。

  但畢竟不能具體、詳細,也只得闖進去后再見機行事吧。

  回到店里,吃過晚飯便早早休息,直到三更后,才換了夜行衣。

  扎縛利落,悄悄推開窗扇,縱出院子,躲閃躡行到信陵府后街;

  認準目標飛身上墻,側(cè)耳細聽,里面寂靜無聲。

  他仍不放心,又投了一顆問路石。

  見還沒反應,這才落入園內(nèi),又蹲下去諦聽觀察,確保安全后,就貓行鶴步潛入內(nèi)宅。

  胡偉的輕功甚高,又極其謹慎處處小心,所以行動中很難被發(fā)覺。

  夜已過半,內(nèi)宅也是一片漆黑,胡偉默想方位,信陵君應住在西院那排房中。

  要想抓個“舌頭”問明具體位置是不可能的,只得一間一間的細察。

  如果此次不成,摸清情況后明夜再來。

  正是藝高人膽大,對于進出這個藏龍臥虎的信陵府,他并不怵頭。

  聽了十幾個屋子,里面不是寂無人聲就是已酣然入夢,黑暗中在窗外不能辨認身份。

  胡偉暗自嘆氣:

  今天來得太晚了,雖然比較安全,卻無從下手,明天須要早點來才能找到目標。

  只要能完成任務,個人生死就不必考慮了。

  就在準備撤離時,忽然發(fā)現(xiàn)院角還有一個小跨院。

  因為轉(zhuǎn)身換了一個角度,所以竟從緊閉的院門縫隙中看到一絲光亮。

  胡偉很高興,既然有人沒睡,總能從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于是他躡手躡腳的縱上院墻、潛行到房頂。

  他使個倒卷珍珠簾的架式。

  用腳勾住房檐,身體懸空頭朝下,伸手撥開小窗的遮物,朝里窺視。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屋中恰恰是信陵君俯在案上挑燭夜讀,只有一個中年婦人侍坐在案旁。

  胡偉心中大喜,掏出短劍就要擲出,忽又想到:

  “天下事太順利了反倒可疑。

  萬一信陵君早有警惕,弄個假的做誘餌騙人上鉤,自己身死沒關系,豈不誤了大事?”

  便縮回猿臂,繼續(xù)觀察。

  胡偉以為自己的輕功萬無一失,不料信陵君身邊的金鐘兒卻側(cè)耳諦聽:

  “公子,房上好像有動靜?!?p>  信陵君頭也不抬,繼續(xù)批閱文件:

  “用不著大驚小怪,國內(nèi)、國外想取我性命者不在少數(shù)。

  可是能順利進入府中還掛在房檐上的卻是罕見,的確是條好漢!”

  他放下刻刀招呼道:

  “掛著太累,下來吧!

  殺我確是不易,但你如果殺得有理。

  無忌可自己授首于你,請入室一談好嗎?

  若不愿談就請歸去,無忌絕不攔阻為難?!?p>  怎么辦?以自己的功力竟能被人家身邊侍女所發(fā)覺。

  可知對方武功之高深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則已落入人家的掌握之中。

  但天下皆知信陵君一諾千金,他既然允許離開,自己逃命就不困難。

  不過就此而走,便意味著自己是“無理而來”。

  “無理”而殺人在武林中算是一種不光彩的行為,更何況是來暗中刺殺?

  胡偉寧死不能承受這種恥辱。

  當然也不能指望信陵君真會把頭交給自己,而是要與他辨出是非曲直,為自己此行找到理由。

  想到這兒,就要翻身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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