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代
自那天過后,兩個人好似回到了囚禁的時候,顏洛初有時候會待在琳瑯的房間里喝一天酒,有時候會在房間里睡一整天,只是幾乎不開口說話,墨奕琛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著顏洛初,所有人都發(fā)覺了他們之間的怪異,卻沒有人敢問
這天中午,琳瑯強制性的將顏洛初拉出了第三樓,推著她一起去食堂吃飯,顏洛初被纏的煩了,也就默認了
琳瑯自第一次給顏洛初打過飯之后就被老大親自教育了一頓,所以明確的知道顏洛初的喜好,說實話,一般人還真看不出顏洛初的喜好
顏洛初其實是不想吃飯的,一方面是沒什么胃口,再就是芯片好像對干紅里所含的微量成分產(chǎn)生了抗體,使得芯片發(fā)作的間隔越來越短,再或者就是菲爾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腳,她不得不作最壞的打算
琳瑯將飯端給顏洛初后,墨奕琛就坐在了對面,顏洛初看了墨奕琛一眼沒作什么反應(yīng),然后就開始低頭吃飯,全程無交流,看的眾人的內(nèi)心是相當?shù)募灏景?p> 一半的時候顏洛初的手機響了起來,顏洛初皺了下眉頭還是接了起來:“什么事”
顏洛初皺眉雖然動作細微,墨奕琛還是看到了,他知道她皺眉是心情不愉的下意識反應(yīng),可見她并不喜歡電話對面的那個人
“planeA失敗了,planeB正在籌劃中,所有的原始數(shù)據(jù)都在你辦公室,你什么時候回來,這邊需要你回來主持大局”菲爾說道
“planeB暫時讓別人代我作執(zhí)行,我相信有你在不會出什么問題,至于其他數(shù)據(jù)先封存起來,待我回去之后做出規(guī)劃,另外,AR計劃是否已經(jīng)開始”顏洛初說道
菲爾邪肆的笑了一下,說道:“洛洛,你作為首席執(zhí)行官,擁有絕對話語權(quán)的同時還應(yīng)當肩負起屬于你的義務(wù),并且同樣作為AR項目的核心我也具有開始項目的權(quán)力,我想要什么,你知道,所以,別讓我失望啊”
顏洛初抓著手機的手青筋根根突出,墨奕琛一把搶過顏洛初的手機直接掛斷了電話,顏洛初看著墨奕琛動作,垂了垂眼眸,直接起身要離開餐廳
墨奕琛抓著顏洛初的手說道:“初初,你要去哪”
“我去哪跟你有關(guān)系嗎?我又不是你的兵,有必要跟你匯報我的行蹤嗎?”顏洛初冰冷的說道
墨奕琛眼神傷痛的看著顏洛初,他想問她,她明明承認了他們是夫妻,為什么又對他這般疏離,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騙他的嗎?
徐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作為警衛(wèi)員,老大自老宅回來之后整個人都沒有了朝氣,卻還是全心全意的對顏洛初好,她居然還這么對老大,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洛小姐,老大為了您推掉晉升的機會,只為陪著您,您在第三樓大大小小的的禍都是老大替您受處罰,您的心是石頭做的嗎?老大對你的好,您都看不見嗎?”
“閉嘴”墨奕琛喊到
顏洛初心里苦笑了一下,她怎么會看不到呢,只是她只想他能好好活著,嘲諷的對著墨奕琛說到:“呵!這就是你的警衛(wèi)員,我竟不知對我有這么大的怨念,我就是這么不知好歹,又如何,石頭心,呵,我何時說過我有心”
訓(xùn)練場邊上的樹林里,顏洛初背靠著梨花樹坐在樹下閉目養(yǎng)神,琳瑯盤腿坐在顏洛初的對面,說到:“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幫的上忙嗎”?
顏洛初睜眼看著琳瑯不語,琳瑯沒等顏洛初開口繼續(xù)說到:“你不用故意出言傷我,我不是老大,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而傷心,你也不用故意隱瞞,我相信,只要我24小時盯著你,一定會發(fā)現(xiàn)你拼命隱藏的秘密,所以,你還是直接告訴我比較好,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你什么忙”
顏洛初復(fù)又閉上了眼,繼續(xù)裝睡,不得不說,琳瑯確實猜對了,旁觀者清,沒想到琳瑯猜的這么準,看來她的計劃得提前了,琳瑯猜的出別人未必猜不出,時間拖越久越容易生變數(shù),到時候功虧一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只是顏洛初還是低估了琳瑯的執(zhí)著,琳瑯彈了彈指間不存在的灰塵,眼里閃過一道幽光,隱下眼底的擔心說到:“你的身體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那天我看到你捂著胸口,臉色很不好看,是不是那次的毒沒有解干凈啊?”
顏洛初刷的睜開了眼,眼神鋒利的看著琳瑯,她那天芯片發(fā)作,琳瑯剛好闖了進去,應(yīng)該只是看到了她因疼痛而做的下意識舉動,“我沒事,只是之前的槍傷的地方有點疼而已”,說罷站起身打算離開
琳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保持坐著的姿勢未動,大聲說到:“洛初,這個解釋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你敢說你的身體一點問題沒有嗎?你敢說日日飲酒不是在麻痹自己的感官嗎?你敢說那天你捂著心口當真是之前的槍傷嗎?”
顏洛初離開的腳本頓住,琳瑯猜的幾乎全對,飲酒確實是為了麻痹感官,抑制芯片的運轉(zhuǎn),可是這個事實她不可能對她如實相告
琳瑯苦笑著從顏洛初的背后繞到身前,說到:“這一次,你又想自己承受什么,你當真以為自己是超人無所不能嗎?你又不是菩薩,何苦逼自己普度眾生,明明之前還好好的,這樣的局面當真是你想看到的嗎?我猜又是因為老大吧,不然你不會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
顏洛初默然,她當然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是,她不可能看著墨奕琛萬劫不復(fù)而無動于衷,她救不了自己,但是,她不能讓他跟著她一起死,這是她沒有辦法看到的結(jié)局,沒有回答琳瑯的話,抬腳繞開琳瑯的身體打算離開
琳瑯不依不饒的說到:“今天你若不把話說明白了,我馬上去跟老大說你的反常,屆時,縱然你有無數(shù)計劃也無法實施”
顏洛初停步,琳瑯執(zhí)著的眼神深深的扎在了顏洛初的心上,曾幾何時,她也有這樣執(zhí)著的眼神,失笑的看著琳瑯的眼睛淡淡的說到:“我誰都不想救,也救不了”
“我不相信,你絕對有了自己的計劃,這幾天對老大這般反常,你莫不是又想離開吧“琳瑯猜測到
琳瑯的話頓時讓顏洛初的心漏了一拍,情緒的劇烈波動接踵而來的是心臟處傳來的一陣一陣疼痛,無法顧及其他,抬步想要馬上離開這里,她不能讓她處刻的狀態(tài)暴露在別人面前
但是顏洛初的想法注定無法實現(xiàn),琳瑯不依不饒的擋在顏洛初身前,不肯讓步,顏洛初咬牙說到:“讓開”
“今天你不解釋明白了,我是不會讓你走的”琳瑯倔強的說到
心臟傳來的疼痛快要讓顏洛初失去站立的體力,琳瑯也漸漸發(fā)現(xiàn)顏洛初的不對,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就在琳瑯的手快要碰到顏洛初的時候,顏洛初突然抬頭,眼睛赤紅無神,二話不說的向琳瑯攻擊了過去,琳瑯躲閃不及,肩上被顏洛初打了一拳,漸漸的落了下風,最后脖子被顏洛初抓在了手里
呼吸被奪去,琳瑯想要掰開顏洛初的手,可是脖子上的手就像一根鐵鏈一樣,怎么掰都掰不開,琳瑯手拍打著顏洛初的胳膊,艱難的說道:“洛初,你怎么了,我是琳瑯啊”
“琳瑯”顏洛初垂眸呢喃著,一片迷茫,好似在想琳瑯是誰
琳瑯趁著顏洛初失神,抬腳踹向顏洛初,顏洛初受力向后退了幾步,琳瑯則是體力不支摔倒在另一邊大口喘氣
顏洛初被琳瑯那一腳踹到后神智漸漸回籠,看到琳瑯狼狽的姿態(tài),以及脖間的掐痕,在心里默默嘆了一句抱歉,沒辦法解釋什么,琳瑯見顏洛初恢復(fù)了正常急忙說到:“我剛剛差點折在你手上,你不覺得應(yīng)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顏洛初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知道今天如果不解釋清楚了,琳瑯是不會輕易放她走的,說到“我沒什么可解釋的,每個人都會有拼了命都要護的存在,于我而言,名利、財富、權(quán)力、地位、前途甚至性命都不及,我救不了我自己,可我不能讓他陪著我死”
顏洛初的一襲話震驚了琳瑯,她知道顏洛初嘴里的他就是老大,只有老大才能讓這個冰冷的女人如此相護,她突然好奇,老大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讓顏洛初有那么深的愧疚,不惜以命相護“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當初的毒不是清干凈了嗎”
“是啊,毒清干凈了,可我的命從來就握在別人的手上,不死不休,我能救所有人,唯獨救不了我自己”顏洛初淡淡的看著遠方
“那要怎么樣才能救你,老大知道嗎”琳瑯問到
顏洛初欣慰的笑了一下,或許琳瑯什么都幫不了,但是她卻能義無反顧的與她站在一條線上“他不知,他的執(zhí)念因我而起,支撐他一步一步強大,走到今天這一步,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我不可能看著他因我走向毀滅,所以,他必須將我放下,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重新開始”
琳瑯苦笑著邊搖頭邊說到:“這根本不可能,老大對你,提起便失了理智,讓他放下,談何容易,重新開始,根本不可能”
“我的時間不多了不久便會離開,屆時,我希望你能在背后攔著他些,別讓他做傻事”顏洛初交代到
“好”琳瑯答道,離開的顏洛初并沒有看到琳瑯藏在衣角里的錄音筆,琳瑯看著顏洛初的背影泛起心酸,這么柔弱的女子,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才能將生死看的這般淡然,又將老大放在了什么地位,才能豁出性命的相護,也或許,只有這般堅韌的女子才值得老大那般深情吧
三日后,是一年一度的JUN演,墨奕琛是勢必要參加的,顏洛初是打算在那日離開的,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琳瑯會將當日的話對墨奕琛和盤托出,以至于她的計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