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第一只咸魚
“明天進京嗎?”
葉念隨便的歪在塌上,懶洋洋的問道。
“是,明天進京?!鼻锷徱贿厼樗硪律?,一邊回道。
“那咱們明天可要早點出門,找一個好位置,好好看一出好戲了?!?p> 葉念兩眼閃閃發(fā)亮,羅勝帶著錢云終于回來了,好戲也該開鑼了。
就是在宮里,想必皇后安排的好戲也已經(jīng)上演了吧。
皇宮,御花園。
最近幾個月,皇帝因為邊關(guān)的事而鮮少往后宮里去。
后宮的妃嬪們?yōu)榱藸?,少有的皇帝去往后宮的幾天,而花樣頻出。
鬧得原本就一個頭兩個大的皇帝更是煩不勝煩,索性更不往后宮里去了。
還給皇后傳話,叫她約束后宮妃嬪們,叫她們一個個都消停點,別再出幺蛾子了。
得了一段消停日子的皇帝,剛想去后宮里坐坐。
不巧,遠遠就看到一個穿著舊時衣裳的妃嬪,就等在他往后宮去的路上。
頓時,他就沒有了去后宮的心情,腳下一頓,轉(zhuǎn)身朝著御花園走過去了。
在看到御花園里那些打理的生機勃勃的花花草草之后,他一直緊繃的臉上倒是有了一絲笑模樣。
可能,就是有人見不得他高興。
在他穿過一條開滿了花的小徑,正要從假山洞里穿過的時候,就聽到假山那邊傳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狗奴才,我叫你去跟羅伯爺要銀子,你怎么空著手回來了?你欺負我年紀小,敢不聽我話,只聽我母妃的話,是不是?”
皇帝臉上的那一絲笑模樣頓時就消失了,又恢復(fù)到面無表情。
而跟著他的一個大太監(jiān),兩個小太監(jiān),則提起了心,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殿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p> 假山后面那個連連說不敢的聲音,連皇帝在內(nèi)的幾個人都不陌生。
正是從一品靜妃身邊的大太監(jiān),而剛才踢了他一腳,又高聲罵他的正是靜妃的兒子五皇子。
說起靜妃,也是宮里一個人物。
論模樣不是最拔尖的,論才學(xué)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脾氣不太好,秉性還有點糊涂。
就連出身都不是正經(jīng)選秀進來的,而是一次皇帝出宮偶然遇見,不知怎么的就得了皇帝的眼緣,然后被帶進了宮里。
她一路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妃嬪,愣是爬到了從一品的妃位上,還能有一個兒子傍身,并且在皇帝心里還能占一個位置。
不管那位置是大還是小,總歸她是個不簡單的。
有時候后宮妃嬪嫉妒了,就會嘲笑她別看爬上了妃位,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將來也就是個跟著兒子出宮做太妃的命。
比不得,其他有皇子的妃嬪背后有家族勢力撐腰的,還能跟皇后爭一爭皇太后的位子。
但,今天似乎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這靜妃,竟然跟皇帝最寵信的羅伯爺有什么關(guān)系。
假山后,靜妃宮里的太監(jiān)還在磕頭請罪:
“奴婢奉命出宮,去先前那地找羅伯爺留下的管事,可是奴婢過去的時候,那管事的不在不說,就連先前那鋪子都關(guān)門了。不是奴婢不聽話,實在是奴婢沒有找到人??!”
靜妃是囑咐不許五皇子,私下跟羅勝有接觸,更不許他私下跟羅勝伸手要銀子。
每年羅勝都會分兩回,把她們母子需要的銀子送進宮里來,讓她們母子花用連帶拉攏人。
只是五皇子一天天大了,開始不滿靜妃拘束的他太嚴,在身邊小太監(jiān)的慫恿下,就開始偷偷跟羅勝安排的管事要銀子。
那管事的也膽子大,有羅勝這樣有野心的主人,管事的心也就被養(yǎng)大了。
他不但沒有告訴羅勝,五皇子偷偷找他要銀子的事,還膽大包天的多給五皇子銀子。
就這么著,把五皇子的胃口養(yǎng)的越來越多,也花錢如流水,從不知道節(jié)制。
這不,五皇子手頭一緊了,就叫人出宮去要銀子。
沒想到,銀子沒有要回來,頓時氣的他朝著這太監(jiān)發(fā)起了脾氣。
假山對面皇帝的臉陰沉似水,站在他身后的三個太監(jiān)被嚇得渾身都濕透了,好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
風(fēng)一吹過,不但身涼,心更涼。
假山那邊五皇子罵咧咧的拂袖而去,那大太監(jiān)爬起來,顧不得許多,拔腿就追了過去。
“去,給朕查一查靜妃跟羅勝?!?p> 又站了一會,在三個太監(jiān)心里直打鼓,身上的冷汗?jié)窳烁?,干了濕好幾遍以后,皇帝才開口了。
坤寧宮。
“要不是伯夫人提醒,我可真就看走眼了?!?p> 皇后是后宮里唯一知道消息的人,她一邊冷笑,一邊跟自己的心腹女官說道:“那靜妃向來都是個安靜的,我就以為她膽小。誰知道,她膽子不小,胃口更大呀?!?p> 平日里靜妃在她這個皇后面前,向來都挺老實的,不掐尖不要強。
低眉順眼,跟個隱形人似的,從不惹她的注意。
就是這么一個老實人,卻是后宮里最不老實的一個。
“也真難為她了,平日里每每在我面前畢恭畢敬,話都不敢多說一個?,F(xiàn)在想想,那時候她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恨我呢?”
皇后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慶幸,她主動去找上葉念談合作。
要不然,將來他們母子恐怕要一直到敗了,才知道敗在誰手里。
“娘娘,現(xiàn)在看清楚她也不遲?!?p> 皇后的心腹錢女官,一邊給她梳理頭發(fā),一邊低低說道:“陛下不也發(fā)現(xiàn)她的真面目了嗎,只要陛下能多想一想,她就休想有如意的那一天,也就害不了娘娘和兩位殿下了?!?p> 錢女官也在心里喊著慶幸,要不是五皇子手段稚嫩,沒有學(xué)到靜妃那等伏低做小蒙蔽人的手段,還真不會在皇帝面前露出馬腳。
要是那樣的話,就有可能養(yǎng)虎為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這居心叵測的母子兩個反咬一口。
“靜妃和羅勝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
皇后的表情并沒有輕松多少,因為她知道他們母子最大的敵人是誰。
不是靜妃,不是羅勝,甚至不是后宮任何一個女人,不是任何一個庶出皇子,而是高高在上坐鎮(zhèn)乾清宮的那一位。